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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孟皇后虽然恼恨舒昭仪对自己的谋害,思及孩子的生身之父这个秘密,到底不敢跟舒昭仪闹翻。
她自己脱不开身,思来想去,只能悄悄托了缕音还有缕心,设法到乐宜宫同舒昭仪谈判。
缕音还有缕心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缕音出马。
乐宜宫这边,见她又来,都是皱眉。
到得舒昭仪跟前,舒昭仪以为有了报复的机会,就先声夺人的拍着几案,要她跪着说话!
然而缕音继续不买账,开口就道:“好叫昭仪娘娘得知!奴婢原是郑侯麾下,因缘巧合才陪伴皇后娘娘左右,做了宫女!就算办砸了事情,回头大不了出宫去崇信侯府做事儿,左右都是伺候人,奴婢早先的同伴这会儿也都在崇信侯手底下,不信没有奴婢的一碗饭,说起来崇信侯府事情不定还清闲点呢!也不需要似宫女这样熬到二十五岁才能许人……所以娘娘的这些威风,还是收起来罢!就是在望春宫,皇后娘娘对奴婢姐妹,也是客客气气的,那还是天子正妃,中宫之主呢!何况娘娘一个昭仪?”
这态度让舒昭仪简直想吐血,然而如今孟归羽的人可比什么皇后太后皇帝的人都有底气。就是舒昭仪,一直怀疑孟归羽害了自己姐姐舒贵妃的,这会儿也不敢贸然做出会惹怒孟归羽的事情。
她只能把账都记在孟皇后头上,暗暗切齿:“孟碧筠那个贱婢!必定是故意打发了这缕音来本宫跟前的,图的就是让本宫不痛快!”
冲动之下,几乎就要脱口说出皇后的秘密了。
索性及时忍住,只冷笑着说道:“你这奴婢,少在本宫面前逞口舌之利!主是主,奴是奴,难为你在宫里是奴才,见了主子不下跪,到了崇信侯府之后,也是这个态度?还是你觉得本宫身为昭仪,竟不如孟归羽一个侯爷?!”
这时候孟归羽虽然权倾朝野,彻底架空宣景帝了,然而还没到能够篡位的程度,缕音要是认了这话,舒昭仪名正言顺的处罚她,孟归羽知道了也只能叫好的。
缕音自不会给她这机会,道:“奴婢岂是不守规矩的人?然而奴婢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宫女,按照规矩,见了您只需要万福就好!尤其这会儿还是代表皇后娘娘过来看望您……您非要奴婢跪,难道皇后娘娘来了也要跪您不成?”
舒昭仪左右见她桀骜,怕再次气着了昭仪,慌忙出言圆场,一番斡旋下来,原本紧张的气氛总算松弛了些,舒昭仪方满怀恼怒的质问:“那些废话本宫也不跟你啰嗦了!你既是代表皇后而来,那么皇后出了岔子,硬赖本宫头上是什么意思?!这个话,皇后可跟你说?!”
缕音不知道葛中鹏那边做的手脚,听了孟皇后信誓旦旦的解释,也以为舒昭仪是幕后真凶。
这会儿见昭仪言辞凿凿的,看着不像是下手的样子,心里也不是很确定,就照着皇后的吩咐,反诘道:“皇后娘娘出的岔子,若果跟乐宜宫没有关系,何至于找到您头上?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没数吗?!”
舒昭仪闻言,心头就是一沉,暗忖:“本宫就知道孟碧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她这会儿就想挣扎了吗?!只是本宫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却是怀疑,孟皇后为了防止她将来揭露自己跟孟归羽敌人麾下的首尾,抢先制造自己意图谋害她的局面。
到时候舒昭仪就算拿出证据来指证孟皇后,皇后也可以说,这是昭仪再次试图置自己于死地!
这么着,有了之前的例子在,孟太后,孟归羽,这姑侄俩,相信的指望又有多少呢?
昭仪心中杀意大涨,急速的思索着对策。
第四百十七章 逐客令引起的误会
西疆跟长安后宫都将风起云涌的时候,南风郡,亦是充满了风雨将临前的肃杀。
在对女儿关心则乱的情况下,彻底将宣于冯氏一番恐吓听进去的盛兰辞,回到盛府的当天,就转变了对洛公子夫妇的态度,甚至委婉的请他们去盛兰斯府上住,理由是盛惟德毕竟是二房的子嗣,自己作为伯父,帮忙招待一下侄子的岳家亲戚是没有问题的,但正式讨论婚事什么的,总要盛兰斯做主才合规矩。
而且二房的亲家来了南风郡,却不去盛兰斯那边登门,也显得很不尊重自己弟弟。
洛公子夫妇哪里晓得内情?
