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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大,没人认识所有人;江湖很小,几乎所有有名的人别人也许都知道,因此很多人需要通报姓名。
但这个人没有通报,只说了一个“我”。彷佛他知道他的脸和一张包金的名剌有同样的效果。
这是一种自信。
而且不是自以为是的自信,拦在路口的一排守卫看见他的脸,都是一愣,然后同时收起了兵刃。领头的还上来问候,已经是一脸地谄笑:“不知道是唐博唐公子大驾光临,小人是慕容……”
坐在车里的唐博一挥手,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我要过去。”
“您是要看望章掌门吧?可是他还没回来,我们兄弟受命守卫昆仑住所已经两个时辰了,我没看见他们人回来……”领头的还在解释。摆明了一番好心,免得贵客扑空。
主人不在家,但唐博不在乎,他很不耐烦缩回车里,大叫一声:“起车。”
马车车夫立刻亢奋的抽动马鞭,马车丝毫不顾前方的人墙,直冲而前,看那架势。别说只是几个武林中人,就算前面是个悬崖火海,这辆马车也会毫不迟疑地轧过去。
几个守卫的人仓皇而惊骇的两边跳开,闪出一条路来,然后是继续仓皇恼火而无奈的躲避着车轮碾起四散飞溅的肮脏泥水。
“不好意思,我家掌门出去了,您请回吧。”昆仑院子的守卫不同往日。人人握着刀,眼睛朝外,一脸的如临大敌,连屋顶上都走着巡视的高手,远看去彷佛这个院子活了过来。在不安地蠕动着。
唐博脸上的笑容彷佛僵硬了,他捧着手上的锦盒,用他生平绝无仅有的低声下气的口吻说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家掌门不在家,但我有急事要见他,可否让我等他回来?”
“随便你。”回答是冷冰冰的。
“难道不让我家少爷进去等吗?”替唐博打伞的车夫怒不可遏地叫了起来,早知道这昆仑的人不过是一群进了中原的马匪,连请自己尊贵的少爷进去等的礼节都不懂。
“抱歉。”守卫地脸还是那么苍白。那是一种震惊恐惧加上战斗前兴奋的焦灼:“林羽先生走前吩咐,在他们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入我们的宅子。”
“混账你妈的!你知道唐门的地位吗?!”唐博还没说话,他的车夫已经把嘴伸过了少爷耳边,咆哮起来。
“闭嘴!”唐博回头怒道,背后那愤怒的猛虎立刻变成了受惊吓的小绵羊,再无声音。
“我在车里等。”唐博转头朝那昆仑弟子强笑了一下。
“请您把车移开这个街道。”守卫说道。
“什么?!”唐博地眼皮立刻吊了起来。
那年轻的弟子第一次遇到唐博这种眼神,也吓了一跳,他退后一步身不由己的解释道:“有刺客行刺我家掌门,这条街道只有我们昆仑一家院门。街道上如果有车辆,会影响我们的视线和听力,您明白?请去后街吧,或者去那边街口,反正院门前有长明灯,掌门回来你会看见的。”
“你妈的有种别让我遇见你这小狗娘养的遇见了我不废了你我不是唐门的人!”车夫瞪起眼睛用极快而且囫囵的凶狠口语指着那弟子鼻子骂了一遍,然后扭头眯着眼睛用缓慢清晰关切到温柔地语气对唐博说道:“少爷,外边雨大风湿,你就移步到车中,我们到那边路口等,我眼睛极好的,我守着他您放心,他回来我肯定不会错过。现在天晚了,您正好睡一觉补补精神,您一向睡的很早的。”
“老李,你把车移过去。”唐博指着路口对车夫说道,接着自己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台阶上,抱着锦盒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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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人吗?!”此刻建康的夜中,无数在武林中位高权重的人在床上被手下唤起,在听完汇报后,第一句话异口同声的就是这个。
霍长风没有睡,他穿着整齐,坐在建康飞鹰堂最高的虎皮椅子上,下面按次序坐着黄山石、林谦、刘远思,苏晓只有站着的份,这些清醒之极的长乐帮豪雄在听到刺杀现场传回的第一手情报,得知那个人不仅躲开无架神机弩加特制毒箭的梅花锁射,而且在中了一支淬毒的强弓大箭后,可以凭借内力催毒出体而毫发无伤后,一片大眼瞪小眼后好&书&网}久,所有人终于推回耷拉到膝盖的下巴后,第一句话就是:“他是人吗?!“
包括霍长风。
慕容秋水也没有睡,他在得知章高蝉遇刺后,马上前往翠袖府邸看望武神的半路上遇到齐元豪,他通报了同样第一手的情报。
一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慕容秋水。这次他以罕见地感情用事的语气吐出这句话,而且是在愣了许久之后。
“他是人吗?!”
