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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鬟拿着羊脂玉雕花鸟桃枝半月梳,轻手轻脚的给赵桃姌梳着几近及地的长发,口中轻声说着:“昨儿个给老夫人送去的口信,方才已经有了回复,老夫人跟上次照面时的想法差不多,就是崇信侯担心孟侧妃成为孟氏弃子,故此匆匆忙忙的想挣扎……老夫人不看好他,说是不必理会也就是了。”
赵桃姌好一会儿没作声,半晌后,见发髻都快梳好了,才从面前的妆匣里取了一支金缧丝点翠嵌红宝石龙凤呈祥大金簪朝后递去,淡淡说道:“祖母自来看重姑姑那边,平时就不太在意我们这儿,如今莫太妃病危,姑父还有密贞表弟都在牵累之内,祖母操心他们都来不及,就更加分身乏术了,这眼接骨上去打扰,也难怪她没什么心思理会。”
“其实奴婢觉得崇信侯那边说的有一句没有错。”大丫鬟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仗着赵桃姌平时的信重说了出来,“一般都是赵家女,世子妇的生身之父还是怀化将军,外甥跟外孙子,怎么都是外孙更亲才是!”
赵桃姌叹口气:“然而谁叫世子才干不成?我娘家爹爹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也不是非压着不让我这女儿出头,只是世子的本事,哪里能跟密贞表弟比?那位表弟,虽然至今没见过,但只听他做过的事情,尤其是这次姑父同他撕破脸,将他流落在外真正的经历说了出来,越发叫人觉得他深不可测了!”
她摇了摇头,“世子不会是他对手的,有如此珠玉在前,爹爹又怎么可能选择世子?”
“高密王世子是真的扶不起来。”大丫鬟轻哼道,“咱们世子可是未必……咱们世子早先不也是很聪慧的?只是担心高密王那边误会,所以合府上下低调都成习惯了,世子也就没在功课上下功夫而已!”
赵桃姌道:“就算如此,你让他现在去下功夫,还来得及?密贞表弟羽翼已成,世子这会儿想追赶,赶的上么?”
她沉吟了一回,“算了,这样,你回头从我陪嫁里拣个可靠的能走远路的下人来,给我送封信!”
大丫鬟忙问:“是要给怀化将军吗?”
“不!”赵桃姌摇头,“是给密贞表弟!”
大丫鬟惊奇道:“您是说……?”
“崇信侯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只是咱们王府自来深居简出,对外界的消息不甚灵通。”赵桃姌面无表情,“我本来想跟娘家求助,但这会儿,无论祖母还是婶母,顾高密王府那边都来不及呢,哪里有空管我们?就这么听之任之的不管不问吧,我又怕糊里糊涂的栽进陷阱里而不自知……思来想去,还是试试密贞表弟吧,孟归羽跟这位有什么恩怨,自己撕扯去,少来招惹我们想太太平平过日子的人!”
而此刻,舒氏姐妹正在纠结:“莫太妃是真的病危了,若果她死掉,密贞须得回来奔丧……只是他回来奔丧的话,前途如何可不好说了!不回来呢,于咱们又有什么用?”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召见
“还是不能考虑密贞。”姐妹俩商议良久,最终昭仪下定决心,同贵妃说道,“一来他原先表面的经历就不好控制了,这次高密王主动揭穿他原来流落草莽,乃是一步步杀出来的主儿,姐姐想这样的人该多可怕?陛下年事已高,你我也不年轻,折腾不起了!选他委实过于冒险!”
“二来他如今一旦离开西疆,前途就很难讲了。没了前途,他也只是一个寻常宗室子弟,顶多天赋特别好一点而已,对咱们来说有什么用?而咱们总不能自己跑西疆去吧?”
“那你说选谁?”舒贵妃头疼道,“宗室里就这么几个人……本来密贞怎么都是合适的,也没考虑过其他人,这会儿大概因为他实在珠玉在前吧,看其他人总觉得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
昭仪沉吟道:“这不是莫太妃病危么?高密、广陵二王都携子孙轮流到馨寿宫偏殿侍疾,咱们趁这机会,好生打量下?”
