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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大有学问。”
列云枫一笑:“真要做梁上君子,也该弄些价值连城的东西,金银细软,古董宝贝,也不枉担了个贼名儿,偷吃的?是不是大材小用?”
澹台梦笑道:“笨蛋,你饿了的时候,金子能吃吗?聪明的人,都会未雨绸缪,免得临渴掘井。”
她笑中带着叹息,列云枫心念一动,也笑了:“那小师姐收了几个徒弟了?大师兄他们有没有拜师?我看他们只怕有贼心也没贼胆,如果被你爹爹罚了不许吃饭的话,也就乖乖地饿着了。”
澹台梦莞尔一笑:“你果然聪明,那么你不奇怪为什么这后厨里边都没有人在看着嘛?”
砂锅已经空了一半,腹中不再空空,唇齿留着余香,列云枫淡淡地道:“怎么没有人,只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而已。”
后厨里边有古怪,列云枫一进来就感觉到了,这里边东西都摆放的井然有序,可是在灶膛旁边去凌乱地放着一堆白菜,白菜的颜色有些枯干,在不起眼的缝隙处,有衣裳的一角露了出来,再看那堆白菜的形状,和人的身高形状极为相似,现在澹台梦这么一问,列云枫更确定了自己从猜测。
灶膛中的火还烧着,灶上的菜肴还在做着,说明做饭的人没有离开多久,而后厨的门方才在里边上了门闩,徐灿进来的时候,是用刀尖把门闩一点点划开的,既然门闩是别着的,那么里边的人就没有出去。
门闩着,里边的人没有出去,外边的人就不能进来,那么白菜堆里边的人怎么会死?而且死了以后还被埋在白菜堆里?一个人能自己杀死自己,却不能死了以后再把自己埋了。而且那杀人的人为什么不把尸体处理掉?
列云枫最初发现这些时,心中也是一惊,可是看澹台梦却若无其事的样子,列云枫也装做全然不知,他都看得出来的古怪,澹台梦没有道理看不出来,现在澹台梦提及了,列云枫才淡淡的说了出来。
列云枫能发现这屋子里边有死人,澹台梦并不奇怪,可是明知道屋子里边有死人,还能吃得下东西?澹台梦就有些意外了,笑道:“这屋子里边有鬼,你居然吃得下去?”
列云枫放下了汤匙,笑道:“师姐方才不是说做个大快朵颐的饱死鬼,也强过饥肠辘辘的走上黄泉路。何况做鬼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澹台梦笑得更加灿烂:“我们赌一下如何?”
提到了赌,列云枫想起了那么赌酒的事儿,笑道:“这次又要赌什么?”
澹台梦笑道:“赌一会儿进来的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长夜森冷妖氛重
进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死人能进来吗?
能。当然能。
被抛进来,扔进来,踢进来,反正是可以用一千种方式进来。
而且死人进来的速度不见得会比活人慢,人活着的时候,不免有太多的顾忌,也许还有担心和恐惧,在他决定进一个地方的时候,尤其这个地方还可能充满危 3ǔ。cōm险的时候,总要判断思考,因为万一失算的话,他很可能变成死人。
其实,真的变成了死人,反而没有了这些顾虑,无知无觉,也就无所)畏)惧(网)。进来就进来,出去就出去,万事都由着你,不反抗,也不废话,活人的毛病死人都没有,不过活着的人谁又愿意变成死人呢?
一丝淡淡的笑意,在列云枫的嘴角湾住,澹台梦眉尖一挑:“怎么不敢赌?”
列云枫笑道:“不是不敢,是没有必要,明知道是必输的赌,赌了又有什么意思?”
看他反应那么淡然,澹台梦多少有些不甘心:“你就那么自信一定会赢?”
烛光下,澹台梦无限的娇嗔,还带着挑衅和不甘,列云枫有些失神,只是澹台梦此时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有些楚楚动人。澹台梦见他无心于赌,笑道:“你若赢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绝对值得你为它赌一场。活人?死人?”
看着澹台梦兴致勃勃的样子,列云枫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致,可是奇怪她为什么这样喜欢赌?赌酒,赌命,难道在澹台梦的心中,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是可以用来赌的吗?一个喜欢在输赢中算计得失的人,会不会在宿命来时选择孤注一掷?澹台梦笑得越甜美,列云枫下心中就越怅然,可是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也许进来的根本就不是人。”他没有赌的兴致,只是博她一笑而已。
澹台梦果然笑道:“不是人,还能是个鬼?”
