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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草立时御起胧月护在周身,心下却是更加焦急。
她自知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究竟要如何才能护住师父呢?!
云嫣缓缓上前一步,微眯了眸看着她:“你自己也已受伤,还要护着他么?”
离草毅然地站在师父身前,一字字坚定道:“你要杀师父,就先杀了我!”
云嫣不由一声讥诮的冷笑:“你对你师父倒是情深意重,竟不惜性命也要保护他。”
离草不知道自己如此是否就算情深意重,她只知道师父对她来说是最亲最近亦是最重要的人。
尤其这大半年来,她对师父渐渐生出了一种习惯性的依赖,还有……那在心中一种莫名的突然生出的情愫。
她越来越喜欢和师父在一起,喜欢听师父的声音,喜欢看师父的笑容,喜欢师父的一切一切……
似乎只要有师父在,她便可以忘却一切忧愁和烦恼,包括……大叔。
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明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愫,却能感觉这种情愫仿佛在她心中深深地扎了一个根,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滋长着。
正因为这种情愫,让她此时此刻哪怕是拼尽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护住师父!
“小草……”慕流音虚弱的睁开眼睛,又咳了一口血出来:“别再管为师了,你快走!”
“不!我不走!”都是她没用,修炼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弱!
慕流音声音微沉,轻斥:“你莫不是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么?!”
这个傻徒弟,何苦陪着他一道死?
说着,他已是拼尽了气力用力推开她,连带着自己也踉跄地摔倒在地。
“师父!”离草慌忙将他扶起来,死死抱住,眼神倔强:“是小草无能,护不了师父,可是小草就算死也不会丢下师父的!”
鼻间嗅得师父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混杂着她腰间香囊的浅浅药香,心中那情愫仿佛一下子疯涌了出来,心头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觉,让她一时不能自已地颤抖着。
云嫣手握着短笛,微微扬起了唇:“好个痴心的徒弟!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让你陪你的师父一起去地府再会!”
离草绝望地闭了眼,整个身子扑在慕流音身上,紧紧将他抱住,等着承受她那最后的致命一击。
“你……”云嫣看着她那模样,却似陡然察觉和明白了什么,怔然了半晌之后忽而放声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离草不知道她所说的“原来如此”是何之意,慕流音却是微微蹙起了眉,望着离草的目光中带了些奇异而又莫名的悲戚。
但见云嫣终于止了笑,忽而收了手,冷声道:“今日我便放过你们,不过,憎恨执剑长老的妖魔可是不少,还得看看你们究竟是否有命坚持要回昆仑!”
她不杀他们,终究还是看在了当初离草于她夫君有恩的份上,而且,对于与她同样的痴爱的女子,她亦生出同病相怜之心,无法下手。
只不过可惜,这丫头所爱非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离草见她当真收了手,转身便这般径自离去,不由微微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惊喜。
“师父,我们快走!”她扶起慕流音,生怕云嫣改变主意再杀回来,忙匆匆朝前面的小城走去。
就在他们刚一离开,忽而又一道黑影闪现在原地,长发如瀑,身形纤细,很明显是一位女子。
“云嫣,你竟敢伤了他?”她声音妩媚动听,却是冰冷刺骨,夹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方才离去的云嫣亦是又现身在她旁边,微微垂首,淡淡道:“我只是奉命侵蚀人界,并不知他会出现在此地,何况,我也未逼他去吸尸毒,全是他自愿所为。”
虽然她是想他死,但从头到尾她确确实实未曾碰到过他半根头发。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何况他是仙,我们是魔,他本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能除去一块强大的绊脚石,又有什么不对?”
