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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云枫看贝小熙笑得那般开心,也暗自好笑,怎么澹台玄门下还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现在这个时候,澹台玄却有闲暇传什么武功,自然是大敌当前,严阵以待,怕他们落单吃亏,所以传的这个功夫,不一定是什么呢,贝小熙不但不知,反而如此开心,看贝小熙笑得和阳光一样,无忧无虑,列云枫又情不自禁地有些羡慕。
澹台玄也不理贝小熙,道:“这套内功心法,是我们玄天宗的不传之密,叫做玄天玉碎。”
萧玉轩和林瑜俱是一惊,也意识到此次一定情势危机,他们听澹台玄提过,这个玄天玉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一般不会轻易使用,而且玄天玉碎这套内功心法,一般都只传给掌门弟子。
贝小熙有些愕然:“玄天玉碎,这个名字好像不怎么好听。”
列云枫道:“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事情都不是好事情,名字又怎么能好听。师父,我们玄天宗的功夫都是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嘛?”他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套内功是怎么回事儿了,只是看贝小熙呆呆的可怜,忍不住替他问一问。
澹台玄淡然道:“这套内功心法是不得已时才可以用,万一你们遇见无法应对的高手,有了这套内功,就不至于失手被擒了。”他说着,又看了看贝小熙。
贝小熙脸一红,澹台玄这话中之意,他要再听不出来,便是呆子了。可是天合客栈的事情,并不是他失手被擒,是他故意为之,奈何师父他们皆是不信,岂不气人,因此气鼓鼓地道:“师父吹牛,这个什么玉碎瓦全的功夫,再厉害也是一门功夫,又不是摄魂大法,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澹台玄道:“你们一直在藏龙山,没有亲历江湖,别看那些武林高手们说得慷慨激昂,真正对阵,有几个不惜命?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若是拼了命,他就不会在乎一时输赢了。”
贝小熙不以为然:“那么怕死,还算什么高手?要是我,宁可死了,也绝对不认输。”
列云枫笑道:“所以真正的英雄都是没有成名就死了,而成了名以后,为了保住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名儿,可以六亲不认、杀人放火,有你想不出来的事,没他做不出来的事。”
澹台玄听他这么说,想起他送给萧玉轩的罗织经来,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心里都是钩心斗角的事情?这个世家固然有太多的阴冷灰暗,但是还是有快乐光明。”
列云枫笑道:“灰暗和光明有时候尚可互转,但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无可奈何,任你是什么人,都挡不住这无可奈何四个字,师父是天下第一高手,武功可以纵横江湖,只怕在别的上面,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澹台玄道:“人生之中固然有很多无可奈何,难道就没有赏心乐事?”
列云枫淡然道:“只怕当日之乐,徒增今日之哀。”
别人听了犹可,林瑜听了,忍不住轻叹一声,当日之乐,今日之哀,果然半点不假。他们师兄弟三个人,萧玉轩不怎么喜欢说话,贝小熙还没有学会什么时候闭嘴,林瑜以前和师父还常闲暇谈论,只是出来水清灵那场事儿以后,林瑜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消沉下去,仍旧情不自禁地心灰意冷,懒懒的时候多些,也不怎么喜欢说话了。不过今天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要这么悒郁,师父看着自然又伤心又生气。只是要说些什么,林瑜却不知道该接那句话。
澹台玄也听得陡然心凉,这话听了,甚至无情,尤其从列云枫口中说出,如果是列云枫经过情感挫折,说出来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如此,他就如此冷静到有些冷烈地看待感情,实在有些可畏。
贝小熙笑道:“我们是要练功,还是打哑谜?师父,你常骂我,要我像林瑜那样,学一肚子之乎者也,我看学了也没什么好处,只会长吁短叹,我看列云枫的肚子里边大概也是这些东西,所以他崩出一句话来,惹得你们个个愁眉苦脸,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跟着发愁,这么看,还是不懂的好。”
列云枫笑道:“人不患贫患太愚,可是愚者甚重,众人皆醉,不必独醒,贝师兄说得也不错,做个醉的愚者,名儿虽然不好听,日子总是好挨,不然满目华林,独觉凄者,也是自寻烦恼。”
贝小熙瞪他一眼:“我们这里有个林瑜已经够饶舌,好歹他现在学乖了,省得一天到晚聒噪我,可恨现在你比他还讨厌,列云枫,你说话也是可以简简单单,为什么非要这么费劲?在你们府门外时,你说的话不是很利落吗?”
