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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宁笑道:“确实有事要托付你们,不过赴汤蹈火就不必了。”
她摆摆手。
阿大几人各自落座。
九宁道:“我已经获得祖父的允许,可以从军中挑五十人为部曲。”
阿大几人张大嘴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最近周家子弟全都在为这事摩拳擦掌,九娘说的应该是这事,她是女子,竟然也可以有自己的私兵?
九宁等阿大他们意会。
“你们以前在军中待过,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说着一笑,坦然道:“我不懂练兵的事,以后还要仰仗你们。”
阿大几人对视一眼,起身跪下道:“九娘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九宁点点头。
从今天起,以后不能叫他们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了。
以前曾数次被莫名其妙就叛变的小弟们气得倒仰,所以她这一世不想记住阿大他们的名字,名字记住了,难免就会有感情,再被背叛的时候,也就更生气。
还不如都一样对待,这样就不用为他们负责,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倒戈而有什么触动。
但现在既然要重用他们,就不能再这么随便。
九宁皱眉斟酌。
这时,长廊外传来脚步声,护卫在外面道:“九娘,有几名胡人在府门外逗留,他们说是奉郞主的命令来的。”
周嘉行的人?
还真是凑巧,她刚刚写好给他的信。
第61章 招人
九宁让管事把人请进府。
管事道:“他们先去见都督了。”
九宁怔了怔。
管事说:“他们抬了几口大箱子; 说是有宝物进献给都督。”
九宁会意; 料这肯定是周嘉行吩咐的。以前家里做主的是周百药,他不想理会周百药,派人来都是直接来见她。现在周都督回来了; 他要先探探周都督的口风,算是给周都督打一声招呼,表明他没有恶意; 免得徒增是非,让她夹在中间受气。
他的心细体贴处还真是面面俱到。
不愧是将来事无巨细全部一手抓的贤明皇帝; 全都会也就罢了; 他还身体健壮精力旺盛; 换成别人像他那样勤政早就累死了; 他却精力旺盛; 一面抓民生经济,一面带兵出征,几年之内平定南方; 几乎是百战百胜。
小小地嫉妒了一会儿; 九宁接着吩咐阿大几人:“我和十一郎他们一样,都是先招五十人,你们今天回去想好怎么挑人; 明天和十一郎他们一起去军营竖牌子。”
阿大应喏。
九宁嘱咐完,特意强调:“你们只管挑好的; 那些偷奸耍滑、混日子的一个都不要。我是女子; 想来肯应召的人不多; 你们用不着心急,宁可少招,不要凑人数。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缺毋滥,要是为了凑齐五十人招来一堆不服管的骄兵,头疼的是她。
“我们明白。”阿大几人点头。
九宁示意婢女拿来事先准备好的赏赐,说起让四人恢复原名的事。
没想到四个人坚决反对,表示他们就喜欢阿大、阿二、阿三、阿四这么叫,说到让他们改名,一个个都老大不乐意,阿四更是跪下磕头,表达自己的强烈抗拒。
九宁一头雾水,让小僮仆送四人出去,叫来衔蝉,问她知不知道其中缘由。
衔蝉是九宁最倚重的侍婢,在府里的地位和一般婢女不同,府中其他人常常到她跟前传递消息,因此她知道很多府中奴仆的事。
“还不是为了抢一个名头!他们是最先过来伺候九娘的,这几个名号代表他们是九娘跟前最体面的护卫。”
听九宁问阿大几人为什么不愿改名,衔蝉笑弯了腰,道。
九宁摇头失笑。
原来不止侍婢们会为了她的宠爱争风吃醋,连阿大他们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们也要为“第一”、“第二”这种名头争来争去。
算了,反正护卫们平时私底下还是以原名互相称呼,阿大、阿二只有她能叫。
铜盆里赤红的火炭烧得滋滋响,衔蝉跪下往香炉里添了块香饼,道:“九娘,多弟说她明天想去寺里上香。”
九宁漫不经心地应一声。
衔蝉悄悄看她一眼,道:“其实这事也是多弟多心了。”
九宁挑眉:“谁欺负她了?”
