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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贵怒视着他:“那你这什么意思?!咱们在海上何等逍遥自在,纵然有些凶险,终归也是痛痛快快!难为上岸来就是为了做孙子的不成?!那两个黄口小儿,大半年前见到咱们还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鞍前马后的献着殷勤生怕咱们给郡王告状!这会儿稍微得到点机会就又是要挟又是要投名状!还要谋算阿喜……真亏他说的出来!!!”
“阿喜在郡王心目中的地位,别人不知道,咱们这些岛上的老人谁不清楚?!”
“那是名义上的属下,实际上就跟弟弟没多少差别!”
他转向公孙夙,“海主,这件事情上,咱们万万不能听他的!郡王一直记着您的恩惠,倘若咱们只是无可奈何之下,随着孟归羽做些违心之事,他日兄弟照面之后,您同郡王分说明白,想来郡王也不可能当真计较!”
“然而一旦谋害了阿喜,就算郡王不忍拿您怎么样,心中岂能不落下芥蒂?!”
“毕竟阿喜不但是跟郡王一块儿长大的,更是郡王手把手教导出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那位不是人的五爷,一头畜生而已,郡王到现在还一口一个‘五哥’的喊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打小积攒的情分,哪里能轻动?!”
栾玉嗣冷言冷语道:“反正你总有理由帮密贞那边的人说话!”
“我这是为了海主好!”康贵怒道,“倒是你!方才什么不好说,偏偏提到那位?!”
栾玉嗣道:“我那不是一时失口……”
“一时失口?”康贵冷笑,“噢,我还以为你是在姓孟的跟前说习惯了呢啊?”
“你什么意思?!”栾玉嗣听出他话里有话,顿时瞪起了眼睛,“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康贵冷冰冰的说道:“你不让我说清楚,我也要让你说清楚!那姓孟的这辈子都没去过南风郡,更遑论是咱们岛上,怎么会对那位的事情,诸多细节,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他是郡王亲自招揽下来的,然而知道郡王为人的人,都不会认为郡王会有闲心给他说那么多吧?!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怀疑有内鬼?!”栾玉嗣喝道,“怀疑我就是那个内鬼?!不错,我是因为公孙喜的缘故,对密贞也有些提心吊胆,总担心有朝一日他会帮着公孙喜害死我!但那位在玳瑁岛上住了十来年,牵涉起来,咱们这些人谁能置身事外?!好好儿的老子做什么要捅出去?!”
“更何况孟归羽他就算这会儿得了舒昭仪给的机会,论底气论实力,如何能与密贞比?!老子至于昏了头的去投靠他?!”
康贵冷然说道:“你既然担心郡王有朝一日会帮着阿喜同你算账,说不得就乐见孟归羽挖郡王的墙角,然后只要郡王事败,阿喜没了靠山,自然也就奈何不了你了不是么!?”
栾玉嗣怒目喷火的看着他,举手发誓:“我栾玉嗣倘若曾向孟归羽告密,就教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都给老子闭嘴!!!”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吵的公孙夙终于阴恻恻的发话,“每次碰到点事情,你们一个两个比老子还能说会道,干脆你们索性连主意都帮老子拿了好不好?!”
“……”康贵跟栾玉嗣立刻收声。
一直没说话的邵言轻声圆场:“都别吵了。大家同在海上长大,原本的一群兄弟,自从老海主战死海上后,就剩咱们这几个了。彼此什么人心里还没数?阿贵你不要怀疑玉嗣了,他虽然同郡王有罅隙,但确实不会是出卖兄弟的人!”
又说栾玉嗣,“你同阿喜的恩怨,我早说过,不了断是不行的。阿喜一向沉默寡言,瞧不出心思,也不知道他是否至今还在记恨着要报复你。然而你一直假装若无其事,没个交代,怨不得暗地里心神不宁的怕被报复!早知如此,你当初就该在郡王还在长安的时候,登门请罪,请郡王说和,让你跟阿喜化干戈为玉帛!”
“郡王就算心疼阿喜,念在海主的面子上,岂能不允?!”
“如此走过了明路,以后即使阿喜还想给你小鞋穿,顶多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可能说奔着要你性命去了!”
