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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对方那种几乎是拚却全命的骇人模样,心中也是微惊,只见他微蹲身子,左掌以掌缘斜斜劈出。
“大云鎚”的奇门神功,挟着惊人的异啸,像一把扁钻似的射去。
“蔼—”静虚惨叫一声,他整个身子倒翻出二丈之外,跌倒地上。
索奴在手掌劈出的刹那,想到了李剑铭郑重嘱咐自己之事,他便将自己劈出的八分力劲收回三分,只运起五分力道而已。
但静虚因少年之时童身已破,不能将上乘的绝顶气功修成,所以连对方这五分力道也受不住,他只觉手肘一震,两条手臂都已脱了臼,对方那强劲如钻的劲风像是一柄铁锤锤敲在自己身上,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便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索奴飞跃过去,他提起静虚,右指一划,便将静虚两足脚筋挑断。
正当这时,他见到了天池渔父跃在空中,向丁一连攻数招,所以身形一闪,便到了丁一身旁。
他右掌一挥,一股雄厚的掌劲劈出,顿时将天池渔父打落地上昏死过去。
此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庞大的身子跌了过来,鲜血溅得他满身都是,他微微一怔,见到地上躺着的正是少林掌门慈安大师,此刻他的喉间和胸部连着三剑,血如泉涌的死去了。
李剑铭以“落星剑式”抵挡慈安大师,他以“七星步法”配合着剑式,神妙无比的剑招,配合着生生不息的内力,仅仅十剑便已将慈安逼得无还手之力。
他寒着脸道:“你杀死刘老伯时可曾想到我?你集合天下武林与我为敌时,可曾想到我,现在我将要你永世难忘!”
他剑式一变,从“落星剑式”小六式中的“慧星殒落”开始,一连变幻到“残星稀疏”、“星落於野”剑气弥漫,耀眼生辉。
剑芒有如浸地的水银,将每一个空隙都堵得死死的,剑上的力道随着每一个剑式的承接,而汇成一股万钧的剑气。
慈安大师在剑幕里已开始喘不过气来了,他的全身都似陷在泥淖里,没有可以转身之处。
於是,他开始想到自己的一生了,想到了少林在自己统领下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因而他也就发觉到自己实在犯了很大的错误,他犯了佛家最不容许的嗔念与贪念。
这使他一生所修练的功德不能圆满,因而他开始颤抖了。
人毕竟是怕死的,他还只是个人而已。
但是此刻李剑铭剑眉一轩,煞气齐聚眉梢,剑上的光华突地大盛,三朵灿烂的剑光倏然闪起。
剑刃首先拍向对方胸前“七坎穴”,立即跳到“锁心穴”,然后在第三朵剑花闪起时剑刃已指向对方喉间“天突穴”。
惨叫声里,三条血箭射出,在死前慈安由於人的一种本能,向后死命地一跃,跌出数丈,死在索奴面前。
李剑铭一阵茫然,他视线一转,见到“七星阵法”已将八指仙翁逼得无可动弹之地了。
他大喝道:“玄天七星,杀了他!”
邵大奇大喝一声,缓缓的推出一股寒彻逾冰的掌力,刹时只见他半曲着的手掌,一片乌黑,漫漫似烟的气劲滚滚而出。
八指仙翁被对方阵法逼住,“六合剑法”的绝招都不能施出,此刻一见邵大奇此等骇人的邪门掌功挥出,他狂吼一声,脸上悲壮无比的将自己尚未全习好的“太清罡气”挥出。
“嘭——”一声巨响,场中砂石飞溅而起。
邵大奇滙合着其他六个兄弟的内力,所击出的一掌,使得八指仙翁全身一震,整个劈出的劲力被撞了回来。
他胸中气血一阵翻滚,心脉已被那股劲道震断,整个身子倒飞五丈,跌倒地上死了。
邵大奇脸色苍白,身子摇幌了一下“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交坐倒地上。
紧接着邵二奇也脸色苍白的跌倒地上,玄天七星此刻齐都因用力过度,而跌倒地上,每个人坐着尽在喘气。
索奴轻叱一声,身形急闪之下,连攻两招,已将与丁二对敌的云中子挡了回去,他低头问道:“你怎么了?”
丁二脸色苍白,左手两指被削断,胸前衣袍都被划开一条长长的缝。
他坐在地上苦笑了下道:“手指没什么,只是这身衣服被他划破了,实在太可惜了,还只穿了两年而已,唉!真正可惜。”
索奴骂道:“你这家伙到死都不会变这种吝啬的性格。”
正当此时,场内“轰卤一声巨响,一片片尸体和着灰沙扬在空中,血肉模糊,惨叫声声。
他喝道:“那个放火药暗器?”