列云枫笑道:“如果真的是鬼,我捉来送给你玩。”
他话音未落,门外有了动静。
两个人忙屏住了声息。
轻轻地笑声,闲花落地一样轻的笑声。
砰。
门被撞开。
一条黑影好像急着投胎般地飞了进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夜风很冷,门还在一开一和,冷风挟裹着寒意,将厨房里边的香气吹得时聚时散。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蜡烛,疯狂的摇曳后,终于又静静地燃烧,房间里,菜肴的香气变得特别诡异。
地上那条飞进来的黑影,已然毫无声息,可是,这飞进来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它根本不是人,是一条硕大的狗,黑狗。
好&书&网}久,列云枫才道:“真的不是人啊……”他说着话,却不带一丝笑意,因为这件事实在诡异,那条狗,瞪着眼睛,眼中居然带着恐惧,死不瞑目的恐惧,好像到死也不愿意咽下最后那口气。
澹台梦也没有了笑意,空落落的房间里边,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冷,彻骨的冷。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门外又有了动静。
这次门吱呀呀地被推开,可是没有人进来,门,慢慢地开了,外边漆漆的夜,变得狰狞而恐怖,仿佛是张开了的黑洞洞的巨型大口,要吞噬黑暗里边的一切。
沙,沙,沙……
是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是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心事重重,彷徨徘徊,这脚步声,踏出腐朽的味道,慢慢地由远及近。
咻~~
嘎~嘎~
又飞进来一团黑影,这次的黑影噗噗愣愣,还带着嘶哑的叫声,从咽喉里边挤出来的凄厉叫声,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谁也想不到原来叫声还可以如此哀痛,如此可怖,这叫声应该来自地狱,更令人心寒的是,这叫声不是从任何一个人的喉咙里边发出来,而是一只鸡的叫声。
飞进来的这团影子,是一只鸡,这只鸡飞进来的时候,还活着,还凄厉的叫着,但是当它落地的瞬间,却没了生气。
有人杀了它,拿捏的极有分寸,就是留着它一口气,它还有力气飞进来,只是熬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终于在落地时咽了气,多厉害的功夫,可是用来杀鸡。
先去的那条狗,多半也是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寒凉入骨的风,吹来了浓重的血腥气,只怕这屋子外边到处飘浮着死亡的影子,和这漆漆的黑夜一样的影子,阴郁,漆黑,摸不到边际,也走不出界限,都是无望,都是陷落。
叹息,澹台梦轻轻的叹息:“我们的运气真的不好。”
又一声叹息,列云枫也轻轻叹息:“不过幸好有人的运气比我们还不好。”
澹台梦笑道:“本来以为这屋子里边只有一个死人,没想到屋子外边可能还有死人。走,看看去。”
她说着,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列云枫懒懒地道:“既然都是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屋里这个和屋外那些,还不是一样?”
澹台梦笑道:“活着的人,一人一个模样,死去的人,也是一人一个死法,而且我们运气如果好的话,那死人也会说话。”
好无声息,悠然落地,列云枫的轻功还是不错:“也许我们的运气会更好,等不到听哪个死人说话,我们就有幸变成死人了。”他说着话,轻轻地笑,那个杀了人的人,一定还在外边,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因为这个死寂的空间里边,还有浓重的血腥气,那股朽腐的霉烂的气息,在若有若无地飘散着,从一个无法确定的源头。
澹台梦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变成了死人,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只是不知道,最后变成死人的会是谁。”她和列云枫靠得很紧,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四下观望,防备那个隐藏着的人会突然袭击。
他们慢慢地靠向窗户,门,在对面,还是慢慢地一开一合,好像随时都有人会从门外冲进来一样,吱呀吱呀的声音,凭添了森冷的气氛。
剑,翻到澹台梦的手上,是那把寒凉的如水的清露剑。这把剑,凄寒若雪,透骨的冷,仿佛一泓被封冻的水,一个被禁锢在镜子里边的寂寞的灵魂。
列云枫没有兵刃,他手上的是一把扇子,就是常常拿在手中的那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