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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中巅你可真会说话,我小弟是小孩闹着玩的,他行走江湖,还不是得靠你们这些江湖前辈和大哥照应他啊?”
丁晓侠正客气,那边丁玉展和熟人寒暄完毕,已经走了过来,对韦全英道:“韦大哥,你的弟子王天逸呢?”
一句话把韦氏父子打了个踉跄,一起抬眼去看身边的岳中巅,岳中巅听到了丁玉展的话,却装作没看到韦氏父子的表情,继续和丁晓侠亲热的聊天寒暄。
“唉,天逸这人的朋友,肯定可以做我的朋友,要是那天我走的不是那么早,天逸的朋友也不会那么惨了。”韦掌门没啃声,丁玉展就垂下了头自言自语,说到后面,语调往高里一挑,大骂起来:“做人这么绝,就不会商量商量吗?唐小六太楞了!”
本来丁玉展一过来,他那些熟人都跟着过来,打算再拜望一下正主——丁晓侠大姐,所以丁玉展身边始终围着一大群人,本来都群情激昂,热情}高}涨{网},但丁玉展一句“唐小六太楞了!”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缩了脖子,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转眼间就都齐喑无声了,就如同一桶雪水当头浇下,把这热闹生生的冻在了那里。
要知道“楞”是形容一个人傻呼呼的,而且屡教不改,缺心眼,这个字从哪里传来已经不可考,就算不知道涵义,但光听丁玉展说这话的语气,就知道绝非好话。
骂人并不可怕,也不至于让一群人突然哑口无声了,问题是你骂得是谁。
丁玉展骂得是唐博,他骂是可以,他不惧唐博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更可能是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这样骂来骂去也许是闹着玩。
不过他骂可以,但谁敢帮腔?骂得可是唐博啊!
最近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出名的唐门新虎啊。
他因为秦剑门一句无关痛痒、好像事不关己的承诺,就可以辣手灭门。
他用唐门的刀和秦剑门的血让江湖复习了一下唐门的寻仇条例。
从这事之后,和唐门的人谈生意甚至吃喝玩乐的时候,江湖小帮派连玩笑都不敢开了,甚至有的掌门把要说的话缝在袖子里,低头看一眼才敢说,简直好像作弊的私塾秀才
而江湖上“唐门说话算话”那句格言又流行起来了,但说的人都是股栗,这绝非江湖人的道德突然高了,而是怕真会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比如唐门的六少爷。
丁玉展不会怕唐博,因为他姓丁还是唐博的兄弟,唐博听到也许会对骂,骂丁玉展是狗东西;但如果是不姓丁的人骂了唐博,也许一向阴沉的唐门六少爷会面无表情的用透骨钉敲开你脑勺,所以大家都怕了,没人啃声。
冷场了。
丁晓侠笑了起来,打了一下弟弟的后脑勺,笑骂道:“你自己更楞。怎么能这样说好朋友的?”
丁玉展一下把姐姐的手打开,转过了头叫道:“韦掌门,王天逸呢?我得替博六道歉。”
韦全英偷眼去看岳中巅,没想到对方一声大笑,竖起了大拇指,大叫道:“三少爷,您真是太仗义了!啧啧,回去我就让师弟们说说,看看人家三少爷的江湖气度和无双侠义!”
这一下,大家都醒过神来,纷纷大声称赞,韦氏父子则一声叹息,韦希冲对着丁玉展躬身说道:“您稍等,我们这就去叫他。”
听丁玉展口中说了要找“王天逸”,还要代唐门的六少爷道歉,旁边听的青城弟子早有好事的飞奔回去宣扬,赵乾捷、张川秀、范德远听到这消息之后,一样的合不拢嘴,好&书&网}久一众人才飞跑去禁闭室,但里面却只有一个骂骂咧咧的胡不斩了。
韦全英亲自接走了王天逸。
“是因为岳中巅的事情吧。”王天逸说道。韦全英并没有着急把他带到丁玉展的身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丁玉展来了,而是把他领到了一个花团锦绣的僻静草地处,两个人边走边谈。
“嗯,你猜到了。”韦全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王天逸,叹了口气道:“师兄我对不起你啊,我父亲也对不起你啊。”
王天逸明白这是指突然再次囚禁他的事情,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说道:“谁叫华山强,而我们还仰仗他们呢。”
韦全英停住了脚步,有些艰难的看着王天逸,说道:“你不像其他弟子那么看江湖了,看来你这次送请柬在江湖上学了不少东西。不错,我们怕华山,怕岳中巅,我们不敢自己出头去质问华山为什么要抢我们的寿礼;我们不敢直接淋岳中巅一头酒水,父亲被他泼了酒我们却只有下贱的去陪笑脸;现在他们华山无视我们早就签好的协议,单方面要提高青木价格,我们不敢指责他们背信弃义,因为江湖上没有公堂,刀与剑就是唯一的律法,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巴结他给他送礼,让他少提一点!”
