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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颜看他炸毛的样子,想象他真要做那些举动,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
他们三兄妹这是第二次在一起谈正事,虽然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还动手干架,但这气氛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曾经所有的不愉快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被他们俩嘲笑,蓝文鹤虽然各种跳脚不满,但言语也少了许多偏激,开始正经起来,“她的心我会想办法挽回,我现在苦恼的是如何处置季家,万一以后她真记起来了,发现是我杀了季家的人,还不是一样会恨我。”
夜颜朝蓝文濠看去,只见蓝文濠沉下了脸,“雷霆王和季家的事,我会一手处置。如果今后她要恨,也只会恨我。”
蓝文鹤赶紧把他抱住,“皇兄,你说真的?那这事我就不管了,全凭你发落了!”
蓝文濠一把拉开他,脸黑的训道,“你给我把德性改改,做事之前多想想后果,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
蓝文鹤撇嘴不情不愿的道,“知道了。”
夜颜看他眼疼,赶紧催道,“行了,没事你赶紧回去装病吧,让大哥去给御医打声招呼,然后去给你看病。”
蓝文鹤拧着眉沉默了片刻,然后不发一言的朝书房外走去。
他一走,夜颜背靠着椅子叹气,“真不知道他是任性还是傻气!”
蓝文濠笑着走向她,“他是既任性又傻气。看在他本性不坏的份上,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夜颜笑道,“好,看在你今天帮我揍他的份上,我以后就不跟他吵了。”
蓝文濠手握虚拳放在唇边,想起之前暴打某人的事,双肩抖个不停。
玩也玩了,闹也闹了,打也打了,夜颜还是没忘正事,向他问道,“大哥,后宫的女人该如何安置,父皇有交代吗?还有四姐,听说她今日都在苗贵人寝宫里,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你需要把她叫来问问吗?”
蓝文濠收起眼里的笑意,深沉的眸光望着虚空,低沉道,“父皇早就在外准备好了行宫,后宫那些女人明日就会搬去行宫里。按例来说,无所出的妃嫔没资格去行宫安享余生,但父皇也有破例交代,她们愿意去行宫居住也可以,如果不愿意的,甚至想恢复自由身的,父皇也恩准她们另寻生路。至于四妹,她已经让人带了话给我,求我在宫外为她建座公主府,她想把苗贵人接去公主府中与她居住。我想这要求不过分,就准了她的所求。”
听完这些,夜颜也没话好追问的了。
不过想到之前他说的某句话,她调皮似的对他眨了眨眼,“大哥,你说二哥没从父皇身上体会到什么,你指的是什么呀?”
蓝文濠剜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夜颜‘呵呵’直笑,“这就是你二十几岁都不肯成亲的原因?你看着父皇为我娘守身孤独,也怕自己爱错人,所以就一直打光棍?”
蓝文濠没好气的瞪眼道,“你就不能说得文雅些?”
夜颜摊手笑,“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粗鲁的一个人。”虽说她满意他的人品,但还是有件事她想确认,于是正经起来,“大哥,都说帝王会有许多身不由己,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像其他帝王一样整个三宫六院出来?”
蓝文濠瞬间黑了脸,“别胡说,不可能的事!我没那么无能,需要靠女人稳固江山社稷!”
夜颜再问,“那万一有大臣上凑呢?你会不会因为他们说得有道理而左右为难?”
蓝文濠眸底闪过一丝厉色,“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受人摆布的人?我荣国地广人多,不乏文韬武略之士,想入朝做官的大有人在,我会稀罕这些别有居心的老顽固?”
夜颜‘哈哈’直笑,“嗯,不错,有魄力!”
对她的提问,蓝文濠当然知道她的用意,表明了心迹以后,他也忍不住勾唇浅笑。
想起大厅里还有人在等着,夜颜也不再啰嗦了,催促道,“大哥,二哥已经回别院了,你赶紧找个御医给他‘看诊’去。”
提到这事,蓝文濠朗声笑起来,“还是你有办法!”
不能人道……
对这个不着调的兄弟来说,也该是他的‘报应’!
