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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府的,文贺,把名字记下来。”
这个被人费劲心思挤进来的地方,在入学后的第一个月里同样会被先生除名,而过了那一个月安分守己之人才能正式地接受课业教授。
姜瑜握紧了拳看那老先生嘴巴一张一合,以及姜浩得意的表情。
他想到父亲的交代,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的缘故,小小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
就算他再怎么隐忍,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好好在这里读书,而回去,同样也会面临别人的嘲笑和父亲的怒火。
姜瑜的指尖扎进了掌心,痛得几乎麻木。
“合山书院确实是个学风甚严的地方。”
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姜瑜意外抬头,看见门口立着一个身穿深色长袍的男子,那男子神色冷然,单手背在身后,姿态随性,轻描淡写地吐出了对这个学院的评价。
“你是何人?”老先生正要立威,忽然被人打断极为不高兴,可在对方气场的压迫下,他的声音很难大起来。
“叙行,这是内阁齐大人。”
旁人这才注意到后赶到的人,竟是合山书院的院长。
只是“内阁齐大人”五个字落入他们耳中,顿时化作了一道惊雷,皆惊讶地看向那个年轻的男子。
院长说得隐晦,但谁不知道如今的内阁是齐琅只手遮天,特别是对方还很得圣上的宠信。
被院长唤作叙行的老先生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做出行礼的动作。
“叙行参见大人。”
“我等拜见大人!”
学子们年龄尚小,却也在家中听过齐琅的大名,一双双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和孺慕之情。
青云之上不仅仅是高于别人的身份和体面,更重要的是权势。
“怎么第一日便这样大的脾气?”院长低声对老先生说道,语气明显带了几分不满。
老先生正要解释,齐琅便在姜瑜面前站定,以一种成年人与孩子的身高差距俯视着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沉稳淡然,随意的好似在问今日的天气如何。
姜瑜想要缩脑袋,又强忍住了,答道:“姜瑜。”
“你的玉牌碎了。”齐琅又道。
姜瑜顿时羞愧的脸颊通红。
方才被人呵斥,他害怕的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当下心神稍稳,他这才找回了几分自尊心,在这样的人面前丢了脸,心底好似被蚂蚁咬了一般不能要命却别扭得很。
他脑袋压低了几分,总觉得又有人在嘲笑他。
只是下一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质地通透的白玉。
他惊讶地抬起脑袋,只见对方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
“玉乃君子,却不是真正的君子,但你可以将自己变成君子。”齐琅对他道。
姜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仅不觉得自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不避而远之,还赠他玉?
这样的举动不仅是让姜瑜感到震惊,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合山书院开学的第一日有大人物来,他们会惊叹,却不会惊讶。
便如齐琅这样的人给足了面子愿意踏足合山书院,都足以令合山书院蓬荜生辉。
但却不代表他需要卑躬屈膝给一个第一天就迟到挨先生骂的学子面子。
“大……大人……”
老先生忍不住出声了。
就算要安抚,也该是安抚那个被冤枉的孩子吧?
☆、维护
如果要安抚这个被他骂的孩子; 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老先生心中如此想道。
“先生觉得此玉可精美?”齐琅回过身来问对方。
老先生被齐琅尊称了一声先生,心下当即飘飘然; 柔和了声音道:“自然是无比精美。”
齐琅闻言顿时勾起唇角,他苍白的脸也因着浅薄的笑意变得生动起来,就像画中俊朗冰冷的人物走到了活生生的世界一般; 拉近至触手可及的距离。
众人亦是屏住呼吸。
位高权重者并不是没有听说过、没有见到过。
但既在高位,又生得昳丽之色,便一下子填补了众人心中留存的美好幻想。
“这就对了,玉不琢不成器。”齐琅道:“是美玉; 就更需精心雕琢。”
学子们闻言顿时为之一振。
玉不琢不成器; 这句话家里人在耳边翻来覆去的说,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可换了场景换了人来说; 他们竟听出了前所未有的大道理。
大人一定是在鼓励他们,让他们能经得起雕琢,方能成大器; 才能成为大人那样的人物!
