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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的时候,王允光一脸的疲惫的站在太极殿上,心里还惦记着卢氏的下落,散朝之后就立刻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中午的时候,王俊杰跟王元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个坏消息,“祖父,卢氏带着孩子消失了!”
王允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直直的看着孙子。
王俊杰已经颓废不堪了,他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现在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了。
王元见状,赶紧接着说了情况,“主子,奴走了很多的庄子,可惜这些庄子已经在月前就被转手了,他们这一个月内都没有见过少夫人还有小郎君小娘子的人。”
王允光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些庄子月前就被转手了?都转给了什么人?”
王元道,“李靖大人的儿媳妇得了一处,其他几个庄子都让侯家收去了!”
王允光想起朝堂之上,众人对自己偶尔露出的轻蔑的眼神,忽然问道,“你们去没去查探过卢氏的嫁妆铺子还有宅子?”
王元尴尬的答道,“奴查过了,少夫人也是在月前转给了郑家几处铺子,但是长孙家得了少夫人的陪嫁的大宅子!”
王允光心里一紧,‘完了,晚了!’卢氏这么大的动作,自家没有得到一点风声,要说卢群没参与,他是一点都不信的。卢家虽然当初被逼离开了长安,而且后面关于卢家的风言风语都不少,可是王允光却是半信半疑,各个世家都有自己的生存手段,要说卢家就这么被人家逼走了,不吱声不抵抗,王允光绝对相信,他们定然有别的打算的。
如今卢氏的事情就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卢家根本不是外面看到的那般软弱不堪,能在长安城皇帝的眼皮子地下,自己人的环绕之下偷偷的安排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不为自家所知,卢家能是退隐的意思吗?而如今自家做下的事情,定然已经引怒了卢群,招惹了卢家,卢氏离开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之后还不知道是什么腥风血雨呢!他该怎么办?向皇帝求救吗?
皇帝是不会保护自家的,他早就恨不得铲除四大家族,而取而代之,自家的孙女儿虽然进宫伺候皇帝去了,那也是暂缓之计,并不能取缔皇帝心里对四大家族的想法,你看皇帝一需要粮食,就开始磨刀霍霍的冲着自己了,自己能不捐吗?这不是给皇帝借口搞掉自己家吗?
可是,卢氏为何生了离心呢?难道是因为从自己让她出粮开始吗?不至于吧?卢家那般富有。以前卢氏也是对王家大方的很。怎么会为这么小的事情就生了离心呢?
眼睛转到孙子身上,“俊杰,你跟卢氏多久没有住在一起了?”
王俊杰正傻着呢,听了祖父的问题。想了好半天。“一年多了吧?”自己似乎也不是很确定。
王允光一愣。这么久了?“那你为何不睡在卢氏那里了呢?”
王俊杰没想到祖父打听自己的房事,脸色涨红,吭吭哧哧的道。“她两年前小产以后,就一直身子不好,也不能房事,所以孙儿就一直睡在妾侍那里!”
王允光突然想起来,对,两年前,卢氏小产来着,“她,因何小产的?”
王俊杰不明白为何祖父打听的这般详细,“她说她吃了我让倩儿送给她的糕点之后就流产了,倩儿说根本没有送过糕点给她!那段时间,卢氏不停的说是倩儿害她。”
王允光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个孙子是傻子吗?“你可曾查证?”见孙子摇头,气愤的道,“那你就直接相信那倩儿的话了?”
王俊杰不明所以,“是啊,我日日跟倩儿在一起,她送糕点过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卢氏那段时间因为失了孩子而精神不太正常,见到谁都会怪上谁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愤然,似乎他自己还受了不少的委屈一般。
王允光眼里已经不只是失望了,这个孙子本来大事上挺明白一个人,怎么在女人上面这般糊涂?以前他跟卢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对,以前卢家还在长安呢,他当然注意了,如今卢家不在这里了,他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那个倩儿什么的,以前定然不敢招惹卢氏的,看来是家里人都眼热卢氏很久了,好容易等到卢家离开了,就立刻对卢氏下手了?
王允光也想了想自己,当初卢氏小产,他也就是听了一句,就过去了,还不是因为卢家不在长安了吗?不然自己也会亲自过问的吧?