虽然莫太妃只是高密王的生身之母,但从前先帝还在的时候,由于广陵王之母柔贵妃盛宠,宫妃们没有不主动跟柔贵妃示好的。
后来先帝驾崩,孟太后逼着柔贵妃殉葬,其时广陵王年幼,不到十岁,还没到可以出宫开府独居的时候,桓观澜等大臣又坚决反对孟太后让广陵王去帝陵守孝三年的提议,最终就是交给莫太妃抚养。
虽然莫太妃在柔贵妃去后对广陵王的态度大不如前,然而因为高密王的劝说,以及笼络如怀远庄侯等老臣的考虑,也算尽了养母之责。
是以广陵王开府之后,逢年过节,都是将莫太妃当成生身之母对待的。
只不过当年高密王府“时疫”后,莫太妃与高密王妃同时性情大变,闭门不出,就算是除夕节宴上,太妃也只肯见一见亲生儿子高密王,对广陵王的拜见,是一律推辞的。
这份养母养子的情分,也就渐渐的淡了下来。
不过这会儿莫太妃病情严重,据说已经时日无多,广陵王于情于理,当然也要到病榻前尽人子的职分了。
本来高密王政务繁忙,既然有广陵王这个兄弟帮衬侍奉太妃,按说应该是广陵王伺候榻前的时间多一点,免得打扰了兄长的正事。
但之前广陵王投靠孟氏,府里至今还有一位孟侧妃在,高密王所以不能信任他,每每广陵王入觐,他都要亲自守在旁边盯着,弄的气氛反而尴尬了。
两三次下来,广陵王觉得难堪,就称病留在府里,只让世子夫妇代为入宫尽孝。
这日赵桃姌穿了比较素净又不至于叫人觉得是在预备守孝的衣裙,同容清安一块到了馨寿宫的偏殿。
本来馨寿宫是太后居处,外人来了总要先去拜见太后的。
但孟太后年纪大了,这些日子精神日短,懒得见不相干的人,所以赵桃姌夫妇也就直接去了莫太妃住的地方。
到了之后,就看到高密王世子容清酌带着侍妾彤莲已经在了,容清酌看到堂弟、堂弟媳,忙起身相迎:“你们来了?”
容清安跟生母柴王妃感情深厚,受柴王妃的影响,他对高密王府感观一直不错,之前广陵王转投孟氏,他其实是很反对的,尤其是孟侧妃的过府,使他对广陵王产生了很大的意见。
此刻见到容清酌,自然不会怠慢,上前一步施礼道:“大哥!”
不过对彤莲就懒得看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母亲柴王妃之死,就算孟侧妃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之一,因此对于侍妾侧室之流有着迁怒的厌憎。
这会儿连个眼色都不屑于给,只问,“大嫂近来如何?”
戚氏是去年上半年有喜的,前段时间已经生产,这次又是一个女儿,因为膝下已经有了三个男嗣,对于这一胎的男女都无所谓了,所以不管是戚氏还是容清酌都很高兴。
只是戚氏之前为了得男吃了太多汤药,而先后生的七个孩子,对于母体总归会有损耗。
可能还有容清酌带回彤莲的缘故吧,反正这次生产完了之后,坐完月子,人跟着就病倒了,到这会儿还有些恹恹的,因怕带了病气入宫,所以没来,否则彤莲也未必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容清酌见堂弟问起妻子,眼角眉梢也升起一抹忧虑,说道:“昨儿个太医看过,又改了方子,希望这次有效果吧!”
“不是说风寒么,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好?”容清安关切道,“是不是太医在糊弄?大哥您素来好脾气,别是有人觑中这点,诊治的时候不上心吧?”
容清酌摇头道:“风寒只是个引子,实际上是瑗儿她身子一直有些亏,只是早先一直没发现。为了去病根,这会儿也只能慢慢来。”
兄弟俩就戚氏的康健情况聊了几句,赵桃姌又问了问容清酌新得的女儿:“侄女儿的满月酒,我们因为还没出孝不好去,实在怠慢她了。等回头我们出了日子,一定给侄女儿补上!”
“弟妹太见外了,你们人是没到,礼不是已经到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补?”容清酌温和道,“倒是孩子虚受了你们的好处,到这会儿也没给你们请过安,等她长大了,才要给你们补上呢!”
这么寒暄了几句之后,容清安夫妇才想起来问莫太妃的情况……之所以会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莫太妃的情况,主要是他们根本就不太相信莫太妃好好的说病危就病危了,均觉得太妃此举不过是给高密王助阵,为的就是向容睡鹤施压罢了。
容清安夫妇对于高密王府的父子争斗没什么兴趣,对于莫太妃也谈不上感情,此刻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