衔蝉道:“倒也没人欺负她,金瑶她们碎嘴罢了。”
多弟胳膊上的箭伤已经好全了,她和衔蝉她们相处得还算融洽。不过小娘子们正是情绪多变、敏感多思的年纪,又都巴望着能长长久久服侍九宁,看别人比自己更得九宁喜欢,难免发酸。每天一个院子待着,免不了有些口角摩擦。多弟卖力奉承九宁,日子久了,另外几个侍婢看不惯她的做派:同样都是伺候九娘的,人人尽心尽力,九娘也不偏不倚,一样看重。可这个多弟却处处要显示她比别人更忠心,做什么都非要争一个第一,好让九娘看见她的不一般,她当天底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忠仆吗?还有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简单来说,多弟太突出、太急于表现自己,一下子把其他侍婢衬托得好像在敷衍了事一样,引起其他侍婢的不满。她又不屑和一帮侍女说好话,两边时有口角。以金瑶为首的侍婢背地里说多弟不要脸皮,不巧让多弟撞见了,差点打起来。
刚才多弟来找衔蝉说想告假去寺里上香,衔蝉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答应了。
听衔蝉说完来龙去脉,九宁啧啧了几声,金瑶胆子不小,竟然敢和多弟吵嘴。
她挥挥手:“姐姐们尽心照顾我,我都一样喜欢!让金瑶大度些,别为了些芝麻小事争闲气,我要恼的。”
衔蝉笑着应了。
九娘待侍婢很好。只要侍婢尽好自己的本分,不坑害别人,哪怕拔尖要强、拈酸吃醋,她都不会往心里去。
用九娘的话说,都是花骨朵一样年轻漂亮的好姐姐,各有各的性子,用不着成天死气沉沉、老气横秋,大家尽管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不过都得守规矩,绝对不许勾心斗角害自己人。
上次九娘被掳走,蓬莱阁的侍女失察,全被罚去浆洗房、织房、马厩。九娘回来后,立即把她们召回蓬莱阁。
管事犹豫着不敢答应。
九宁含笑道:“侍女不懂武艺,就是照料我生活起居的,难道还能指望她们打退歹人?而且朱鹄闯进蓬莱阁时她们都被药倒了,算不得失察,还让她们回来跟着我。”
于是侍女们又回来继续伺候九娘。
能够重新回到九娘身边,她们感恩戴德。
金瑶也是急于回报九娘,却处处让多弟抢了风头,才会和多弟起争执。
衔蝉已经骂过她了。
九宁取来刚才写给周嘉行的信,放好,问:“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多弟她家是哪个乡里的?”
衔蝉摇摇头,道:“我问过她好多次,她说她是被家人卖的,已经记不得家在哪儿了。”
算起来,多弟是大前年被卖的,五娘刚好路过买下她。那时候多弟都十多岁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掉家里人?不过不管别人怎么问,多弟都坚持说自己忘了。
衔蝉也是做奴婢的,能够猜得出多弟在想什么:“我看多弟一定是还在怨她家里人,所以假装把家人都忘了,其实她肯定还记得家在哪儿。”
府里很多侍女四五岁就被卖了,就这样她们还记得家大概在哪个地方——她们不敢忘,忘了自己的出身,这辈子就真的一点念想都没了。虽然她们是被亲人卖掉的,平时开玩笑时都说恨家里人无情,将来就算家人讨饭到跟前也不搭理他们,可心里其实还是期盼有朝一日能和亲人相认。
金瑶每次说起她的父母都骂骂咧咧,说她爷娘是老不死,成天只知道打她骂她,要是老不死翘脚走了,她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逢年过节却捧着攒的钱哭,盼着她爷娘哪天忽然发财了要来赎她。
九宁点点头,她总觉得多弟不会突发奇想去上香——多弟不信佛。
也许多弟是想回家找她的家人?
逢年过节人会格外思乡,兴许多弟想家了。
书里多弟的名字是高绛仙,没有多提及她的家人,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是落难的世家女。
现在九宁知道高绛仙这个名字是多弟为了体面自己取的,自然也明白她不是什么世家女,要么她冒充了高家小娘子的身份,要么这个高家也是她随便捏造的。
不知道多弟是不是和其他婢女那样一边恨着卖掉她的家人,一边还是想和家人团聚。
九宁正琢磨着要不要派人跟踪多弟,阿大去而复返,领着胡人进来拜见。
几名胡人都戴毡帽,穿彩锦袍,为首的一人满脸络腮胡子,正是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