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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
他既放出狠话,依他的脾气自然便也会说到做到。
凌剑非自知自己一人无法抵得过这么多人,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悠淡然的声音自宫内传来:“什么事如此喧闹?”
闻声,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自门内缓缓走出来的那一袭白衣身上。
凌剑非看见他,一直紧着的心亦终于放了下来。
他既然出来了,那小草也应该没事了。
“流音,你来的正好。”胥焱一见到慕流音,立时走近到他面前,一脸正色,劈头便问:“你那个逆徒可是怀了魔君的孽种?”
慕流音神色淡然,语声亦极之平静:“师兄这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谬言?”
见他竟然不承认,胥焱脸色不由一变,沉了声道:“流音,你莫不是还想护着那逆徒?!她有身孕乃是门中弟子亲耳所听见,这难道还能抵赖不成?!”
慕流音清浚的眉宇间神色淡漠而肃敛,那张如玉般无瑕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然而平静之色,一双眸子如深海般无波无澜:“她确实有身孕,那又如何?我门中并未规定不许弟子成婚生养。”
胥焱沉了脸色,声音亦加重了几分:“但她怀的是魔君的孽种!”
慕流音唇角淡淡地勾起一丝清浅的弧度:“谁说的?”
胥焱似怔了一下,显然想不到他竟会如此说,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
“流音,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又是什么身份,怎能如此明显地偏袒那逆徒?!”他声音微微压低,却是带着隐忍的怒意。
慕流音神色不改,声音依旧淡淡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她腹中的,确实不是魔君之子,师兄应该最清楚我的性子,诸位掌门、长老也该知道我的为人,莫非以为我会说谎不成?”
胥焱紧紧盯着他,似想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破绽,只是他的脸色始终沉潜冷冽,淡淡的,波澜不兴。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忍声道:“好!既然你说她怀的不是魔君的孽种,那是谁的?!你又是如何这般肯定?!”
慕流音眸光微微闪了闪,眉头轻蹙,却是一时间沉默了。
见此情状,凌剑非微微握紧了手,牙一咬,正待开口将此事认了下来,慕流音却是忽而低低开了口:“因为……她腹中怀的,是我的孩子。”
一句话,仿若晴天霹雳,轰然在人群中炸响。
所有人都被他所说的话给惊怔住,皆是愕然地睁大了眼,神色各异。
凌剑非亦是被震在那,惊诧地看着慕流音,怎么也想不到素来清高自负的他竟然会认下此事!
他可知道这样一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和小草,可是师徒啊!
“你……你……”胥焱回过神来,伸手指着他,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着,声音之中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之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疯了么?!你就如此想违护那逆徒?!”
他知不知道,他现在与那逆徒仍是师徒的身份,曾经闹出那逆徒爱慕他之事已是极之丢脸,现在,他竟然还当着众门众派的面亲口承认那逆徒腹中的是他的孩子!
他知不知道,如此一说,他的名誉将会尽毁,这可是会被天下人都嘲笑鄙夷的啊!
人群中亦有人应和道:“是啊,慕长老,你可不能为了一个逆徒毁了自己的清誉啊!”
“可不是,事关重大,慕长老你还是将实情说出来罢!”
慕流音却是并未有半丝惭愧之色,淡淡的神色间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扫了一眼众人,清声道:“方才我所说便是事实,此事是我一时糊涂犯下的大错,与我徒弟无关,但既然做过,我便没有理由逃避责任!不管任何责罚都由我一力承担!”
他既然笃定,众人也无法再多说什么,而胥焱早已是气得脸色发青,长袖一甩,怒声道:“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我昆仑断不能容这等有背伦常之事,只是如今大敌当前,不能折损我仙门任何力量,所以,你的刑罚全都留待大战之后再作处置!”
