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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主公富足,富足的人吃饱喝足没事干难免多疑,真是为陈将军感到悲哀啊……”徐子陵一边说,一边策骑率众远远地驰开了,仿佛完全不记得陈智略就是自己的敌人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陈智略一下子糊涂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将军?”一个亲卫问:“那我们还走不走?”
那边的杜伏威,也飘飘而去,留下樊文超觉得就像做梦一般。
敌人明明追来,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要上前和自己说几句?为什么要把自己截在这里?洛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瓦岗军到底怎么了?偃师的六万大军莫非已经战败?江淮军的杜伏威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他的目的又是为何?
樊文超和陈智略两人有着太多的不解,可是他们无法思考个明白,因为他们只要一想,就会发现有一万个不明白的谜团在等着他们。
经过一阵子的商量,两人终于在惊惧之余,继续前进,因为此时斥候在后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过河的江淮军那一千骑士兵。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过河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的,只知道,他们正在做炊。
他们不但没有追击,反倒在休息。
他们简直不是来打仗,而是来远足漫游洛阳风景来的。
徐子陵的骑兵在演练了一阵之后,呼啸几下,统统跑到一个小林之中去了,然后再无踪影。而操纵投石车有一下没一下向城里投石的步兵,则连那些投石车也不收拾,就扔在原地,统统撤军,敲锣打鼓,回去进行万人席地而坐的中餐大会而去了。
在洛阳守卫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有一条长长的瓦岗军车队缓缓驶来,以陈智略将军为首,总约两万人马,押送出几十大车,在洛阳的官道上缓缓而来,而边上的大郑军,则正在旁若无人地大吃着自己分配到的午餐,一边谈天说地,胡吹大气,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车队经过似的。
这种情景看得洛阳城头上的瓦岗守卫差一点没有自城头上栽下来。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可能?
虽然说护粮的士兵有点多,可是对方连洛阳城都敢攻,连数万瓦岗精兵都不害怕,难道还会害怕这区区一支护粮队?天下间还有不敢劫不能劫的粮队?
虽然极度让人不可置信,但是事实上千真万确是这样,运粮车队和护粮队一直自数里遥缓缓而来,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洛阳城下。可是边上不太远的大郑军一直毫无动静,甚至还在大声谈笑,没有谁好奇地往车队这边瞄来一眼。
“开城。”陈智略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只要让他进得洛阳城去,那么密公交托下来的任务就完成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安下心来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他一路走来,对方真的没有发到攻击。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是,现在根本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现在,是尽快进城的时候。
第399章 以示清白
“叛徒!”城头上的回答竟然是那样的无情,那样的让人寒心,只听一个将领冷冷地道:“陈智略和樊文超你们两个叛徒,你们通敌背主,还敢来谋我城门?来人啊,准备放箭!”
“等等!”陈智略一听,几乎要惊呆了,他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得到如此的回报,他一听对方要放箭,急急地喝道:“我们不是叛徒,我们没有投敌,我们真的是一路自翠云谷赶来的。我们不是叛徒!我们是冤枉的,将军快快开城,进城之后,我们但凭密公明查,但是现在事如烧眉,将军快快放我们进城啊!”
两万援军运粮军一听,竟然如此变故,个个喧哗不止。
谁也没有想到,在洛阳城下,自己竟不得门而进,甚至还被冤枉成通敌背主的叛徒。
“放你们进城?”城头上的将军哈哈大笑道:“那本将军把守的城头在你们两万叛军的攻击之下,还能守御抵挡?陈智略啊陈智略,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本将军受密公所托,不是要说人,就是一只蚊蝇也不得自城门而入,何况你们这些无耻的叛徒!”
“我们真的不是叛徒!”樊文超也急得快流出眼泪了,让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大吼道:“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我们真是叛徒,如何还敢来见密公?我们受密公之命,前去领兵运粮,当日众将俱在,我与陈智略还立下军令状,我们如何会是叛徒,快快开城,万一大郑军攻来,我们一番心血就会付之流水!”
“你问问大郑军会不会攻击你们?”城头上的将军冷笑道:“你们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攻击同党!尤其是你们这种刚刚投敌叛逆的新军,他们还靠你们为他们诓开城门呢!你问问那个徐子陵,问问他们会不会攻击你们这支投敌的叛军?”