“哼!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心思!”女子冷冷一哼,语声凉凉:“他是我的猎物,由不得任何人插手!我给你力量,可不是让你随意动我的人!下回你若再如此,受罪的可就是你那位好夫君了。”
听得她这句话,云嫣的脸色蓦然白了白,抬眸看她一眼,目光中透出又惧又恨的神色。
然而,最终她只是微微握紧了袖中双手,将所有情绪全都压了下去,面色重新恢复了平静,淡淡应了一句:“是,我知道了。”
“明白就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去罢!”女子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
“是。”云嫣应着,身形一晃,便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女子微微眯起了一双凤目,望着离草与慕流音离开的方向,唇角淡淡扬起一抹诡异而讥诮的笑:“面对这个爱上自己的好徒弟,你又打算如何做呢?我的好师父……”
*** ***
离草扶着慕流音入城之后,便寻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同时,她以灵力化出一只纸鹤向昆仑传信,请人来帮忙。
毕竟,依她现在的力量要带师父回去,实是太过艰难。
送走纸鹤,她扭头望着正躺在床上,连运气调息都做不到的师父。
但见他眉头紧蹙,腮上紧绷,似是昏睡中亦十分痛苦,她心中的担忧怎么都挥散不去。
她受的内伤,调养一下倒还可以暂且缓和,但师父所中的尸毒还有那魔气的侵蚀却是万分都等不得的!
只盼昆仑能尽快收到她的传信,赶紧派人来救师父!
“小草……”慕流音再一次自昏迷之中醒来,只见离草正坐在床边,不停地将灵力输来,勉力替他压制着毒性进一步的蔓延。
“师父!”见他转醒,离草眼眸不由一亮,露出几分喜色。
然而,却也掩不去那深深的疲倦之色。
慕流音撑着身子坐起,拂去她的手,虚弱道:“你不必再耗费灵力,为师的身体自己清楚。”
因着他几次勉力运气之故,尸毒早已入了血脉与骨髓,难以救治。
而体内那股魔气亦是侵入了四经八脉,此刻全凭着他的意志在与之抗衡。
听师父这般说,离草只觉心中极为难受,似有只小虫在细细啃噬蛀入肺腑之间。
“师父,我已传信回昆仑,掌门若是收到,一定会很快派人来接应我们的!师父你再支撑一下,你肯定不会有事的!”离草听见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似是安慰,却根本没有一丝底气。
慕流音亦是不想她过于担心,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是为师注定的劫数,在决意替那些百姓吸毒之时,为师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师修仙已数百年,早已看破生死,一切听天由命,你不必太过介怀。”
离草只是不住地摇着头,紧紧咬着唇。
师父或许对生死并不在意,但她却显然还没有达到师父那样的境界,如何能不去在意?!
只是看着师父苍白的脸和失了血色的唇,那从未有过的虚弱之态,心里便突然一紧,像是被人捏住了心口一样,又有如被针刺一般隐隐作痛。
“咯咯!既然你自己都如此说,那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冷不防,一阵刺耳的尖笑声蓦然在屋内响起。
离草心中一惊,立时顺声望去,但见屋子的窗前倒挂着一只黑色的妖物,双翼有翅,外形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是翼魔!
那翼魔拍拍翅膀,翻身跃进屋子,双脚似爪一般站立在地上,嘴一张便露出上颔的两颗尖牙:“想不到昆仑大名鼎鼎的执剑长老也有今日,想不初我们这些妖魔不知被你斩杀了多少,如今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离草闻言又是一骇。
果然!正如云嫣所说,憎恨师父的妖魔不在少数,定然是她放出了消息,引来了这妖魔寻师父的麻烦!
她眉一拧,立时幻化出胧月护在面前,双目紧紧盯着那翼魔,清声喝道:“我不会让你碰我师父一根汗毛的!”
翼魔却似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只“咯咯”笑道:“慕流音的徒弟么?长得倒是清秀水灵,这血想必也定然香甜的很……”
说着,他伸舌舔了舔嘴,一对尖牙闪着阴冷的寒光。
离草只觉一阵恶寒,身上立时生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翼魔以血为食,尤其喜欢女子的鲜血,不少鲜活的女子便是在他的尖齿下变作了一具具被吸尽血液的干尸!
眼前黑影一闪,那翼魔已然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了过来。
离草知道他最擅长的便是速度,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捕捉得到他的身影。
所以,她直接站在原地,只将胧月舞得密不透风,不让他近身!
翼魔为胧月所阻,一直在外围如影子一般徘徊。
倒是不愧为慕流音的徒弟,但若是以为这样便能挡得住他,那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