说罢,他怒然一挥袖,转身便走。
众人见此情状,亦都各自摇着头,议论着渐渐散去。
楚璇玑虽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慕流音说的话,她又哪里还敢再多嘴,只得不甘心地也愤然离开。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凌剑非看着面前神色始终未有改变的慕流音,然那负于背后之手却是死死紧握,紧得微微有些颤抖。
他忍不住开口轻轻唤了声:“慕长老……”
慕流音只是抬手阻止了他,微微仰起脸,眼闭了闭,似自胸肺之中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此事不必与小草说。”
这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唯一能够补偿她的。
凌剑非明了地点点头,复又问道:“那小草她现在怎么样了?”
“孩子总算是保住了,只是她现在太过虚弱,所以昏睡了过去。”
听他这么说,凌剑非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慕长老,这孩子……当真是魔君的?”凌剑非心定了之后,终于想起了孩子之事。
之前事态太过紧急,他无暇去过问,如今这事他仍是忍不住想要弄个明白。
慕流音轻声叹息道:“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这孩子必是魔君的无疑,只是看小草如今这样子,应是吃了不少苦,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对不住她……”
她如今这模样,有大半都是他所造成,他对她一直都只有伤害而已,如今,总算能护她一回了。
凌剑非微微皱了皱眉,想起她之前求他带她去见魔君之事,想必便是想要将有身孕之事告诉魔君罢!
270 她要见大叔
离草醒来,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住时,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爱殢殩獍
而醒来之后,便没再见到师父,凌剑非说师父还有许多门中要事需要处理,便让她暂居于灵鹫宫,方便照顾。
离草对于师父此次帮她救回了孩子,心中亦是心存着感激,也相信师父应不会再有害她腹中孩子之心,再加上事发到如今,也并未听闻仙门之中有所动静,也让她一时间安心了不少。
而这几日里,因着千羽灵的医治照料,她的伤势也恢复的很快。
“小草,该喝药了。”千羽灵照旧将药亲自给她配好送到面前。
离草接过药碗,冲她感激地一笑:“有劳灵长老了,这些日子也多亏灵长老的悉心照料,我才能好的这么快。”
千羽灵只是淡淡地一扬嘴角:“我不过也只是遵从了慕师兄的嘱托而已,何况过去设计你杀魔君之事,也有我的份,因为你,我才能与玉泱关系和解,而我却……我也有对不住你之处,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离草不以为意地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我知道,灵长老你也有不得已之处,况且那日诛仙阵也多亏灵长老有意留情,我才得以脱身,说起来,当年之事的真相现在也已明了,玉泱长老应该不会再误会灵长老你了罢?”
夙璃落已承认当年之事乃是他所设计,灵长老亦是中了他的摄魂术才会没有阻止容仙盗弓,可以说容仙之死与灵长老并无关系,全是夙璃落设计所致,所以,玉泱长老应该也没了再记恨灵长老的理由。
千羽灵眼中眸光流转,面上亦露出一丝极为真实而舒心的笑意:“玉泱知晓了当年的真相之后,心中多年来的最后一层心结也终于解开了,对于这么多年来对我的误会,他亦表示十分歉疚,如今与我之间已没有任何的隔阂……”
“太好了!”离草闻言,不禁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既然如此,那灵长老你和玉泱长老之间是否还有希望在一起?”
问到这,千羽灵却是微敛了笑意,轻叹了口气道:“他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只是……他不能原谅夙璃落的欺骗还有害死了容仙,所以,誓要找夙璃落算清此账,才能彻底将容仙放下,也只有将容仙放下之后,才能试着接受我。”
离草微微笑道:“由此看来,可见玉泱长老是个极为专情重情之人,只不过需要时间而已。灵长老你都已经默默地等了这么久,相信也不会介意这一点时间了。”
千羽灵亦是笑着点点头:“没错,我都等了这么久,再多等上一阵又何妨?倒是你,对于腹中这孩子,以后作何打算?”
虽然慕流音与凌剑非都并未说,她也并未过问,但多少也能猜得出这孩子的来历。
离草抬手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中透出一抹迷茫之色:“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先找他谈一谈,他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说不定,他知道了之后就……”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毕竟只是她的美好幻想而已。
她企望着他知道他们有了孩子之后,能够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