栾玉嗣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阿言,你这会儿给我说这法子有什么用?公孙喜的武功有多高明,咱们知道,孟氏兄弟也知道!看那孟归羽的样子,却是有笃定的把握能够干掉阿喜,只不过要咱们下手做投名状而已!如今咱们家眷全部失陷在长安,人呢又在孟归羽的手里……等等!孟归羽真有那本事么?”
他忽然想了起来,狐疑的问同伴,“刚刚他不是还主动说,昨晚之所以水师听命迅速,如指臂使,皆因桓观澜在幕后操纵?!”
“桓观澜没死的消息还是他亲口说的呢?谁知道是真是假?”康贵心烦意乱道,“但这人素来谨慎,他既然敢跟咱们商议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会儿也不软禁咱们怎么的,就这么带着亲兄弟一走了之……你能笃定他在禁军当中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没用?真要那样的话,哪怕有舒昭仪拍着胸脯帮他在陛下跟前进言,他也弹压不住这数十万兵马吧?!”
邵言皱眉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事出突然,咱们昨晚索性就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从睡榻上被拖起来参与的救驾。迄今为止,收到的消息,就没有一个是自己人证实的!因此对于孟归羽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几分真几分假,都是茫然!”
“可这会儿咱们找得到自己人去证实么?”栾玉嗣叹口气,“高密王退守长安城,上林苑这边,已经是风声鹤唳!有人敢往那边走,十成十会被当成意图投靠高密王吧?咱们虽然也是打小习的拳脚,大抵都是正面交锋,可没有公孙喜那种无声无息潜入敌营的本事!而且进入禁军的时间这么短,又受出身的限制,除了水师之外,根本没什么熟人!就算是水师之中,大部分也都是泛泛之交而已!这会儿去打听,天知道打听到的是真相,还是孟归羽或者其他什么人要咱们以为的?!”
他看向公孙夙,“照孟归羽临走前说的话,这会儿他暂时还不要咱们做什么,只是要个投名状而已!我想着,是不是按他说的做,杀了阿喜之后,趁他疏忽,再作计议?”
“杀了阿喜之后,你再计议什么?”康贵想发作,看了眼邵言的脸色,到底按捺住火气,“而且你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方才海主说咱们未必杀得了阿喜,可不是搪塞那孟归羽的!就阿喜的本事,他对咱们也不是很亲近,不说保持警惕,却也肯定不会放松!你真觉得咱们几个联手偷袭就一准能够留下他?!”
栾玉嗣道:“阿贵,你真是糊涂了!莫忘记方才海主这么说了之后,孟归羽可是信誓旦旦的不会有问题的!显然他一早就决定要坑阿喜的,只不过顺便让咱们动手表个态而已!”
“既然如此,可见没有咱们,阿喜该倒霉还是要倒霉的!”
“他要有本事逃出生天,咱们也是现成的打不过他的理由在!”
“所以还不如顺其自然,回头孟归羽拿住了他,咱们就动手,也是给他个痛快了!”
“孟归羽拿不住他,那么也就不了了之了……如阿言所言,如今咱们这两眼一抹黑的,不想被孟归羽牵着鼻子走又能怎么样?先答应了他,拖上一拖,不定回头就峰回路转了呢?!”
而此刻,被他们议论生死的公孙喜,正皱着眉头,走进宁威侯府的书房。
第二百八十三章 雪上加霜
公孙喜是之前跟徐子敬交谈之后,才出宁威侯府,就被人拦住,拿出容睡鹤的信物,说明高密王反叛之事的内情的。
他本来心急火燎的以为高密王此番动作出乎了容睡鹤所料,生怕会因此造成容睡鹤远在西疆、应变不及时,陷入被动局面。
既知幕后推手是自家郡王,当然也就心平气和了,于是跟来人接头完,立刻转回侯府,通知徐子敬,免得这位侯爷跟着急三火四……实际上他转回的也是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徐子敬不但要把自己的儿子媳妇女儿打发走,是连盛家后辈都考虑到了。
不过听完公孙喜的叙述后,徐子敬考虑再三,还是让徐抱墨等晚辈离开侯府,前往城北的秘密别院安置:“高密王猝然发难,若是出于自己,成败犹未可知。但既有密贞手笔,八成是要失败的。然而目前的情况,密贞又不能当真将他逼上绝路,这么着,接下来的长安城内外,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