老先生也激动地直点头; 口中念叨:“大人说得是; 大人说得对……”
姜瑜瞪大了眼睛。
齐琅垂眸扫过他神情,蓦地抬起手来。
姜瑜霎时浑身僵硬,直到那只手落在了他的……头顶。
他震惊地几乎石化; 隐约听见齐琅说了句什么,而旁人全然没有察觉。
人群中的姜浩望着姜瑜,眼底渐渐升起了浓浓的妒忌神色。
那样的人,也配得到垂怜……?
“先生; 我看到了。”
忽然有人高高举起手来说话。
老先生正是尴尬,见有人说话,轻咳了一声,看向那学子,道:“你看见什么了?”
那名学子朗声道:“姜浩来上学的时候还是他奶娘抱着他来的。”
他话音刚落,底下顿时炸开一片哄笑。
姜浩脸上顿时涨红一片。
老先生额角直跳,道:“莫要胡说,这与此事无关……”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自然还是要维护对方的。
那学子挠了挠脑袋,面上尽是迷茫,道:“哦,他还叫他家小厮把姜瑜同学的书包扔到树上。”
这个总该相关了吧?
老先生顿时哑然,背后一道凌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必回头,都能猜到那个方位是何人。
老先生紧张的汗湿了背后,却仍挺直了腰板,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将姜浩提出来训斥了一顿。
至此,姜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姜浩,第一次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日落,姜瑜回到家里,竟不似以往那般胆怯一般,见到姜承禀,脸上甚至还有几分笑意。
“父亲,我下学回来了。”姜瑜仍旧规矩道。
姜承禀见他开朗许多,心道合山书院果真名不虚传,竟真能开教这小子。
“今日就不要看书太晚,待明日正式开始了课程,你在听从先生的吩咐。”姜承禀道。
“嗯。”姜瑜应道。
姜承禀走后,姜瑜想拿出白日里得来的美玉看看,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玉簪。
“瑜哥儿,老太太让我请你过去呢。”玉簪唇角含笑,可目光冷得很,对这个小少爷很是不屑。
吃得亏多了,姜瑜竟然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
他绷着脸,手中握紧了那块美玉。
“我不管我不管,他就是欺负我,都怪你们同意他去上学,他就是要让我出丑……”
这厢姜老太太的上房里头传来的哭闹声传得极远。
谁不知道姜浩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他这般哭还不得叫老太太把心肝疼碎。
屋内老太太气得不行,刘氏抱着小儿子哄着,正要给对方砸个杯子出出气,玉簪便把人给领进来了。
“孙儿给祖母请安,给大伯母请安。”姜瑜规规矩矩地给屋内长辈行礼。
姜老太君脸上挂着不冷不热的笑,道:“瑜哥儿多礼了,想来瑜哥儿今日得了齐大人的赏赐,给咱们姜家长脸了呢。”
“祖母……”姜浩听见这话泪眼汪汪的又忍不住在刘氏怀里扭了起来。
刘氏伸手拍了他两下,他才安静了下来。
“母亲,这是好事情。”刘氏语气没什么起伏,面上却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嘲讽。
“自然是好事情。”姜老太君淡声道:“只是我们姜家向来低调,你们初入学来,莫要强作出头鸟才是。”
“孙儿不敢。”姜瑜低声道。
“知道你向来规矩,你做哥哥的总归比弟弟沉稳,弟弟顽皮,想必你也不会计较吧?”老太君问道。
“孙儿……不会。”姜瑜应道。
“嗯。”老太君听这话,脸上的表情才松缓了许多,“那就好,只是我今日听人说,齐大人赠了块玉给你是不是?”
姜瑜微微颔首,将那块玉拿了出来。
玉簪立马伸手去接,将玉呈给了老太太。
姜老太君将那玉放在手中抚摸打量一阵,眼中露出惊艳的神情,显然是识玉懂玉之人遇见了瑰宝。
“艾儿,你瞧瞧……”老太君将玉递给了刘氏。
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