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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心中情,诉不尽,最难是,腑底语,虽说男儿能浴血,可敢当面表心声?
“听夫人说洛阳很乱,你万事小心……”她轻道。嘤嘤叮咛声,虽然总千遍,却是妾身情,记得伴身边。
“不要送了,你好好地歇着吧!”他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答道。春风难解无限恨,唯有蜜意两相同,起身欲去还留恋,只因心在此情中。
三天后。
皇城几乎被攻破,两面夹击的皇城摇摇欲坠,王世充几乎一夜白发,如果不是还有二万士兵上下效命抵死反抗,相信瓦岗军早破城多日。
越王侗派出使者,一方面宣示瓦岗军的李密的勤王之师,封了一字并肩王和护国公,讨伐叛逆大郑伪王王世充部,一方面招降王世充的外系众将。除了王世充的心腹郎奉之外,主要招降包括陈长林,郭善才,段达等有名外系将领,同时宣布显州总管田瓒和管州总管杨庆已经接受李密大军的招降,投入瓦岗军的帐下,还颇得蒲山公的重用云云。
此时的大明尊教,一见王世充似有不妙,之前说强攻独孤家的之事自然不了了之,甚至还行动诡秘,似乎躲着王世充,而正与李密作什么交易似的。但王世充此时无法顾及这些,他一心盼望徐子陵早日回师,以解洛阳之危。
王世充并不缺兵少粮,皇城之内,他的贮备极足。但是士兵缺乏战意士气,如果不是有城据守,相信早让瓦岗军一攻即下。
对于瓦岗军那些重甲步兵和蒲山公营精锐的战力,王世充简直寒了心,这些人极有战力,而且身上极具防御,除了守城重驽,几乎没有东西能造成他们伤亡。幸好李密视这些部队如命,并不用他们强行攻城,一直采用‘围而不攻,扰而不进’的计策。
一方面,李密与杨侗或者说独孤峰所谈的条件还没有完全谈妥,李密不想急急就攻下王世充部,他想借王世充的残部大做文章。
洛阳城中,众势力见王世充大势而去,纷纷向瓦岗军表达善意,可是真正出力者极少,正所谓天有不测之风云,最后谁是洛阳之主还不好说。李密与杨侗最后又会有什么结局,大家还在坐在观虎斗,不敢急急下注投资。须知道身在洛阳城中,一旦押错骰宝,站错队列,将后悔莫及,一子错,满盘落索,这不是精明的洛阳人所会做的事。
相反,远处的一些势力,却纷纷向李密表示归降或者同盟,不过李密此时寄货可居,吊高来卖,并不着急,甚至还没有进城,以示向洛阳百姓表明自己的善意。直到城中商贾派出代表,请李密到曼清院饮宴,才带着一支人马光明正大的进入洛阳。
饮宴必有回宴,回宴自然又有敬宴,敬宴之后还有回宴,结果,李密天天晚上都与众人于曼清院宴来宴去,再也不提出城之事。如此三天,大家已经完全习惯了李密在洛阳的驻扎,当然,就算不习惯,谁也不敢再提及请李密出城之事。
正当王世充急得快要上吊自杀无绳索而李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
当初让王世充以一百人打发出去守偃师,据说让祖君彦率六万大军外加五千突厥狼骑碾成了齑粉的徐子陵,竟然大胜而回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他是用什么办法打胜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没错。
至少,当所有的洛阳人在徐子陵的前锋部队,骑着突厥人的五千战马,呼啸而回,将驻扎在外面的李密大将迫得退入军营,还将逃避不及的小部队碾成齑粉的情景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怀疑自己在做梦。如果怀疑自己的眼睛,也可以自耳朵里听个明白。
一骑自那五千骑兵中策骑到洛阳城下,运起内劲朝里面暴吼道:“洛阳众人听着,徐军师已经将侵袭偃师的祖君彦部消灭,回师支援大郑国主王世充,讨伐入侵洛阳城谋害洛阳百姓的瓦岗奸贼李密。徐军师的大军不日而回,凡通敌卖主者,杀无赦!”
