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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的,这个提议被驳斥了。
早朝虽然做不了实事,但却是君王勤政的标志。君王勤政了,下面的官员才会更加兢兢业业,不敢懈怠。何况对很多官员而言,平时没有面见天颜的机会,让他们早朝时参拜,既是帝王的恩典,也能令朝臣心生敬畏。若是长久不上朝,人心就该懈怠了。
其中王霄反对得最厉害。
本来这段时间看着李定宸已经有些分寸,不再那么胡来,显露出明君之姿,即便跟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但王霄也消停了不少。但现在看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骨子里还是那个任性妄为、从没想过要以朝堂和天下为重的皇帝,一有机会就想偷懒。
于是王相连着上了好几封奏折,例数从古至今有道明君的勤政,其中没有一位是这么懈怠的。他们不但要早朝,有些甚至还会开午朝和晚朝,可以说是用生命在理政。至于那些想方设法不上朝的,不是昏君就是亡国之君。
更有唐玄宗这种前期是勤政明君,后期一懈怠就变成了昏君的例子,可以说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李定宸若是满足于如今的功绩,故步自封,懈怠政事,这就是下场!
李定宸接连被指着鼻子骂了几天,忍不住跟越罗吐槽,“朕错了,王先生还是那么讨厌!”
第102章 用人之道
李定宸也算是熟谙这些朝臣们的秉性,其实从一开始提出要修改早朝时间,就没指望自己的三日一朝五日一朝能被通过。
毕竟牵扯到的方面太多,就像王霄说的,即使他是皇帝,也不可能由着性子来。
他也已经习惯了跟朝臣们讨价还价,最后定下了五日一休。
原本早朝跟着朝臣们的安排,十日一休,如今中间又加了一日,十天里李定宸就总有两天能睡个懒觉,松散一番,也就心满意足了。
人同此心,大臣们就是再敬业,也并不喜欢半夜三更天就爬起来,到宫门口准备早朝。能多一日偷懒,都乐得享受,这要求又不算过分,自然也不会拼命反对。
但这并不妨碍李定宸觉得王霄讨厌。
唐太宗说,“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但平心而论,他喜欢魏征吗?李定宸觉得肯定不。
面对一个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以最高道德标准来要求,动辄开口劝谏的臣子,估计他的心情应该跟李定宸现在差不多,更像是是面对师长的敬畏。同时作为君王,必须要纳谏如流,身边有这样一位诤臣,对名声而言也是很有好处的。
所以在事情了结之后,他还要特意下旨给王霄,对他进行褒奖和赏赐。
不过李定宸最近心情好,也就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天气热起来,越罗就搬去了绿竹水榭。这边只要不出门,都是凉爽的,她的胃口也很快就恢复了,而且明明是大夏天,却极度嗜辣,每顿饭都吃得满头大汗也不肯退缩。
都说酸儿辣女,李定宸本来就一直认定她肚子里是个闺女,如今见了这样的表现,就更加肯定了。
很显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女儿就变得稀罕多了。李定宸不但从知道越罗有孕就开始琢磨孩子的名字该怎么取,每日更是抽出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念念诗词文章,讲讲历史典故,用心得很。
如此一来,朝堂上的事,也就没有那么放在心上了,能推的纷纷推出去。
幸而这一年风调雨顺,之前半年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如今按部就班,倒也不用总盯着,所以两人得以从容的过了一个夏日。
等越罗从绿竹水榭搬出来,秋收就到了。
各地忙着收秋粮,纳秋税,最重要的是统计各个地方在用了新的种植方法、肥料甚至种子之后产量的变化,用于指导之后的推广工作。
朝堂开始告诉运转,就连越罗也跟着忙了一阵。
等这些事情忙完了,眼看就要入冬,也该是总结一年得失,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毫无疑问,农事部那边是功劳最大的。今年风调雨顺,田地自然都增产了,虽然没有预料中三成那么多,但也稳稳超过一成。如今是承平盛世,朝廷收的税是十税一,等于是将税收那部分给匀出来了,百姓的日子自然更好过。
不过增产一成只是个均数,实际上有根本增产不到那么多的山旮旯,也有良田沃土增产两成以上。如四京这般拿到了良种,又专门择良田种植的地方,更是超过三成。
农事部自然是首功,但经办的官员们也都劳苦功高,须得奖励慰劳。
直到这时,李定宸和越罗才意识到,懈怠朝政,悠闲度日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放心将朝事都交给内阁去办的结果,就是这些功勋卓著,能够得到赏赐的官员,基本上都是跟王霄有些关系的,甚至有些就是铁杆的王党。
以为将农事部捏在自己手里就可后顾无忧的帝后二人翻阅着内阁送上来的请功折子,面面相觑,半晌李定宸才叹道,“大意了。”
主要是这段时间王霄□□分了,虽然小事上与他有些龃龉,大事上却从来没有阻拦过。李定宸又并不真的将他当做自己的敌人和对手来看待,既然他消停了,也就没有多想。谁料就出了这等幺蛾子?
