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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定听到了吧。虽然到你耳里不中听,但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最实诚的道理。我瞧你样貌不错,长得清新脱俗,年纪也轻,大可不必把这大好年华放在这儿白白浪费。延卿与我们家潇潇是青梅竹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你夹在他们中间,只会给自己徒增痛苦。”
说着,她拉着凳子往前坐了坐,跟我靠近了些,语重心长地建议:“这样吧,我回去之后给你物色一个男人。啊,对了对了!我家桥头前面一家姓俞的,那男人家底不错,人也老实,只是原配在去年得病死了,留下一个三岁的小郎儿……”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了下来。
我始终垂眼拨着杯子里的茶叶,余光看见婆婆正悄悄拉着方氏的袖子,跟她使眼色。
可是方氏并不罢休,推开婆婆的手,继续道:“你若是改嫁进了他家的门,依旧能过上温饱日子。那男人会做生意,想来以后也能让你锦衣玉食。老实人啊最会疼人,他原配在的时候,两人恩爱得可把周围的人羡慕的哟!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一定会对你疼爱更加,可比在这儿受冷清好多了,最重要的是你白白捡了个儿子不是?”
说完这些,她一双兴致勃勃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我,仿佛我就应了她般。
我放下茶盏,抬起头,对她拉了拉笑:“亲家母多心了,我在这儿生活地很好。再说了,延卿还好好活着呢,你这么急着劝我改嫁做什么?”
坐在一旁默默无声的婆婆听到这半句,终于耐不住了,脸上虽然不悦,但碍于给方氏面子依然好声好气:“是啊,她是我媳妇,你好端端的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快别说了!”
方氏的脸色变了,看她样子,怕是心中在想,即便没有丧夫,我也该跟白延卿和离、改嫁。我知道她那番话并不是所谓的好心,而是在激我。
和离,是我和白延卿之间的事,谁也左右不了。
他不提,我也不提,我们就永远是夫妻,谁也分不开。
我的脸上依旧挂着最初的微笑,不减不淡,没有丝毫变化。
方氏见我不闹着跟她吵架,便觉得无趣。
三人静悄悄坐在亭子里,我拨着手边倒流香炉上如白水飘下来的流烟,时不时喝口茶。
或许实在看不惯我这不惊不恼、闲情逸致的样子,婆婆和方氏不约而同站起来往帘子外走。末了,还听见方氏出去的时候低声怨了句:“满亭子烟气呛死人了,茶也涩也要命!晦气!”
我收敛所有情绪,缓去脸上的假笑,透过竹帘静静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轮廓,然后唤上小容,回了院子。
当夜,方氏突然肚子疼,起起回回去了七八趟厕屋。
第006章 教训
一早,海棠花又新开了不少,暖风揉碎一树花香,久久氤氲绕转在窗前。
我望着这些火红的颜色,心里有些难过,也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我看到方氏气势汹汹地被人搀进来,衣袖甩过院石门前那片海棠,娇嫩的花瓣就这么被生生打落,踩在脚下。
还未进屋,她便指着窗前的我大骂:“好个毒妇,竟敢暗中算计我!”
除了方氏,来的还有方娉娉、方得全和林燕梅。
我来到门前,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今天刮的是什么风,这一家子居然在我的屋子里凑齐了。这么大阵仗,是打算教训我么?
婆婆在后脚赶了过来,跟他们一起黑压压地堵在我屋子门口,却是一脸不知所措,说不上话的样子。我看着方氏苍白的脸孔,奇怪问:“昨夜之事我略有耳闻,只是……亲家母何出此言?”
方氏怒道:“你昨天泡的茶有问题!”
我更是奇怪,无辜说:“我同你喝的是同一壶茶,怎么会有问题?”
方氏笃定了是我,讥笑讽刺起来:“你这种女人,会好心给我泡茶?”
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我也鄙薄笑了声,昂首挺胸道:“你是潇潇妹妹的母亲,是我夫君的岳母,你第一天来,我好心向你敬茶,你却把事情赖到我头上来,这是什么道理。”随后,我面转向婆婆,“娘,当时你也在,若真是我的茶有问题,那亲家母便该当场身体不适,怎么会在吃过晚膳和夜点之后而突然腹泻,你说呢?”