澹台玄恩了一声:“小熙,胡扯什么?自己不学无术,还洋洋得意,等回去藏龙山,你把功课都给我补回来。”
贝小熙一听,脸立刻苦瓜一般,嘟嘟囔囔地:“让我学那个,还不如杀了我。”
今日澹台玄病愈,应该是最乐的一件喜事,尤其澹台玄又决定不走了,林瑜悒郁的心境难得明快些,看贝小熙的那份表情,想起列云枫跟他讲小时候学写诗的情景,忍不住道:“孔夫子说,教人要因材施教,师父以前教得那么辛苦,可惜都对牛弹琴了,瑜儿有个法子,虽然是听来的,觉得师父可以试试。”
列云枫忙道:“那个法子不说也罢,前车之鉴,完全失败,试在贝师兄身上,也未必会见效,只怕物极必反,他连以前认得的几个字,也吓忘了。”他说着,忍不住又笑。
贝小熙更气,林瑜和列云枫说的话,他听不懂,可是看两个人的神情,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哼了一声:“你们仗着口舌之利欺负人,等着我练成天下第一的剑法,到时候看看是你们的舌头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萧玉轩道:“口舌之利,是气势压人,伶牙俐齿,显得轻浮;武功高绝,是暴戾逼人,妄言生杀,总是交恶,都不能让人信服,还是应该以诚立信,以德服众。”
澹台玄听着徒弟们说话,心中有些怅然,一样教训抚养,还是各有其性,看来许多事不能强求,若是从私心而论,他还是比较喜欢列云枫的狡黠,虽然有时候也很过分,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经历些挫折,去掉些浮躁,就能够雕琢成一块美玉了。
澹台玄打断弟子们的话:“玄天玉碎这套内功心法,刀剑拳掌,如影随形,只是用之要慎,无论如何,它毕竟是剑走偏锋,还是会伤到自己。”他说着讲解这套内功心法的要诀,如何运气调息,如何驾驭掌控。
开始列云枫还听着,然后跟着澹台玄讲的要领运气调息,只是这内功心法联系起来闷得很,和佛教道家的打坐参禅差不多,列云枫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对于武功,他也不是特别热心,练,也是被父母逼着练,父母在府里时,他练得勤快些,父母不在府,基本上他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实在拖不过了,才临时抱佛脚,不然以他的天资聪慧,应该比现在更有造诣。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雨,列云枫的心又飘走了,因为下雨的时候,海无言总会发疯似的灌酒。灌到醉得恍惚后,海无言就踉踉跄跄地跑在凄冷的雨里,他说这样他可以放心的流泪,不会让别人看到。以前海无言这样折磨他自己时,秦思思多半是用伤上加伤的方法来弄醒他,不过现在有叶眉儿在,海无言在伤心之后,该会得到温暖的温柔吧。
列云枫感觉体内有好几股气流在乱窜,微微有些惊讶,然后背上有股力道传入自己体内,然后是澹台玄的声音喝道:“练功的时候胡思乱想,你想走岔真气变成残废?”澹台玄输入的真气将列云枫体内乱走的气流引到入任督二脉,列云枫方才收了气,萧玉轩他们早收了真气。
贝小熙笑道:“练功还在乱想,可见是受肚子里边那些之乎所累,你要是走岔真气无法动弹,大约肚子里边的之乎就变成呜呼了。”
列云枫好笑地道:“就是走岔了真气,了不起站不起来,哪里就呜呼了?孙膑虽残,死的是庞涓,司马受宫,传下来的却是不朽之作……”
贝小熙笑得更厉害:“你还说什么马,一会儿你就变成马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玄天宗的弟子要是练功有误,是要受罚扎马的?是不是,师父?”他末了又追问一句“师父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对列云枫例外吧?”
澹台玄道:“贝小熙,你陪他一起罚。”
贝小熙立刻不笑:“为什么要捎上我?”
列云枫笑道:“可能贝师兄扎马练得多了,比较规范,师父让贝师兄给我做个样子。”
贝小熙情知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自己的内力修为和萧玉轩他们无法比,师父不过是要他多练一些而已。列云枫自然也知道,他只是取笑贝小熙,玄天宗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