“你们谁找我啊?”徐子陵还骑在未名的身边,风一般飞驰而来,扬起一阵的尘头,让城上城下一片混乱,他手里还拿着肉食和水囊,似乎正在用餐,一看众人即笑嘻嘻地道:“你们谁找大郑军?陈将军,进不了城门吗?我早说你们进不了的……是我不对,我不该妄下断语的。不过陈将军,如果一时进不了城门,不如到我的大帐休息休息?我们正在开餐,吃饱了才有气力叫门是不是?”
“求求你……”陈智略一看徐子陵来了,心想这下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急急道:“你走,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和我们说话,我们是密公的人,我们是你的敌人……”
“我知道。”徐子陵点点头道:“我没说你不是李密的人,我只是诚心诚意想来请你们吃个饭罢了!”
“滚!”樊文超愤怒地大吼道:“你不要猫哭老鼠,滚,我们绝对不会背叛密公,我们绝不会!”
“吃个饭也不等于背叛啊!”徐子陵叹息道:“你们密公的心胸那么狭隘,真是可悲!你们注定要让人抛弃了,还迷途不知返,可叹!你们什么时候想走,我绝对不会拦你们,你们还是早早离开吧!李密不会让你们进城的!”
徐子陵一边叹息,一边拍拍未名,后者撒开四蹄,化作一道黑龙掠空而去,消失于远处的大营辕门中。
“叛徒!”城头上此时多了几个将军,一个向下大吼道:“你们不要假惺惺在这里一番做作,想引我们开城那是做梦!众将士,放箭!”
“不要放箭!我们……”陈智略话还没有完,早让城头的一阵箭雨所淹。
运粮车队中的瓦岗军想不到城头上的同伴真的会放箭,一时走躲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惨叫连连,血花飞,看得陈智略双眼滴血。樊文超卫护手下众亲卫,挥枪如轮,力拒天空飞矢。但箭密如雨,连中数箭,幸好胸口宝甲坚固,只是手臂上的箭矢才得破入,受创不重。
城头上箭如雨下,久久不绝,等陈智略情急之下大吼出声,最少已经倒下四五百人,陈智略一看几欲吐血,大吼道:“我们要见密公,不要放箭,我们是冤枉的……密公,密公,我们是冤枉的!”
“冤枉……”所有急急躲到车队后面的士兵跟着大吼,不少士兵还痛哭起来。
此还有一些士兵无处可躲,在箭雨之下纷纷中箭倒地,不少士兵冲出去想拖回同伴,同样被天空中的箭雨射倒,与同伴一起倒在自己人的箭下,血流一地。刀盾兵虽然极力布盾阵防御,可是因为所要庇护的人数太多,根本无法抵御天空中密发如雨的箭矢。
“住手!”樊文超双目血泪长流,暴吼道:“住手!我们没有通敌!我们苦心运粮至此,你们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对付背主叛逆之徒,纵千刀而杀也不有过!”城上大将冷笑道:“士兵们,重驽伺候,让这些叛徒尝尝叛逆通敌的惨痛!”这位将军的话还没有完,天空中‘嗖嗖嗖’多了上百支短矛一般的重驽箭,这些重驽箭自三十丈的高墙射下,威力恐怖无比,连人带马,一穿而过。
刀盾兵也抵御不住,不但盾破人穿,而且常常两人让那驽箭穿钉在一起,双双仆倒,其状惨烈无比。
洛阳城下,顿时化作一片血海地狱。
陈智略双目垂泪,他手下的亲卫为了保护他而纷纷倒地,而数十个刀盾兵正强拉着他退向箭程之外,尽管他百般不情愿,可是,手下拼命拉扯。他每抗拒阻拦一下,就有数人让天空的箭雨射倒于地。
“全军后撤!”樊文超极不情愿地举起大手,命令全军撤退。
运粮军一听,个个争先恐后,离开运粮车的防御,拼命想逃出恐怖的箭雨,但随着离开掩体,更多的人让天空飞射而下的箭矢射中,击倒。等运粮队抛下那些运粮车撤出箭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