我把问题抛给婆婆,就是想让她为此拿个主意。在我面前,她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帮着方氏跟我翻脸作对。
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就方氏那样无厘头的怀疑与质问,是多么苍白又可笑。
婆婆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口问方氏:“是不是喝了凉水的缘故?我看也委实怪不得阿照。”
曾经白延卿跟我聊起过乡下生活,说那里的人日出晚归,十分辛苦。而为了抓紧时间农耕,饭菜茶水常常凉了才有功夫下肚,很多人都因为这个得了或轻或重的胃病。
婆婆应是也想到了这点,想是那方氏成了习惯,晚上吃了不少东西,又灌了口没来得及换的凉水,加上夜里的风大,所以才有不适。
而方氏接下来的反应,十有八九,是被婆婆说中了。
她一脸心虚,支支吾吾,许是碍于婆婆开口帮我的份上,只是怒目瞪着我,也没话说了。
就在这时,她的儿子方得全凶神恶煞地站出来,咄咄逼人地盯着我,挥起拳头:“狐狸精,你平时欺压我妹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这种阴毒的手段撒在我娘身上!有我在这儿,你还敢这么嚣张,今天非把你揍到求饶为止,我要让你记住,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软包子!”
说罢,就抡起拳头向我砸来。
我还未及躲开,眼前压来一道白影,横在我前身。
是白延卿,他怎么来了?
没想到方得全那一拳,活生生打在白延卿的左脸上。
第007章 休妻
白延卿往后踉跄了两步,捂着脸站稳。
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来,我看到他那张好端端俊俏的脸上,就这么起了一块馒头大的红肿。
自我认识他起,我爱他护他,小心翼翼放在我最柔软的心尖子上,这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几乎是要把我整个儿心都打碎了。他何必冲上来,这世间哪能有几人伤得到我?
我不敢触碰他脸上的红肿,怕他会痛,只能担心望着他。
婆婆看见自己儿子被打,急得立即挤上来推开我,开始用帕子使劲揉肿块,不一会儿就把那处红肿揉成了青紫……
方氏见伤了金龟婿,连忙将方得全拉了回来。
一开始,方得全也惊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横眉怒眼,指着白延卿斥骂:“臭小子,你给我让开!今日,哥哥我来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这泼妇,让她知道自己在这家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延卿顶着脸上的肿痛,皱起眉来,冷冷地反问:“哦?是什么身份?”
方得全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你……你什么意思,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哪知他话音刚落,就突然惨叫一声。待到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摔在地上。
谁也不曾想,白延卿会挥起一记拳头,结结实实打在方得全脸上。
白延卿在平日里虽只是舞文弄墨,但到底也是个高大康健的男子,力气不小。这一拳下去,方得全的嘴角迅速肿起一个鼓鼓的大包。
方氏见白延卿居然当着她的面动手,气得几乎要疯,冲出来大声叫嚷:“你怎么回事,潇潇为你辛苦怀胎,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这狐狸精休了,我们就带着潇潇走!”
“使不得,使不得!”听到方氏这样说,婆婆慌忙拦在他们的面前,回头对我和白延卿劝道,“延卿,阿照,要不……你们两个就给他们道个歉,此事就这么算了罢!潇潇可不能走啊,她不能走!”
她身后的方氏,缓缓露出一脸得意洋洋。
想必方潇潇在背后跟方氏怨我不少,方氏一门心思要将我赶出白家,又怎会这般轻易妥协。她不拒绝婆婆的建议,并非代表允了,而是想要将我踩在脚下痛快,不管用什么方式。而到最后,她依然还会提出休我之意。
跟婆婆相处了也有些日子,我心中自是也知道些她的想法。
一来,方潇潇若是被他们带走,就意味着肚子里的白家骨肉也要一同离开,婆婆是绝对不愿的。
二来,白家媳妇还大着肚子就跟娘家人走了,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会被外面那些看戏的传成什么样子,岂非丢尽祖上脸面?
所以方潇潇,是绝对不被允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