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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之中,不管是马车翻倒还是受到惊吓……以这位主儿的娇养,八成都会有些不适的。如此,就算她自己还想坚持,左右为策安全,肯定也要劝她停下,就地找地方静养。”
“不过这个地方不能离长安太远,那样的话,考虑到西疆目前的局势,会被认为是非久留之地;也不能太近,抓把劲就能赶到长安,那还停留个什么?”
孟归瀚边听边点头,只是让兄弟俩失望的是,据他们的了解,是没有这样合用的盗匪的。
想也不奇怪,西疆最大的盗匪,已经成了容睡鹤麾下的吉山营。而就算是吉山营还是吉山盗的时候,也挡不住五千北疆精骑。
吉山盗已经是倪寄道等人一心一意贪赃枉法的放纵结果了,不是每个地方的地方官都跟西疆官员一样不负责任的。所以其他地方的盗匪,根本发展不到吉山盗的规模,更遑论挡得住吕时雨部。
这还是离长安比较远的地方。
近一点,京畿这种地儿,那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真当数十万禁军养着吃白饭的呢?!
“没有盗匪可以利用。”孟归羽沉思了会儿,叹口气,说道,“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了:说服这位县主不要来长安!”
孟归瀚吃惊道:“说服她?这不太可能吧!且不说男女有别,她又在吕时雨部的保护之下,咱们压根就没法跟她直接联络,就说六哥你不是刚刚讲过,这位县主娇生惯养的,如今还有了身孕,肯定是要回长安来安胎跟生产的,这会儿她怎么可能去其他地方?难道是转回西疆去找密贞同甘共苦不成?!她就是自己昏了头要这么做,左右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你忘记皇后了?”孟归羽瞥他一眼,提醒道,“她能对孟家乾的事情给皇后报信,皇后承情之余,给她些回报,告诉她长安不宜前来的消息……有什么问题?”
孟归瀚道:“但是皇后要怎么说服康昭县主?”
“……”孟归羽凝神良久,一咬牙,道,“这样,把舒氏姐妹已经得知密贞与桓观澜的关系的事情告诉她!这姐妹俩左右恶名在外,之前陛下亲生的小皇子都遭了毒手,遑论是康昭县主?!尤其陛下还在,康昭县主就算靠山众多,也不敢说就一定挡得住这两位的算计!”
“如此为了自己跟孩子的康健,不怕她不找借口躲开长安!”
“但这个消息这么紧要……”孟归瀚迟疑道,“而且舒氏姐妹叮嘱过,不能告诉密贞的!”
孟归羽说道:“所以我打算让皇后出面,做成她的人情,告诉康昭县主!至于说皇后从何得知的,就让她另外找个人顶缸罢!反正密贞崛起的这样迅速,孟氏也好,高密王也罢,都不是死人,岂能没有怀疑?只要不说是咱们告密的就成。康昭县主不是密贞,这位县主性情比较天真,没有密贞那么没良心跟不要脸,绝对不会转过头来就把皇后卖给舒氏姐妹。如此咱们也就不会暴露了!”
又说,“其实密贞知道这事儿对咱们也没什么坏处,因为不管是舒氏姐妹还是咱们,这会儿都不希望密贞就倒台的。既然如此,密贞跟舒氏姐妹左右也要继续互相装模作样……甚至密贞本来以为舒氏姐妹不知道他的底细,对他乃是掏心掏肺的,对这姐妹俩存了算计,却未必有多少防备!”
“如今晓得这姐妹俩不安好心了,必定要多一份心思防着她们!”
“这样的话,也等于是为咱们减轻压力了。”
他目光闪动,“嗯,最好回头去舒氏姐妹跟前再挑拨下,免得康昭不来长安,在外头过的轻松了,密贞安排在她左右的心腹放下心来,独自前来长安……我想想到时候要怎么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敲打与献策
次日晌午后,孟归羽到舒氏姐妹跟前是这么说的:“臣昨日从皇后那里打听到一个绝密消息,深觉与两位娘娘息息相关,特此来报!”
舒贵妃小睡才起,脸上还有些慵懒的痕迹,曼声道:“什么事呢?”
“密贞郡王妃已然离开西疆,正在往长安而来!”孟归羽低着头,轻声细语道,“据说,郡王妃已有身孕!”