“瓦岗奸贼李密。”那骑又大吼道:“有我军天威在此,速速投降,否则全军覆没,就在眼前。祖君彦部的六万大军,还有突厥人的五千贼骑,就是前例。”
这一个消息彻底震呆了洛阳城。
尤以王世充和李密震动最大,王世充感动得洒泪不止,而李密则痛苦得欲哭无泪。
祖君彦明明说胜利就在眼前,六万大军无损,还将收得对方精锐。敌军无粮,群龙无首,又失民心又失险地,而己方有六万之众,有偃师城守,有虎牢洛口两军助援,有突厥人五千狼骑,如何还会让对手打得全军覆没?如果是一个傻子来指挥,相信也不可能会落到如此地步,偏偏那个人还是以智计和谨慎出名的军师祖君彦。
这怎么可能?
李密想不明白,可是他知道,这是事实,因为城下正有五千人骑着突厥人的战马在城下肆虐。
到底这一个徐子陵是施了什么神通法术,是如何用一百人歼灭祖君彦六万多士兵的呢?这一个问题不但李密想知道,就连洛阳城中每一个百姓都想知道。可是只有一个人不想知道,王世充,他不愿意想起自己没有派出过一兵一卒一粮一草去支援徐子陵,他更愿意在此时想起平时是如何厚待徐子陵的。
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曾有什么地方厚待过徐子陵,这让他绞尽脑汁,很是苦恼。
不过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运气。
他是天下第一有运气的人,没有办法,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实在好到了让人嫉妒的程度。
在这种危难的时候,除了上天,谁也没有办法助他一把。可是偏偏上天就给他派来了徐子陵,一个可以带一百多人出城,就可以把祖君彦六万多人和五千多突厥人横扫的奇人。在洛阳城破之时,他竟然还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火速回援,甚至还称自己为大郑国主。
王世充不对自己的运气不服都不行,他士气大增,信心百倍。
此时皇城之内的大郑士兵同样士气激增千百倍,简直感动得无以复加,觉得热血沸腾。第一次,他们对城下的瓦岗军觉得似乎并不怎么样了,因为他们六万人,竟然让徐军师用一百人打败了。
没有人细想过到底徐子陵是如何用一百人打败祖君彦六万人的,他们想不通,也懒得想,他们只知道结果,只需要知道结果。
李密在城外足足还有三万人,但多为工兵杂兵,稍有战力的,也只是守粮的士兵。
如果说外面的杂兵工兵可以硬生生用他们的攻城器械攻破一座城池,那么,徐子陵的五千骑兵可以在他们没有摆好挡箭铁牌车和投石车之前,将他们统统碾成肉泥。这就是骑兵和步兵的分别,也是精兵和普通工兵杂兵的分别。
李密最少在外面还有五千以上的精兵,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出动。因为他们守着李密的粮营,一旦让徐子陵的骑兵攻击粮营,付之一焚,那么李密大军相信就会迫入绝境之中。
瓦岗军唯一的安慰是,陈智略和樊文超两部正接引两万多自翠云谷的瓦岗军偕粮草前来,相信这两天就能抵达,如果有他们加入,相信城外的防御会安全得多。当然,这得保证对方完全没有发现并且偷袭这一支漠然不知己方在偃师大败的部队。
李密思量再三,觉得得开城出兵迫退那五千暴肆狂虐着瓦岗军心魂的骑兵,接应城外的部队进城,否则城外的士兵崩溃是迟早之事。
出兵之时,李密觉得不宜迟,但也不宜太早,因为此时外面的骑兵士气和气力正盛,而己方的士兵士气大跌,不宜马上出兵。于是他亲自到营中慰问一番,备下酒肉,让士兵们饱食一顿,再一边激发士气,然后让士兵们休息半天,等到黄昏时出城。
有李密鼓励,瓦岗军士气多少也回复一些,特别是蒲山公营和重甲步兵,完全无畏地出城,如果不是李密严令禁止,他们甚至想向那五千骑兵反冲锋,把他们一击而溃。李密的蒲山公营也有三千余骑兵,而且尽是精锐,不过在攻陷洛阳时已经折损近千,剩余两千骑,他不敢让这两千精锐骑兵就那样跟对方强拼而光,这可是他保命的本钱。
有重甲步兵上万,又有骑军两千,甚至有弓箭手两千,一起出城,徐子陵那五千骑兵倒也不敢造就。
不过此时在洛水驶来了一支船队,距离千步以上,就可以用强驽射杀瓦岗军,而自己则停中水中,让瓦岗军徒呼奈何。除非用投石机推近对射,否则无人能动这一支水军,教李密差一点没有郁闷得吐血。陆上有数千骑兵,而水中有战船重驽,难怪先前那个叫战的骑兵口气那么拽。
幸好船上的驽箭似乎有一定的数量,射倒了瓦岗军一两千人之后,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