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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一下额头,嘿嘿笑道,“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咱家的大产业了。”
不是对他的事业不关心,而是她一直都插不上手,生孩子的时候像猪一样被圈养着,生完孩子就来荣国了,压根就没机会去接触他外面的副业。
看着她那傻气的样子,慕凌苍虽然又剜了她一眼,但眸底却是满满的宠溺。
夫妻俩正说着话,某人嫌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啧啧啧……恶心死了!你们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侍卫们忍着犯呕的冲动,这才开始清扫床边的秽物。
夜颜朝他走了过去,没好气道,“又没让你来,嫌什么恶心?”
蓝文鹤捂着口鼻,不满的瞪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把茅厕搬来了,我在楼上都闻到臭气了,难道还不能来看看?”
不等夜颜赶他,在他身后的季若婕把他往后拉,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后,这才朝夜颜问道,“小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中毒?”
夜颜皱着眉摇头,“我和凌苍也很是费解,现在他们还没醒,等醒过来以后我们再问问看,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也没回楼上,而是到大堂里坐着等何培和祁馨沅醒来。
听说中毒的事后,元健元将军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厨子是他从自己府上带来的,出这样的事,他当然脱不了干系,于是当着夜颜他们的面把厨子叫来审问。
厨子是个中年男人,胖墩墩的,有些黝黑,看面相是比较敦厚的类型。
何培和祁馨沅中毒以后,他就被侍卫控制了起来,见到元健时,他当即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军,真的与小的无关,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中毒的……”
元健还准备质问,夜颜抬手打断了他的火气,“元将军,此事还需好好调查,你先别冲动。”
元健低头应道,“是。”
夜颜看了看哭得格外委屈的厨子,温声道,“你也别太着急,我们并没有说你就是下毒之人。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
厨子对着她直磕头,“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夜颜眸子暗转,突然问道,“你把今日厨房里的事与我们说说,看看究竟哪里出了古怪。”
厨子一边回想一边诉说着今日厨房里发生的一切。
但听完以后,夜颜他们都没找到可疑之处,因为从头到尾这位厨子都没有离开过厨房。
这里的人都是将士乔装的,元健按照慕凌苍的指使将其他将士撤下,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暗处观察着客栈周边的情况。
这样严密的监视下,要说外面的人跑来投毒,根本不可能。
换言之,下毒的人就在这个客栈内。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里有内奸,可除此之外,还有哪一种可能能让祁馨沅和何培中毒?
厨子说剩下的米粥一直在锅里,祁馨沅是自己去厨房盛的,也是她自己端进房与何培一同食用,然后没多久两人就喊肚子疼。
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触他们,自然也就排除了别人下毒的可能。
如果说厨子在剩下的米粥里面下毒,那他目的何为?她和季若婕早就用过米粥了,而且还给慕凌苍和蓝文鹤端了一份上楼。厨子要是想对他们下毒,那也应该提早,而不是等他们吃过了再投毒。
如果厨子是想对付祁馨沅和何培,那也解释不通。凡事都得讲个动机,这厨子是元健府里的私厨,跟何培和祁馨沅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仇恨要下毒杀他们?
大堂里,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中,都在反复琢磨厨子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突然,看守祁馨沅和何培的侍卫来报,说他们已经醒了。
很快,夫妻二人相互搀着来到大堂。
得知是慕凌苍又一次出手相救让他们死里逃生,夫妻俩对着慕凌苍重重的磕头拜谢,感激得都红了眼眶。
夜颜让他们起身后,对着祁馨沅又问了一遍,“二少夫人,为何我们用米粥都无事,你们用完米粥却中毒?”
祁馨沅低着头拭泪,哽咽道,“文妍公主,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从厨房取了米粥就端回了房里,我们夫妻用过之后都腹痛难忍,真的不知道是谁在米粥里做了手脚要加害我们。”
夜颜眯了眯眼,“那你从厨房离开后,有发生过可疑的事吗?比如说什么人接近你?”