只有一个大人物没有发出这惊叹,一开始没有发出。
他就是武当千里鸿,他和唐博一样有同样的习惯,睡的很早,他不会用那些他看不起的方式娱乐自己。手下把他从被窝里叫醒,在他听到大体事件描述后,愣了良久后,他突然赤身裸体的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满脸是亢奋下时隐时现地无声狂笑,一拳打开木窗,让风雨浇灌到他高高挺起的胸膛上,他对着那阴沉沉的夜雨大吼起来:“想搞我千里鸿?搞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理手下惊喜交加的汇报。他转回身,在地毯上小跳着挥舞着拳头,又彷佛刺出一次又一次隐形的剑,打倒身边一个又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他嘴里嘿嘿笑着:“慕容老二你脱不了干系!
的?切!你搞啊!哈哈!你们这帮小丑!”
跳了良久,他才舒服的喘着气,让婢女进来服侍他穿上豪华地衣服。这个时刻他才好像从狂热的兴奋中摆脱出来,一脸想起什么事情的模样扭头问道:“你刚才说章高蝉什么?五架神机弩?改造过的毒箭?唐门最厉害的那种毒?”
得到手下的应答后,千里鸿脸上的兴奋突然象被人抽了一鞭子般,愣了片刻后,那里变成了恐惧和震惊交织地空洞苍白。他喃喃道:“他是人吗?他是人吗?”
黑夜中本已沉睡的昆玉楼此刻又醒来了,而且像沸水一般沸腾开了,***通明映照下,夜空洒下的一片片白色雨帘,无数人头在这些雨帘中钻进钻出,人人脸上没有疲倦,有的只是兴奋震惊刺激下的渴望。
虽然行刺武神发生在慕容地盘,但长乐帮锦袍队“因缘际会”下适逢其会。六个杀手他们杀了五个,可以说是这次事件中地大功臣,因此也就有了和慕容谈判的本钱,在长乐帮战场指挥官王天逸的强烈要求下,事后赶到的慕容秋水同意把解决这次事件的地点定在两家地盘的交会处,宋家的昆玉楼。
虽然发生在雨夜中,但武神被刺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建康的武林,各路豪杰纷纷从被窝里爬出来、从赌桌前站起来、在青楼姑娘地环抱里冲出来,在深夜里冒雨朝昆玉楼蜂拥而来。
只为看这千载难逢的热闹。
昆玉楼大厅的闲人越来越多,但始终离大厅高台有三丈距离。彷佛哪里有个太阳,人人都想看见他的光辉,但又不敢离得太近怕被烧焦,章高蝉就是这个太阳。
他穿着绣着慕容世家标志的一件雪白丝袍,低着头,神经质的背着手不停的在上面走来走去,彷佛一头关在笼子里被激怒的豹子。
“王天逸,人太多了!”慕容世家的建康代理总管齐元豪对旁边长乐帮的锦袍队司礼王天逸扭头说道。
他们俩好像都看对方是身上满是刺地刺猬,不约而同的拉开一丈远的距离,一左一右抱臂站在台下,踩定了自己地盘的方向,傲然看着那些其他门派中人的神态,彷佛是两个门神。
“那么只允许进掌门和门派代表?”王天逸回应道,两人打量了对方一眼,同时点头。
齐元豪大声喝令手下把地位低的人赶出大厅,并下达了封锁建康一侧通道的命令。
王天逸冷笑一声,对着自己的手下打起了一连串手势:往长乐帮方向一推手,…。,然后竖起了拇指,往回一拉,点了点头。
命令不是用口传达的,但意思很清楚:封锁附近交通,只许领头人物通入!看见这手势,十几个锦袍队成员立刻躬身致意,然后转身风一样冲进夜雨里。
看对方炫耀自己手语下令的快捷隐蔽,齐元豪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今天很嚣张啊,真***是小人得志。
王天逸今天确实是罕见的得意:这次行动是他一手抓起来的!从在慕容世家建立据点“鸽巢”,送进去刺客,到研究行刺方案、训练杀手行动,一直到今天让武神见血。就整个行动而言,确实是一曲刺杀的经典杰作。
而这杰作对他这个操作实行者来看,更是汗水浇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