“依朕看,只怕他这段时日的顺服都是装出来的样子,为的就是要朕一时疏忽,不去提防他。”李定宸分析了一番,十分惋惜自己未能早些看出王霄的险恶用心,“或许就是看准了皇后有孕,朕必然分心,才选了这个时候。”
但也不能说是错。
毕竟这些派下去的官员差事还是完成得非常出色的,挑不出任何毛病。
说到这个,这段时间王霄一直低调蛰伏,李定宸自然也趁机对朝堂做了大大小小的一些调整。王党作为调整的重中之重,自是元气大伤。可现在看来,这未尝不是帮助王霄将其中哪些追名逐利,虚言夸饰的人给剔除了一大批。王党本来就屡次遭受打击,到现在,能留下来的,反倒都是中流砥柱,朝中精英了。
没了搅浑水的,下面的差事自然能做得十分漂亮,都不知道是在打击他还是在帮他。
但既然差事办好了,他们又都是朝中官员,这封赏自然也不能少。
再说了,归根到底,王霄能趁虚而入,就是因为李定宸疏于防备。今日他只是做了这些无伤大雅的安排,无非能替这些官员刷一份资历,来日若有更要紧的事被他抢了先呢?
这么一想,倒不好责怪他了。
所以李定宸甚至都没要越罗劝解,自己感叹完了,又自说自话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王先生这真是半点空闲都不给朕留啊!”
“幸而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倒有些给陛下提醒的意思。”
越罗若有所思。如今王霄在朝堂上虽然还是会跟李定宸据理力争,但手段却柔和得多了,与从前绝不相同。
也算是一桩好处?
李定宸见她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只微微一哂,而后看着越罗道,“也罢,就是当时早早知道了,也未必拦得住。这几个月里能陪着你和孩子,已经足够了。”
要他再选一回,说不定也还是会选越罗和孩子。
怀着冬生的时候,李定宸虽然也照看过越罗,但那不过是在忙碌的间隙——当时他在朝中的处境,可远没有现在那么好——所以感触也就不太深。如今将更多精力倾注在这上头,才知道越罗有多辛苦,才知道就算是在肚子里,孩子成长的各个阶段,表现也是截然不同的。
这种陪伴,对感性总是大于理性的李定宸而言,要重要得多。
越罗失笑,“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
李定宸端详了她的脸片刻,才笑着安慰道,“阿罗放心,以你的容貌,断不至于会被错认的。”
言下之意,红颜祸水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须得有那倾国倾城的貌。
“好啊!”越罗佯怒,“陛下如今金殿明堂,坐稳了江山,就嫌弃起糟糠之妻来了?”
她说着作势起身要走,李定宸连忙伸手拉住,把人死死按在位置上,讪笑着道,“阿罗也不必妄自菲薄,朕的皇后纵然不是天香国色,也不至于就是糟糠。何况你母仪天下,才德遍传,与那红颜祸水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必计较这些?”
然后又补上一句,“在朕的心目中,阿罗固然并非天人之姿,却是无人能及的。”
一番奉承,才让越罗回嗔作喜。
李定宸感叹道,“朕本想安稳度日,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只好打起精神来了。”
然而王霄的准备显然比他更加细密、周全,虽然李定宸已经提起精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