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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伴着她的周妈妈鬓发都松散着,仿佛还冒着松仁发油的味道。
“乱棍打死。”盛谦双手在小腹下方交叠,强行将那口怒火压下。
宋氏原本还垂着看着正喘气的芸娘,突然抬眼看着盛谦,“谦哥儿?”
“没听见我的话吗?乱棍打死!”他突的拔高声音,在这小院儿里响彻。连带着芸娘都吓了一跳,呆愣的看着他。
“谦哥儿,刘氏她与外人私……”私通的通字儿还没说出来,男人直接从她身旁略过。袖里风声便如同今晚的夜色,一下凉入了宋氏的心头,她转头看着,一如这将近十年的目光。
盛谦一把将地上瘫坐的芸娘拉了起来,“跟我走。”
他语气沉了下来。芸娘有些腿软,起不来,他却再不见以往的温柔和谦谦公子做派,扯着她的袖子便拉着她踉跄的往前头走,盛谦走的飞快,脚底生了火,似乎也有火气伴随着两个交叠的身影。
周氏看了眼宋氏,“夫人,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宋氏揉了揉额角,万般的野心变成疲累有时也就那么眨眼间,“谦哥儿说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乏了,先去睡了。”
“夫人!”周氏尚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倘若真乱棍打死了那陈正,拿什么来对付刘姨娘。
宋氏却已经往回走了,夜色下她头发跟缎子似的,人也显得有些孤单。
——
很快被拖到了湖边小屋,所有人都聚那儿看热闹去了,本来就平静的小屋更显寂静,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儿、。
“老爷?”
他情绪不太对,芸娘不安的叫了一声儿。
盛谦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容貌一如往昔,他俯下身,轻轻压在她身上,“芸娘,为什么?”他声音比以往都要沉,连带着芸娘的心也沉了下来,“为什么?”
“你怀疑我?”
盛谦闭上眼睛,问出了那个他这些年一直想问,却又都不敢问出来的问题。
“灵珠,是我的孩子吗?”
室内整个都沉寂了下来,芸娘转过头,整个眼眶都酸涩了起来。她忍不住咬住手臂,却还是想哭,“盛谦,你无耻!”
盛谦却似被突然激怒一样,高声道,“我无耻!是我无耻和吗?你是有夫之妇,你自己个儿心里还清楚吗?”
“你就是个混蛋!”芸娘是气大于恨,她跟那陈正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如今两个人七八年都没见面了,“是我被旁的人欺负,如今你却只想着来问我的罪,还是你真的觉得绿帽子好戴,我生了灵珠给你戴了绿帽子?”
芸娘越想越气,她不知道他居然心里这么想她,“盛大老爷这么喜欢戴绿帽子?赶明妾也给你多弄几顶上来?”
盛谦一口气涌上心头,只低头解她领口的扣子。芸娘一向柔顺,现在却再也忍不了,一边抬腿挣扎,一边合拢自己的衣领。只是她挣扎不过男人,尤其是盛怒中的。他动作越来越粗鲁,好似她物件一般。
“滚!”
巴掌落地伴随女子的斥骂,盛谦才醒过来一般。
第九章:盛烟
一股无力涌上心头,盛谦看着她,“芸娘。”
“滚!”她合着自己的衣服,头一次看也不看他。此刻他头疼欲裂,提上自己的衣服,垂头看了一眼她,只能默默出了房门。
——
盛明珠是到下半夜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慰了芸娘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刚晨起便去了书房找了亲爹。盛谦如今自己还烦着,要是旁人早被哄了出去,到底是宝贝女儿。
“囡囡,你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要看是哪家大人的事儿?”盛明珠看着她爹,“您是我的父亲,可她也是我的亲娘。如今你们两个要是反目成仇了,你要让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盛谦垂着头,语句有些呢喃不清。
盛明珠道,“怎么不会?我娘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她私通下人的事儿传遍了整个盛府,以后她怎么做人?”缓了口气儿,“还是连爹你都不信我娘?”
盛谦不说话了。
“那个人呢?爹爹是当官的,总也要有证据才能断人清白吧?”
