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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暗藏杀机。
沈宴州拧起眉:“什么意思?”
沈景明笑得讽刺:“拭目以待吧。”
他伸手掐断一枝玫瑰,不妨被玫瑰刺伤,指腹有殷红的鲜血流出来,但他却视而不见,低下头,轻轻亲了下玫瑰。
哪怕你伤害我,还是喜欢你。
真可怜。
沈景明跟沈宴州走回客厅时,姜晚正坐在老夫人身边说话。她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老夫人感动地拍着她的手:“只要你幸福,奶奶就安心了。”
“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放眼未来。至于小叔,不瞒奶奶,许家的小姐挺喜欢他的。我觉得他们有缘,也会收获幸福的。”
“好好好,我就盼着景明也找到幸福。如此就更好了。”
沈景明听到二人谈话,心里冷笑:当他是什么?随便推个女人便接受了?
他握紧拳头,有那么一瞬间是恨姜晚的。
哪怕你不爱我,也无权将我推给别人。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廉价化妆品吗?
正谈话的姜晚感觉到一股寒气,望过去,见是沈景明,有一瞬的心虚。她这边为讨奶奶安心,就没忍住说了许珍珠的事,以他对许珍珠的反感,该是要生气了。
“呵呵,小叔回来了。你和宴州谈了什么?”她看着他冷淡的面容,唇角青紫一片,是沈宴州之前的杰作,现在看着有点可怖。
“随便聊聊。”沈景明看着她冷笑,“总没你和老夫人聊的有趣。”
他话里带着讥诮。
姜晚不想热脸贴他冷屁股,转过头,继续和老夫人说话。
晚餐是留下来吃的。
老宅从来没有的热闹,沈景明也在。
老夫人坐在主位,沈景明坐在左侧,沈宴州和姜晚坐在右侧。
餐桌氛围很诡异。
老夫人努力挑起话题,但都被沈景明一句话冷了场。他诚心不让人吃好饭,偶尔的接话也是怼人,一顿饭,姜晚吃出了《最后的晚餐》之感。
回汀兰别墅时,她谈起了沈景明,“感觉小叔好像变了人似的,他不是要黑化吧?”
原剧情里沈景明在末尾出场,也没机会黑化。
而现在,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那剧情,早崩坏了。
沈宴州也有同感,但并不想她过多担心,便说:“放心,有我在。”
姜晚本就是无心之语,听了他的话,也就把这个想法踢到了一边。沈宴州是主角,有主角光环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乱子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沈宴州去公司上班,才走出电梯,齐霖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沈总,沈总,出事了。”
沈宴州心一咯噔,但面上十分淡定:“冷静点。”
他看了眼从旁边电梯出来的员工,一个个正伸着耳朵,模样有些滑稽。他轻笑了一声,对着齐霖说:“先去给我泡杯咖啡。”
他佯装轻松淡定地进了总裁室,桌前放着有几封辞呈。他皱眉拿过来,翻开后,赫然醒悟齐霖口中出的事了。
齐霖端着咖啡进来,见他拿到了辞呈,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低声说:“沈总,沈部长辞职了;公司里的几位核心主管也相继递了辞呈;关于亚克葡萄园的收购案被抢了;长阳大厦的几位投资商要求撤资;另外,股东大会提议更换总裁人选……”
一件件大事来的猝不及防。
沈宴州听得冷笑:瞧瞧,沈景明都做了什么。真能耐了!他沈家养了二十多年的白眼狼,现在开始回头咬人了。
沈宴州把辞呈扔到地上,不屑地呵笑:“给周律师打电话,递辞呈的,全部通过法律处理。”
交上一封辞呈,就想走人,岂会那么容易?恶意跳槽、泄露公司机密,一条条,他们不讲情面,那么也别想在同行业混了!
齐霖知道他的意思,忙应下:“是。我这就去联系周律师。”
他转身要走,沈宴州开口拦住了:“等等,沈景明走了吗?”
“还在公关部。”
“让他过来。”
他话语才落,总裁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说曹操,曹操到。
沈景明含笑走进来,“听说你找我?”