可是这个事情,王允光总觉得哪里不对。
看来问题出在这个倩儿身上了,如果这个事情卢氏没有乱说的话,那估计她从那以后就跟王家离了心,之后的出粮食,甚至俊杰的搬走只是让卢氏下定了决心而已吧?
王允光命令王元,“去把那倩儿带来!”
王俊杰赶紧求情,“祖父,倩儿真的跟卢氏的小产无关哪!”
王允光冷漠的看着这个寄予厚望的嫡孙,“有没有关,我问过才知道,你跪下!”
王俊杰浑身一哆嗦,祖父怎么突然翻脸了?
人很快被带来了,倩儿窈窈窕窕的跪在王俊杰的身旁,微笑着给王允光磕头,“祖父安好?”
王允光脸色一黑,“放肆,你一个妾侍,叫谁祖父?”
倩儿脸上一白,惊慌失措的靠在王俊杰的身上,娇娇柔柔的声音道,“老爷!”
王俊杰立时非常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仰头祈求的看着祖父。
王允光一见两人的情况,不用审问了,卢氏的事情肯定跟这个女人有关了!
王允光心里突然发凉,浑身无力,自己多年精心教养的嫡孙就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而王家,如今要面对最大的麻烦,可以说敌人,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俊杰,你选她还是王家?”王允光缥缈的传来。
王俊杰紧紧抱着怀里的倩儿,不明白刚才还在说着卢氏的事情,现在怎么就让他选择倩儿还是王家了?“祖父,您什么意思?俊杰是王家的人啊?可是,能不能让倩儿陪在俊杰的身旁啊?俊杰是真心喜爱倩儿,况且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王允光似乎早就知道了孙子的答案,狠下心来做了一个保住王家的决定,冷硬的声音道,“那你就带着她离开王家吧!”
王俊杰傻眼了,“祖父,祖父,您听俊杰说啊,倩儿真的没有对卢氏下手啊!您不要送走倩儿啊!”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祖父说的是让他们一起离开。
王允光挥了挥手,让人把两人带下去了,“王元,给他们几身衣裳,少许银钱,赶出王家!另外派人在他们身后跟着,看那个倩儿会跟什么人联系,分出人手给我细细的查查倩儿的来历,家人全部给我抓回来!”
王元犹豫了一下问道,“郎君他?”
王允光摇摇头,“不用管他,只管查这个女人的来历!”
王元领命离去。
207.王俊杰走投无路
王允光独自坐在书房里面,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这个叫做倩儿的女人怎么突然出现在王家的,还是以前就埋在自己的家里?卢家刚一走,她就跳出来惹事,为什么?是为了她自己?不会,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也敢招惹卢家的嫡女,她凭的什么?就算卢家离开了,人家卢氏可是贵族,她一个妾侍奴婢怎么敢?更何况,倘若卢氏愿意,随手就可以卖掉她的,她不怕吗?除非,她身后有更厉害的人,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如此看来,自家应该在很久以前就陷入别人的算计了,这个希望王家跟卢家翻脸的人,而且能从中受益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王允光心里叹了一声,希望看在自己逐出了王俊杰的份上,卢群可以放过王家一马。尽管如此,王允光知道,王家也要准备一场硬仗了,对卢家?对皇帝?或者两者都有?等王元的消息回来,就知道了!
而此刻,王俊杰正轻声安慰着倩儿,心里还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劝服祖父留下倩儿,或者先把倩儿安排到自己 的私宅去,等自己说服了祖父再把人接回来就是了!他刚刚打定主意,就见王元递给了他两个小包袱,“郎君,主子让你们立刻离开王家!”
王俊杰还傻子一般的回答,“元管家,我先送倩儿找个落脚的地方,一会儿我就回,麻烦你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王元神奇的看着这个家里的小主子,再次确定了主子的决定绝对是对的。摇了摇头,“郎君,老爷让‘你’带着这女人一起离开王家,永远不要回来了!”
王俊杰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他不能理解,祖父怎么会突然让他们俩永远都不要回来呢?
王元懒得跟这个缺心眼的郎君浪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