说到这里,韦全英面部肌肉如波浪一般波动着,里面的牙齿摩擦的咯咯乱响,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悲愤的口气:“这个流氓,差点气死我父亲,我心里无数次想过怎么杀了他,用剑捅?用拳打?用石头砸?但这都是幻想,这里是江湖,怒火有什么用?!不是你更愤怒你就更有力量的!我在他面前像孙子一样让他嘿嘿取乐,我为了什么?他青木提一成,我们的利润就减一成,生意一差,这么多弟子怎么养?你们的月银还有武器服装在武林学徒中都是第一流的,你让我减你们的待遇还是提高你们学费,难道让我们青城去攻城略地,向南抢泰山和长乐帮的地盘,还是向西抢少林或者华山,难不成我们把京城打下来?!我他妈的能怎么办?我也是男子,更是青城未来的掌门,我和你们任何一个弟子一样热血,但我却只能如同一个太监一样卑躬屈膝的做事?!天逸,你为青城做了那么多,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对不起的。”王天逸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江湖本来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地方,我能想象您的苦衷,要是我处在您的位置,我恐怕也没办法。不管怎么说,我丢了师门的寿礼还未经师门许可学习外家武功,您不计我的错,帮我遮掩了,还给我那么多的同门们得不到的好处,这些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我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但是……”
说到这里,王天逸“啪”的一声跪在了韦全英面前“我在牢里想通了,岳中巅看来肯定要我好看,师父们也很难保护我,我家里还有父母啊,他们就我这一个独子,大师兄,念在我是了师门屡次得罪岳中巅的,您能不能放我一马?让我逃出青城?”
韦全英倒没想到王天逸想通了环节,看他突然跪下不由一愣,连忙把他扶了起来,王天逸已经泪流满面了,对死亡的恐惧和未来的黑暗充满了年轻的身体,他哭泣起来。
“别着急,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韦全英伸手去抹王天逸的眼泪,说道:“我们绝不想怎么样你,我们更恨岳中巅!所以委屈你先在禁闭室呆一段时间,等捱过了岳中巅这一段就放了你,你还是去木商行,职位和名册都还给你留着位置呢!只是怕你知道之后,神态不像,被其他人看出破绽,你想想,二百多弟子谁对青城贡献最大?除了你还有谁!你为了师门流血又流汗,还得忍辱负重,我们要是对不起你,谁还敢入青城?谁还会青城尽力?我们就是承受再大损失也得保护你不对?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这段话说的合情合理,王天逸不由的信了八成,刚才心里因为老想着逃跑求生的事情而霍霍跳个不停,好像已经浪迹天涯了,此刻却也安稳在了胸膛里。
“您此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实情?岳中巅可还在这里啊,难不怕我现在露出破绽?”王天逸又追问道。
“不是,事情有了变化。”韦全英挥着手臂,脸上一副计划被打乱了的表情:“刚才丁家的三少爷突然驾临青城,他指名要见你。”
“什么?丁三来了?”王天逸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你先别高兴,这也是最担心的事情,”韦全英反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放你出来是小事,但我怕岳中巅看见了更恨你。几天前,你做为我们青城杰出弟子的典范在宾客前宣讲你如何捉住胡不斩的时候,他就恨的咬牙,这个人如同毒蛇一样,有名的睚眦必报的,所以很多武林同道都怕他。”
“那我该怎么办?继续呆在禁闭室里?”
“丁家三少爷要见你,你肯定得去,但是我想你白天陪他,晚上还回禁闭室睡。给岳中巅一个面子,这样他应该会愤怒的少一点,只是要继续委屈你了。”韦全英看着王天逸很心痛的说道。
本来要是韦全英这次恢复王天逸自由,然后再给赏金职位,王天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