沈宴州端起桌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很苦涩,但精神却感觉到一股亢奋:“我一大早听了你的丰功伟绩,深感佩服啊!”
第46章 你真影响到我了。
“哦,是吗?”沈景明似乎料到了他的态度,并不惊讶。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一封封辞呈,看了眼,笑道:“看来沈大总裁的管理不得人心啊!”
“是我的管理不得人心,还是你太过小人?沈景明,你心里清楚。”沈宴州站起身,走向他,目光森寒:“我其实猜出来,你突然回国,又突然要进公司,用心不良。”
“那你可有防范?”
“你猜?”
“我最不喜欢猜了,谁胜谁负,沈宴州,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正式下了战帖。
沈宴州挥手赶人:“滚出去吧。”
他现在看他已不再是烦,而是厌恶了。沈景明的背叛,不仅是对沈氏集团的打击,也会是对老夫人的打击。想着,他对着走到总裁室门前的沈景明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若真念着奶奶的养育之恩,这事别往她耳朵里传。”
沈景明深表认同,讥笑道:“看来,我们终于有一件事达成了共识。”
他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齐霖杵在一边,小声说:“总裁,现在怎么办?”
沈宴州回到位子上,面色严峻地命令:“不要慌!先去通知各部门开会。”
“是。”
齐霖走出总裁室,外面工作间都在议论:
“真不想沈部长是这样的人,平时看他跟几个主管走得近,还以为他是巴结人家,不想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听说,沈部长也算是沈家的一份子,是沈总裁的小叔,这算是继承人大战吗?”
“他不是画油画的吗?似乎画的很好,为什么不去搞油画事业,突然进公司啊?难不成是为了做卧底来的?”
“我最担心的是公司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沈部长搞黄了公司几个项目,他这是寻仇报复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财务状况。我上个月刚买了房,急着还房贷呢。”
“谁不是呢?我还等着休产假呐,唉,这下奶粉钱可愁死人了!”WWW。8Xs.ORG
……
相比公司的风云变幻、人心惶惶,蒙在鼓里的姜晚过得还是很舒心的。她新搬进别墅,没急着找工作,而是忙着整理别墅。一连两天,她头戴着草帽,跟着工人学修理花圃。而沈宴州说自己在负责一个大项目,除了每天早出晚归,也没什么异常。不,最异常的是他在床上要的更凶猛了,像是在发泄什么。昨晚上,还闹到了凌晨两点。
姜晚又一次起晚了。
她睁开眼,身边位置已经空了。她说不上失落还是什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情也有点低落。她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地毯上,拉开窗帘,外面太阳升的很高了,阳光有些刺眼,便又拉上了。
一个人吃早餐,分外孤寂。
姜晚没什么食欲,身体也觉得累,没什么劲儿,便懒散地躺在摇椅上,听外面的钢琴声。
这应该是梅姐口中提到的钢琴家吧?
弹得还不错,钢琴琴声激越明亮,高潮处,气势磅礴、震撼人心。她听的来了点兴趣,便让人购置了一架钢琴,学着弹了。她没学过音乐,凭感觉弹着玩。每一个键出来的音符不同,她带着一种探索的乐趣一一试弹,胡乱组合,别有意趣。
当然,这是她的意趣。
在她胡乱弹了两天后,不满的人上门了。
来者很高,也很瘦,皮肤白皙,娃娃脸,长相精致,亮眼的紧。
姜晚看得有些眼熟,一时也没想到他是谁,便问:“你是?”
“你能不能别乱弹钢琴了?音乐不是你这样糟蹋的。”
来者很毒舌,两句话气得姜晚差点发火,连呼了两口气,才压下去: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人看来年纪比沈宴州都小,算是个小少年。
但小少年难免淘气,很没眼力地说:“不会弹钢琴,就不要弹。”
姜晚忍着脾气,好生解释:“我在学习钢琴中。”
“有老师吗?你估计上当了。”
“没有,自我学习中。”
“那你没有天分,早点放弃吧。”
姜晚气得想骂人了:“与你有关吗?”
少年皱眉,一脸认真:“你吵到我了!”
“这是我的家,我弹我的钢琴,碍你什么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