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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时突围而出的,还有什么人?”
白少辉抬头望着烷花夫人,迟疑了一下,才道:“属下记不得了。”
浣花夫人又道:“没有人追踪拦击?”
白少辉道:“好像有很多人,属下没去注意,一路冲了出来。”一个迷失神智的人,自然只知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猛冲,不会留意四周的人,浣花夫人倒也深信不疑,接着问道:“你在何处追上紫蔽坛主?”
白少辉暗想:“自己可不能说出替紫蔽坛主治伤之事,想来这一段经过,紫蔽坛主也不会说的。”
这就含糊答道:“好像是在城外一处树林前面,坛主叫住属下,吩咐守住林前,不准任何人闯入。
他这番话,轻轻带过,虽是半真半假,却说得天衣无缝,使浣花夫人听不出半点破绽。
浣花夫人道:“林中还有什么人?”
白少辉道:“不知道,坛主交待了属下,就回到树林里去了。”浣花夫人问道:“有没有人企图闯进林去的?”
白少辉道:“有,那是一个穿白衣的女子。”
浣花夫人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白少辉道:“她说叫白翎坛主。”
浣花夫人道:“你没让她进去。”
白少辉点点头,道:“没有,她和属下打了起来。”
浣花夫人的:“后来呢?”
自少辉道:“后来又来了四个白衣女子,把属下围住,属下打不过她们,也找不到坛主,就朝林外冲了出去。
浣花夫人点点头,然后吩咐道:“传紫蔽坛主、白翎坛主进来。”
秋云应一声,领命而去。
片刻工夫,只见秋云领着紫蔽坛主,白翎坛主两人进来。
白少辉原以为紫蔽坛全军尽墨,定然受了重罚,说不定还在羁押之中,那知紫蔽坛主也未戴上刑具,她依然穿着一袭紫袍,脸上也还是涂成紫色,只是低垂着头,跟在秋云身后,像是待罪的羔羊,神情之间,流露出畏惧之色。
当她跨进堂门,骤然瞧到白少辉站在湘云下首,身躯不禁微微一震。白翎坛主跟在她身后,自然也瞧到白少辉了,一张粉脸,登时铁青。
两人行近浣花夫人身前,立即躬下身去,同声道:“弟子叩见师傅。”
浣花夫人两道冷森的目光转到了紫蔽坛主的脸上,沉声道:“宜君。”
紫薇坛主急忙跨上一步,跪了下去,连头也不敢稍抬。
浣花夫人续道:“你落得全军尽墨,有违百花谷法条,照说应按律治罪,但据你大师姐所报,和湘云调查的结果。方才为师又问了那晚突围出来的十九号,所说也大致相同,此事虽然不能完全怪你,终究是你平日恃宠生骄,太以轻敌,才为敌人所乘。”
紫蔽坛主道:“弟子愿领应得之罪。”
浣花夫人道:“为师念你平日尚无过错,暂把惩罚记下,可仍领紫蔽坛主。”
紫薇坛主叩头道:“多谢师傅恩典。”
浣花夫人吩咐道:“湘云,记下宜君的惩罚。”
湘云连忙躬身道:“婢子遵命。”
浣花夫人回过头去,冷冷说道:“佩玉你知罪么?”
白翎坛主俯首道:“弟子不知犯了什么律条?”
浣花夫人道:“为师命你接应宜君,你居然阳奉阴违,违我谕令。”
白颔坛主道:“弟子当日赶到成都,二师姐率领的坛下高手,已经全军尽墨、连她随身四婢,也全都弃尸城外,弟子事后调查,二师姐是被黑手屠夫和恶丐钱平两人苦追,不知所终,可能已落敌手,说的句句是实,还望师傅垂察。”
浣花夫冷笑一声,严峻的道:“你们同门不和,还当我不知道么?”