闻言都觉得一头雾水,暗自商议:“这门亲事就是冲着盛家老太爷还有大房才定下来的,不然咱们妹妹那么好的女孩儿,就是进皇家做妃子都是使得的,怎么可能许给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小子?而且听说盛家二房的当家人,那位二老爷可不是什么好人,发妻走,继室死,这两件同他都脱不开关系!”
“就算这会儿没有再娶,然而后院却不乏姬妾,因为长媳还没过门,女儿福昌县主这两年又不在郡中,想必内务都是姨娘打理的。”
“也不知道那些姨娘是不是识趣的人,知道在妹妹过门之后立刻交换权柄?”
“不然的话,没有盛老太爷还有盛家大房这边的干涉……咱们妹妹往后的日子岂能好过?”
洛公子听妻子说到此处,皱眉道:“你还有闲心关心妹妹过门之后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当初家里肯将妹妹许给盛家这大公子,就是看中他在盛老太爷还有盛大老爷跟前的地位!准确来说,是看在盛大老爷的女婿密贞郡王的面子!如今盛大老爷骤然转了态度,谁知道是不是密贞郡王的意思?!若果如此,就是让妹妹在家里过一辈子,也不能嫁过来了!”
“毕竟结这门亲事,图的就是同密贞郡王拉近关系。”
“倘若关系没拉成,反倒是叫人家郡王记恨上了,怎么成!”
夫妇俩商议了一回,都是忧心忡忡,有心留下来磨着盛兰辞问句准话,又因为不熟悉这位的脾气,担心惹恼了他,没法给家里交代,所以非常烦恼的收拾东西,同盛兰斯那边联络了。
中间盛兰梓夫妇听到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肖氏专门打着看望郑夫人的旗号,过来转了一圈,想套点话的,结果却被郑夫人拉着旁敲侧击的一番,询问是否自己夫妇年轻不懂事,犯了盛家的忌讳而不自知?
肖氏茫然说道:“我们家发达也才这么几年,又不是贵家这样积年的望族,能有什么规矩?上头老太爷老夫人都是最体恤人的,不是四时八节,连晨昏定省都不要的……不是我说,做我家媳妇,向来最轻松没有。”
郑夫人就说:“但大老爷说,大公子是二房子嗣,如今二房已经分了出去,他这大伯招待我们在府上,又过问此事,实在不尊重二老爷,故此要我们去找二老爷说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肖氏非常的意外,也是想不通,因为虽然大家都知道盛惟德是盛兰斯的儿子,也都知道盛兰斯是个不靠谱的,别人家最看重的嫡长子,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死活都无所谓……反正这人就是只管自己风流快活!
是以盛惟德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是盛老太爷、明老夫人,还有盛兰辞夫妇盯着过问。
不然单是白氏那一关,他就铁定过不了!
这次别说盛惟德的这门亲事,还是沾了大房的光给定下来的,就算不是,在盛老太爷还有明老夫人不在的情况下,盛兰辞夫妇一手包办,也是正常。
倒是盛兰斯这个亲爹若是出面操持了,才叫知道的人觉得奇怪呢!
肖氏虽然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过她跟着盛兰梓,素来有个原则,就是绝对不跟大房作对。
如今盛兰辞亲自赶人,她也不敢说留客的话,甚至懊悔贸然跑过来了,就流露出告辞之色。
只是她想走,郑夫人却不肯放行,拉着哄着劝着求着捧着,非要她说个子丑寅卯不可!
肖氏被纠缠不过,只好胡乱猜测:“我一个做弟媳妇的,哪里好说二伯子的不是?只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两位出门去之后派人打听一下就好……虽然二伯一家早几年就分出去了,可是同在一城之中,老太爷跟老夫人又都健在,也没有说这祖宅他不能来的。我想着,约莫是他闻说两位过来了,暂时没过去,心里不爽快,过来同大伯说了什么?”
“大伯虽然是一番好意,但论起来他才是德儿的亲爹,他不开口也还罢了,他开了口,大伯肯定也不好继续越俎代庖?”
她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踩二房,是真的这么认为。
因为按照盛兰辞一贯以来对弟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