他这话还没完,又是一声震耳的爆炸声传来。
李剑铭大喝道:“是那个放的?”
天狼满身血污,他说道:“是地狼将玄玄道人炸死!他们同归於经……”他全身一颤,便倒地死去。
李剑铭高声问道:“还有那个放的?”
场内的各人为这两声巨响,震得齐都停止了打斗,怔怔的望着他。
没有人作声,他又喝道:“飞云剑客呢?”
尸首狼藉,血水和着泥沙传来阵阵血腥之气。
正在他们沉默之际,山上一声大喝,一个人影倏然而至,剑芒闪闪发光,朝李剑铭射来。
李剑铭举剑一挡,噗地一声,将对方挡了回去。
他愕道:“司空百里,是你!”
司空百里两眼俱赤,他默不作声,剑影一闪,便又往李剑铭身上刺来。
李剑铭一招“星幕密密”两层重叠的剑幕布起,森森的剑气刹时便将司空百里缠祝他手腕一转,只听“擦”地一声,一道闪光飞上半空,落在三丈之外,敢情他已用剑托把司空百里手中长剑震开。
司空百里手上经脉一麻,长剑便已脱手,他悲愤地叫了声,拚命似的往李剑铭身上打来。
李剑铭见司空百里此时好似疯了似的,没有什么招式挥出,硬是蛮打蛮撞地冲了过来。
他脚下一移,左手两指飞快地一伸,便已将司空百里穴道点祝“叭哒”一声,司空百里跌倒地上,睡了过去。
李剑铭喝道:“其他人都放过他们………”那知他话未说完,山下其快无比的飞跃上两条人影,那当先一个喊道:“李大侠!你停手………”他一看喊道:“二道爷,是你来了,哦!飞鸿弟也来了!”
二道爷一见声中这付惨境,他一怔道:“他们都死了?”
他跌足叹道:“唉!我来迟一步了!”
公孙飞鸿道:“李大哥,我姐姐呢?”
李剑铭道;“她在山下没上来。”
二道爷道:“不得了,他们都来了。”
“谁?”李剑铭一瞥见山下一大群人飞跃上来,他脸色一变道:“是其他各派的精华?”
二道爷道:“长白、罗涪昆仑、崆峒、点苍、武当各派掌门都到了,你怎么办?”
李剑铭双眉一皱,他还没说话,便听索奴道:“你看,天上飞来的那两只大鸟上面有人。”
他仰首朝南方望去,只见天上飞来两只大鸟,前面一只全身雪白,好似是只白鹤,后面一只钩嘴金睛,全身墨黑,竟是一只其大无比的苍鹰,两只大鸟的背上好似駄着有人。
他“氨地惊道:“是凌波玉女钟菁菁,还有刘怀冰,徐婉菁,啊!那就是紫竹神尼了吧!”
鹤唳长空,鹰扬碧落,风声呼呼里,一阵惊叫,那只大鹤盘亘於空中,苍鹰却已直泻而下。
…………………………………………………………………………………………………………………………第二十五章正邪难分鹰扬碧落,鹤唳长空。
大鹰在空中盘旋了两匝,便飞泻而下,张开的两翼有若钢铁所铸成的,在阳光下闪烁着乌黑的光芒,坐在鹰背上的人也清晰可见了。
呼呼的风声中,苍鹰巨大的双翼一敛,落在地上。
刘怀冰喊道:“剑铭兄,你好吧!”
徐婉菁喜气洋洋的道:“喂!我看到姐姐了,该要谢谢你才对……”她看到李剑铭脸上有一种悲伤哀愁的神色,不由一怔道:“你怎么啦?”
李剑铭苦笑了下,对着刘怀冰一揖道:“刘兄尚请节哀,小弟有一事须向你告知的……”刘怀冰心知不妙,他沉着气道:“有什么事情,铭兄尽管说出来。”
李剑铭叹了口气道:“令尊及令堂於数日前被杀……”刘怀冰双目圆睁,激动的拉着李剑铭的手臂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还有我的妹妹呢?”
李剑铭道:“她也在昨晚自杀身死!”
刘怀冰睚眦欲裂,惨厉地仰天长笑一声,厉声问道:“他们是被谁杀死的?你又怎么让他们被杀?”
李剑铭伤痛地道:“我那时正往北京,而各派派出十几个人到洛宁去围攻令尊令堂,至於雪红则是被捉回峨嵋,被掌门人静虚挑断脚筋,而致受人侮辱自杀身死……”刘怀冰整个心神宛如骤然受到雷殛,把他的思想都震得飞了开去,他只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在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