祁馨沅摇头,“没有,我直接回了房,期间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事情查问到这里,跟没查问一样,毫无头绪,夜颜有些沮丧又有些火。
如此严密的监视下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那还有安全感吗?
可是,这些火她也发不出来,只能交代元健提高警惕,然后她憋着一口闷气回了楼上。
慕凌苍自然是跟着她回房。
季若婕也不落后,也跟着去了他们房里。
蓝文鹤不甘被冷落,当然是要凑热闹的。
回房后,夜颜从包袱里摸出那双紫箸,对着他们叹气,“难道以后吃任何东西都要用这筷子试探?”
季若婕好奇的盯着她手里通体姿色的筷箸,“小妹,这箸子好生奇特,是有何用?”
蓝文鹤赶紧搂着她肩膀答话,“这验毒的玩意儿是我当初送给小妹的见面礼,你别吃味,等有机会我再给你搞一件。”
季若婕斜了他一眼,也没再问下去了。
夜颜将紫魄仙筋双手递给她,“二嫂,这东西是宝贝,你拿着吧。我身边有凌苍,他能分辨毒物,我拿着这东西也有些多余。”
季若婕赶紧推回给她,难得对她板起脸,“这是你二哥给你的见面礼,我怎么能收回来?你这不是取消我吗?”
夜颜还想说什么,她接近着又道,“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见外,我心里真不舒服。”
夜颜只好把筷子收回,挽着她胳膊哄道,“二嫂,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担心你身边有人作妖,想让你有件防身之物。”
蓝文鹤立刻黑了脸,“你说谁作妖呢?”
季若婕一记冷眼瞪过去,“又没说你,你插什么嘴?”回过头,她又温柔的对夜颜笑道,“你和凌苍出门在外的时间较多,这些防身之物你们带着更好。我平日里用人都较为谨慎,身边的人想作妖不是那么容易的。”
夜颜看了看手中的紫筷,又叹气道,“如此严密之下也能发生这样的事,我心里真的很不安。看来,我们是小看了克罗和他的同伙。”
蓝文鹤坐到桌边,突然道,“找不到可疑之人,那肯定是他们自己投毒的。”
他这话一出,包括慕凌苍都朝他看去,浓眉蹙得紧紧的。
夜颜忍不住反驳他,“自己投毒害自己?你以为他们跟你一样把自杀当游戏玩?”
蓝文鹤撇嘴哼道,“谁规定别人不能把寻死当玩乐的?我是为了向心爱的女人表决心,但其他人,说不定就有这种自虐的喜好。”
他的话玩世不恭,对自己自虐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是……
夜颜他们却全都沉下了脸。
何培因为眼伤自卑过度,之前他们到何府与他见面时,他给人的感觉就极其的阴暗。
祁馨沅,高傲成性,曾经祁滟熠那样劝说她让她别再缠着慕凌苍,免得自取其辱。可她还是拒绝了祁滟熠的关心,甚至自暴自弃的要嫁到荣国来。
她这样堕落的选择也证实了她有自虐的倾向。
还有她小产的事……
孩子究竟是如何掉的,只有她最清楚。换句话说,如果孩子真是她故意弄掉的,那她内心已经扭曲到了可怕的地步……
她不止对自己狠,对自己的骨肉也一样狠……
这样一个狠人,还有何事做不出来?
她眯着眸子朝蓝文鹤问道,“二哥,你认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
蓝文鹤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如何知道?”
季若婕瞪了他一眼,然后认真提醒道,“不管如何,我们以后都应该多留一个心眼。何培我是看不出有何问题,但祁馨沅我如何都喜欢不了她,总之以后他们做事,我们一定要严加提防,别以为他们夫妇与我们合作,我们就能完全信任他们。”
蓝文鹤突然从凳子上蹦起,“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你居然要去喜欢一个女人?”
这是多么严肃的时刻,可有他在,任何严肃的话题都能变成唱戏一般热闹。
他就跟逮着妻子出轨似的,那样子别说眼疼了,是个人都想打他一顿。
夜颜刚攥紧拳头,季若婕已经先动了手,过去将他胳膊拽住,直接往对门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