前几年的时候,舒氏姐妹盼子心切那会儿,是非常听不得人有身孕的。
众人也不敢在她们跟前提这样的字眼。
不过这些年下来,到底有点死心了,她们这忌讳却是减轻了不少。
此刻听了这话,贵妃跟昭仪对望一眼,眼中都有些自伤之情,然而转念就压下,说道:“那个娇气主儿有身孕了?她倒是命好!呵,想她那个亲娘,据说是进门快二十年才生了她一个的?之前本宫还想着,要是这位郡王妃步上她娘家生母的后尘,也不知道密贞会是个什么脸色?”
这话老实说很有点酸溜溜的意思,然而也难怪,贵妃自从知道容睡鹤与桓观澜的关系后,又被孟归羽引诱,起了自己借种生个亲生骨肉的心思,看容睡鹤这个原本的嗣子人选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如今容睡鹤还没从西疆回转长安,容她设计呢,容睡鹤的正经妻子盛惟乔倒有了身孕,贵妃在宫闱里盛宠多年,这两年地位稳固没人敢挑衅了,早先也是跟妃嫔们争风吃醋过的,从将容睡鹤列为自己亲生骨肉生身之父起,看盛惟乔就有些看情敌的意思。
此刻闻讯,不免生出自己落在下风的感觉。
还好舒昭仪还记着正经事儿:“密贞郡王妃有喜,回来长安安胎,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同我们姐妹怎么息息相关了?”
孟归羽说道:“两位娘娘,倘若密贞郡王妃就这么回来长安,当然是理所当然的。然而据臣所知的消息,密贞郡王妃其实是不打算来长安的!”
“噢?”舒昭仪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淡淡说道,“她爱来不来,关我们何事?反正她活着死了,也不是我们的骨血,难道还指望我们怜香惜玉不成!”
“与两位娘娘比,这天下还有什么人能称香玉?”孟归羽小小的捧了她们一记,方继续道,“两位娘娘可知道,密贞郡王妃何以声称要来长安,却其实不来?毕竟说句实话,论繁华,论名医,论享受,论长辈的数目,什么地方比得上长安?密贞郡王妃有孕在身,正是需要好生安胎的时候,这会儿还有比长安更适合她去的么?”
舒昭仪皱了皱眉,暗中扯了把还在生气的舒贵妃的袖子,说道:“怎么?你的意思是……她声称要来长安,其实不打算来,难为还跟我们姐妹有关系?”
孟归羽垂眸道:“娘娘,只怕密贞郡王对两位,嘴上尊敬,心中怀疑啊!不然,若非不放心两位娘娘,他何必不让郡王妃找借口不来长安呢?”
“他在打些什么主意,你之前不是就跟我们说过了?”舒昭仪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也叮嘱过你,不要再提此事!你这会儿又说起来做什么?还这么耸人听闻的……本宫还道你又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又想起来,“对了,前儿个交给你的事情,你都想到法子没有啊?人家冯老太爷可还眼巴巴的等着的!那是打从几十年前就孝敬我们姐妹的人了,这点儿面子,我们岂能不给?你这正事没做,倒是有闲心偷偷进宫觐见皇后?怎么着,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我们姐妹分忧,乞求我们姐妹的庇护……都是说着好玩的是不是?!”
“看来白给你随意出入宫闱之权了!”
贵妃帮腔道:“正是这个理儿!你不要以为我们姐妹深处宫闱,对外头的消息不那么灵通,就好欺负!别忘记你们兄弟今儿个的地位,包括孟归欢在广陵王府这段时间的舒服日子,是谁给的?!”
“我们能给,也能拿走!”
“你不要错了主意,以为这会儿人人对你们恭恭敬敬的,喊着‘孟侯爷’,就昏了头的自以为了不起!”
“没了我们姐妹在陛下跟前的美言,你们啊什么都不是!”
“郑国公、武安侯、成阳侯……哪怕是你们的侄子、外甥辈里随便出来一个小辈,都可以轻轻松松的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
她朝西面抬了抬下巴,冷笑着说道,“密贞人在西疆,管不了你在长安这儿搞风搞雨!我们姐妹可就在皇城之内!你想在我们眼皮底下做手脚,尽管试试看!”
孟归羽知道她们是在故意敲打自己,并非真的要撕破脸,心里也不惊慌,只越发做出恭敬之色来,恳切道:“两位娘娘实在是误会了!两位娘娘都是冰雪聪明,臣哪里有胆子蒙蔽您二位呢?其实臣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