…
蓝文鹤的事,既然是夜颜出的主意,这后续发展她肯定是要关注的。加上宫里也没他们什么事,朝政上的事她也插不上手,干脆就和慕凌苍一起带着祁雪去蓝文鹤的小别院了。
而蓝文鹤一回去,当真就在床上装病。
见他们来,季若婕欣喜之余把夜颜拉到角落,小声跟她说话,“小妹,你们来得正好。也不知道你二哥咋回事,一回来就躺着,还说御医要来给他看诊。我问他哪里不适他又不说,可他身上除了皮外伤,我也没看出他哪里有病呀,你说他到底想做何?”
夜颜忍着笑安抚她,“没事的,二嫂。今日二哥去宫里,大哥见二哥气色不怎么好,所以就派御医来给二哥看看。”
季若婕不解,“那他都去宫里了,怎不在宫里看完了再回来?让御医大老远的跑来跑去,他不嫌麻烦呀?”
夜颜被问得只能干笑,“这个……我也不懂二哥的意思。”
没错,季若婕是忘了所有的人和事,但是逻辑思维还是正常的,有些东西可以瞒她,但不能把她当成智力低下来对待。
看她着急的样子,她赶紧又安慰道,“二嫂,你就放宽心吧,大哥让御医来,只是心疼二哥身上的伤,不会有什么事的。”
季若婕还是不明白,用眼神示意他看床上挺尸一样的男人,“也就一点皮外伤,他怎么装得跟要死了一样,这不是存心吓唬我吗?”
夜颜没忍住,‘噗’声笑了起来。
她怎么早没看出来,其实这二嫂也有阔爱的一面。
而床边,祁雪探着头朝蓝文鹤看了又看,还很不放心的问旁边的慕凌苍,“王爷,你说二皇子这样行吗?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得大病的样子。”
本来躺着装死的蓝文鹤像诈尸一样坐起,瞪着双眼恨恨的咬牙,“就走个过场而已,你们是有多想我死?”
祁雪‘啊’一声,赶紧往夜颜那边跑,仿佛他是真诈尸一般。
夜颜和季若婕都险些被她吓一跳。
慕凌苍眯着眼,唇角挂着冷笑,意味深长的睇着‘诈起的尸体’,“二舅哥,正巧我学了几年医术,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免得御医来之后见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回去不好编造病情。”
蓝文鹤下意识的抓紧被子捂住小腹下,目光又凶又恶的瞪着他,“你别乱来,要不然本皇子宰了你!”
他这模样就像要被人非礼一样,至少在三个女人看来很像。夜颜最先笑场,赶紧过去拉着慕凌苍往外走,“行了,你别再逗这只炸毛狮子了,我们去外面玩。”
祁雪赶紧追出去,“颜颜,等等我。”
他们一走,季若婕又回到床边,盯着黑脸的他,继续不解的问道,“文鹤,你到底哪里病了?”
蓝文鹤往床上一倒,拿被子把头蒙上,“没病,只是内伤。”
季若婕揪心的去扯他被子,“内伤?内伤你还说话如此大声?”
蓝文鹤裹着被子,死活不让她拉开,就在床上滚来滚去……
…
这边热闹看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慕凌苍就带着夜颜和祁雪去了驿站。
然而,他们也没想到,祁滟熠正在房里会客。
而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嫁到太尉家的三公主祁馨沅。
听着房里的谈话声,引他们前去的小厮正要去敲房门,夜颜手快的把他拦住,然后从怀里摸出一粒碎银子赏给他。
小厮立马就明白了,收下银子对他们笑了笑,赶紧跑开了。
房间里,祁馨沅不但带着哭腔,言语也是充满了辛酸和苦楚——
“皇兄,我们兄妹能走到今日的田地,其实都是被夜颜害的,为何你还要帮他们?要不是夜颜,我依然会在天秦国做我的公主,你依然还是天秦国的太子,而皇后娘娘更不可能落于歹人之手,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夜颜、都是她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难道非要他们动手杀你你才会醒悟吗?”
“馨沅,该醒悟的是你!”
“皇兄,你怎么能如此说我?我不过就是爱了一个男人而已,我哪里做错了?是夜颜她没有度量,是她不能容忍我与她分享同一个男人,才让我沦落至此。错得明明是她,为何你要指责我?皇兄,我才是你的妹妹啊!”
“别说了!”
“皇兄,你到底是怎么了?昔日我们兄妹不说感情有多深厚,但也和睦相处。可如今你看看,我们兄妹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不再是天秦国太子,而我,远嫁他国,刘妹更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