白翎坛主瞧了紫蔽坛主一眼,低低的道:“弟子和二师姐情如骨肉,几时……”
浣花夫人摆手道:“那葬花夫人已经公然和咱们百花谷作对,她的实力确也不可轻估,你们同门之间,不准再有意气之争。”
紫蔽坛主和白翎坛主同时躬身应“是”。
浣花夫人道:“没有别的了,你们出去吧。”
两人连忙应“是”,紫蔽坛主回过身,朝白少辉暗暗点了点头,白少辉跟在她身后,退出院外。
紫薇坛主目光一动,朝鹄立楼前的五个紫脸汉子,冷然喝道:“你们随本座回去。”
说完,大步朝前走去。那五个紫脸汉子,躬身一礼,一声不作,跟在白少辉身后走来。”
白翎坛主目光斜睨,妖声说道:“二师姐好走,恕小妹不送了。”
紫蔽坛主没有作声,率同六人,一路急行,回到紫蔽坛,脚下一停,回头吩咐道:“十九号随本座上去。”
说话之时,振衣直向石级上走去。
白少辉知她要问自己经过情形,跟在紫蔽坛主身后,拾级而登。
跨进紫蔽坛院落,紫薇坛主一路把白少辉带入后院。
这是一座精致的小院落,庭前花架上摆满了盆栽的奇花异卉,轻风中,幽香袭人。
两个紫衣小婢已在门前迎候,一眼瞧到紫薇坛主身后,还跟着白少辉,脸上似乎飞过一丝惊异之色,齐齐跪了下去。
紫蔽坛主领着白少辉举步入室,白少辉略一打量,但觉室中布置,精雅宜人,敢情是紫蔽坛主日常起居之所。
心中想着,两名使女手捧茗碗,送上茶来。
紫薇坛主摆了摆手道:“这里不用伺候,没你们的事了。”
两名使女互望了一眼,双双退出。
紫蔽坛主起身掩上室门,回到椅上,一面抬目道:“请坐呀。”白少辉抱拳道:“坛主面前,那里有在下的座位?”
紫蔽坛主微微一哂,道:“我这里,从没外人进来过,你是第一个例外的人……”她口中的“外人”大概是指男人而言。
语气一顿,两道秋水般眼神,从自少辉脸上瞟过,接着说道:“但你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客人,自然要坐下来才好说话。”
白少辉道:“在下告坐。”
便在身边一把椅上坐了下来。就在他堪堪落坐,只见紫薇坛主举手从脸上轻轻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这一揭,灯光之下,白少辉登时全身为之一震!眼前所见,如新月清辉,如芙蓉初放,一张秀丽绝俗的脸上,黛眉、杏眼、挺鼻、薄唇,年在二十左右。
白少辉在“水上璇宫”见过浣花公主,只觉紫蔽坛主和浣花公主、白翎坛主,都说得上是人间殊色。
但浣花公主妖中带憨,白翎坛主妖烧而冶,没有紫薇坛主的风姿嫣然,较为成熟,眉宇间,且有一股两人所无的带煞英气!
他想起那晚伸入她怀中取药之事,但觉心头一阵跳动,急忙移开目光,那里还敢作刘帧之平视?只听紫蔽坛主缓缓说道:“你知道我取下面具来的用意么?”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紫蔽坛主低笑道:“你猜猜看?”
白少辉听的怦然心动,摇头道:“在下猜不出来。”
紫蔽坛主微笑道:“有两个原因……”
取下一张人皮面具,还有这许多道理?白少辉只是心中暗暗忖着,并没有追问她的原因。
紫蔽坛主等了半晌,没见他作声,缓缓说道:“第一个原因,在我这里,我身为主人取下面具,就是表示我不是以紫蔽坛主的身份待客,你也不再是紫字十九号,而是我的客人白少辉。”
白少辉心底冷笑道:“你是想用美色套我的话了。”
一面问道:“第二个原因呢?”
紫蔽坛主道:“第二个原因……”
她红晕生颊,一双妙目之中,露出了脉脉柔情,一颗头不自禁的垂了下去,说道:“我活了十九年,没有一个男人见过我的面貌,在我重伤之际……蒙你相救,我……自然要让人瞧瞧我的真面目。”
她这几句话,说来艰涩,显然尚有未尽之言,一听便知她在半途当中,改变了话头。
白少辉绝顶聪明,那会听不出来。
忙道:“救伤之事,江湖上谁遇上了,都不能袖手,坛主何须放在心上?”
紫蔽坛主微微摇了摇头,又缓缓抬起头来,说道:“不一样,因为我是女儿之身……”
白少辉心头咚的一跳,这话可不错,试想她是一个姑娘家,那晚自己不但在她怀中掏摸,而且还抱过她。
设身处地,她说出这种意在言外的话,自是有理。
他只觉脸上一阵热烘烘的,望着她嗫嚅说道:“坛主女中豪杰……”
紫蔽坛主一双俏国似含情,似含怨,嗤的笑了一声,没待他说下去,接着说道:“不用说了,我祝宜君一往冷面冰心,自从经过那天之后,才知道自己强然也终是一个女子,此生此世,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相救之情,好了,我们谈谈别的吧!
白少辉巴不得她不提那晚之事,这就欠身道:“坛主还有什么事么?”
紫薇坛主嫣然一笑,道:“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