盛谦眉头皱着,他看着长女,眉头紧锁,里头有些东西,她还看不太明白,“明珠,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爹爹信你娘,还不行吗?”
盛明珠还想说些什么,盛谦却罕见的对她没了耐性,“你先出去吧,一会儿为父还有公事要去衙门处理。”也没有给她多说话的机会,一旁的马五已经做出了赶客的姿态,明珠看了她爹一会儿,半天也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头又有些担心芸娘,便返回了湖边小院。
倒好,回去的时候芸娘正帮着灵珠看功课。旁边黄妈妈已经摆好了早膳,和善道,“快吃吧,一会儿族学开课,老妈子送二小姐。”
盛明珠走至一侧,用筷子夹了个白玉团子,咬了一口才慢吞吞道,“不用了,黄妈妈陪着我娘吧,我一会儿想去族学。让陈岑跟着送就行了。”陈岑是府里的马夫,年纪不大,生的却红唇白面。
盛明珠每每带着他去族学都觉得很有面子,次次去也都由他赶车。
“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黄妈妈打趣的看着盛明珠,“大小姐怎么突然有兴致去族学了?”
“家有千金,行止随心。”盛明珠仰着小白脖子,咬文嚼字。
黄妈妈听不明白,一头雾水。一旁喂灵珠吃饭的芸娘也看了过来,等想明白她字里话间的意思,又忍不住敲她脑袋,“便是有万金也不够子孙后代霍霍,娘让你去族学,不是让你任性,行止随心,是让你去学本事的。”
盛明珠吐了吐舌头。
芸娘忍不住笑了。她这才放下心,现实同梦境发展的一样,不过眼下她却也不是很担心。爹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连她这脑子都能看出来她娘该是被人陷害的。
否则哪个蠢东西会在府里跟人私奔,要跑也跑到外头。有心想问昨个儿那男人是什么状况,又怕娘听了心里起疙瘩,便忍着一直没问。
——
坐上马车,天还早着。
灵珠年岁还小,早上起得早每次在马车上都会觉得困顿。盛明珠将她的头靠在软垫上,怕她磕成傻子,自己则靠着马车壁,又想起了昨个儿的事,还有那连续不断的,奇奇怪怪的梦。
旁的先且不论,马上要回京城老家,娘总不能背着这样一个名声。
越想越头疼,马车也很快到了茂山脚下。因秉承着事必躬亲的理念,从这里的学子需得一步步走上族学,陈岑抱下了灵珠,又自己当了脚凳,让盛明珠踩着从马车上下来,两姐妹手挽着一起上山,他则大包小包的拎在身后。
茂山是并州远近驰名的学林,如今将养着数位从翰林院退下来的老学生。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传统,稍微有些家底儿的人便会在这里养个先生,久而久之就成了有名的族学之地。
盛谦是本地的府台大爷,自然也扯起了一面旗子,弄起了盛家族学。本族子弟来一切全免,外头要来进学则需缴纳一定的束脩。只是茂山这里族学太多,除非些外来客,抑或是商家子女,需要巴着府台大人,选择范围都很大。
“姐,我记得你之前挺喜欢来族学的。”灵珠奶声奶气的。
到了山上,薄雾晨曦,稍微有了些日头。盛明珠用手背盖着眉远眺,她原先是挺喜欢族学的。可这族学里,却也有很多她不喜欢的东西,正想着呢,有个娇红色的小点,慢慢化成了人形轮廓,走至她眼前。
盛烟已经许久没见盛明珠了,靠近时她嘴角依旧挂着从前的浅笑,盛明珠却也分明从她眼底看到一抹得色。
“明珠表妹,许久不见,这些天好吗?”
盛明珠背过头,没想到今儿个刚出了门就遇到了她,“托表姐的福,这几日在家待着只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盛烟垂头,眼里却是真情实感的歉疚,“表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吗?我原先真的不知道,我若真的是晓得……”
“你若真的是晓得又当如何?”盛明珠眉头微微皱起,迎着日光看盛烟。盛烟也是盛家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