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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紧紧捂在胸口处,虽然强力压制,却乃阻不住缓缓自嘴角流出的鲜血。
而一夕指尖快速翻动,又迅速地弹出几道音波去挡那一招,但却是迟了。
亦是那一招剑气太过强势,他的音波也无法完全化解,虽然身形同时向旁闪躲,但到底慢了一步,亦是受了一剑,一口鲜血当场喷出,一手支着琴才不至于站不住身子。
这一下,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离草一面担心着师父的伤势,一面又仍放不下一夕,只能焦急地喊着:“师父,一夕,别再打了!”
一夕只是看着慕流音,眼眸中有淡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是冰冷的:“不愧是昆仑的执剑长老,即便在损耗了大量灵力之下,依然能使出这般强势的一招,只不过,现在的你还有多余的灵力再接下我的攻击么?”
说罢,他眸光一凛,周身蓦然腾起一股强大的妖气,连带着他的衣袍也随之翻动飘舞。
而他的面容也微微有了一些变化,眸光渐渐变作了绯色,眼圈泛出深深的红线,而唇色也越来越深,成了一种妖异的红。
他……这是在妖化!
他是人妖所生,身体里流着一半的妖血,只能算作半妖。
所以,他妖化无法幻出真身,只能让自己身体妖血的力量全部都涌露出来,将妖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而慕流音此刻虽然面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心里却是苦笑。
方才那一式可谓是耗尽了他最后一点真气与灵力,此时的他也只是勉强站着而已。
若是妖化后的一夕真要杀他,他当真是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他柔和的眸光看向了一旁的离草,唇际微微勾起,绽出一抹飘忽的浅笑。
那笑看在离草眼里,竟是莫名的一阵心惊肉跳,心底陡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果然——
只听慕流音对着一夕缓缓道:“当初是我的过错害了你与你的母亲,此回便是死于你手也无怨言,只是,希望你放过我的徒弟,不要伤害她。”
“师父!”未想他竟说出这种近似遗言的话,离草胸口不由一痛。
一夕眸光闪了闪,依旧只是一声嗤笑:“好,我便成全你这个遗愿,受死罢!”
说罢,他将琴一翻,指尖一挑,五根琴弦便如利箭一般朝慕流音几处命门直射而去。
“不要——!”离草失声喊着。
苍绯只觉她体内那股被压抑的力量在剧烈翻涌着,似就要挣脱禁制完全涌现出来,心下不由一惊。
就在这时,忽而一道身影自慕流音身后掠出,只闻“叮叮叮叮叮”五声脆响,那五根琴弦竟是被挡了下来。
一夕眸光一凛,冷笑:“呵……原来还有帮手,怪不得这般镇定。”
“师兄?”慕流音看清眼前之人,不由一诧。
来人手持狼牙锏,满面冷肃之色,目光凌厉,赫然正是胥焱长老。
“哼!流音,你真是好生糊涂,竟为了救这等逆徒连性命也不顾!”胥焱转首看了慕流音一眼,眸中似有失望与责备:“若非我听掌门说起,一路找来,只怕你就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逆徒送了自己性命!”
慕流音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没有说话。
胥焱凌厉的目光又看向对面的一夕,厉声道:“你便是毒杀了城中几条人命的妖孽?!哼!让本座来诛了你!”
说罢,身形掠起,手握狼牙锏,夹带着一股强烈的劲气朝一夕当头劈去。
一夕身形疾退,一面以妖气化作琴弦,指尖挑动,又是一卷音波回挡。
几番来回之后,一夕终究也受了重伤,哪里再抵得住胥焱猛烈的攻势,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离草一时间又忍不住为他担忧起来。
“唔……”胥焱一锏正击中一夕的左肩,只听得一夕一声闷哼和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又是一口血生生地吐了出来,踉跄地退了几步。
“一夕!”离草只恨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什么都无法阻止。
就在胥焱准备就这般将一夕直接诛于锏下一时,又是一道黑影窜出,将一夕拉过来,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离草看见那黑影之时,却是不由一怔。
那是一名蒙面的女子,虽然看不见她的模样,但她那极美的凤目,离草却是绝不会忘记!
她不是正是那夜来抢腾蛇卵的魔族女子,也就是害了洛公子与云嫣的那女子么?!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想起一夕说过,取下他手上锁灵镯的是魔族,莫非就是这女子?!
而慕流音看见这蒙面女子时,亦是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为何他对这女子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胥焱冷眼看着这突然窜出的黑衣女子,哼了一声:“果然还有同伴,魔族的?妖魔果然都混到了一起,也好,就让本座将你们一块儿收了!”
黑衣女子嫣然一笑,笑声极之婉转动听:“那倒要看看胥焱长老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那轻松的语气竟然还带了丝嘲讽的意味。
这一下自是将胥焱立时激怒了,当下便持着狼牙锏朝她劈了过来。
那女子将一夕推到一旁,只身迎了上去。
然而,几番回合下来,那女子似一直都只是在闪避,并无要攻击的意思。
而且一面闪,一面嘴里还不时地说着一些讥诮的话语。
胥焱见状不由更怒,狼牙锏上立时凝聚起强大的灵气。
慕流音一直在凝眸观注着二人之间的对战,终于渐渐发现有什么不对了。
那女子虽然一直闪避,却是在慢慢向离草身旁靠去。
直到胥焱那强力的一击准备出手之前,她就在离草身边极近的地方,那力量若是放出,定然会波及到离草!
“师兄,住手!”慕流音察觉到这一点时,立时出声阻止胥焱:“莫要伤到了小草!”
然胥焱只是冷然一哼:“她本就是昆仑的罪徒,死了也活该!”
说罢,他手中狼牙锏一挥,带着移山倒海的力量朝那黑衣女子袭去!
黑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身形陡然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而离草却是避无可避,感觉到那强大的力量迎面压来,她根本无处逃窜!
“好个歹毒的女子!”只听体内传来一声轻斥,忽而一股力量涌出,生生将她身上的捆妖索挣断。
离草反应极快,知道是大叔的力量在帮她,在身体一解除束缚的那刻,她立时迅速地凝聚了灵力化作结界抵挡在面前。
只是,胥焱倾尽了大半数功力的一招岂是她的力量可以完全化解的,她渐渐开始感觉到结界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又自她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汇集在她的双手,但见她手心紫光暴盛,竟是将胥焱那一招给完全挡了下来!
胥焱见状,面色骤然一变,手中狼牙锏直指向离草,厉声问道:“你这逆徒体内竟藏有如此强大的魔气?!本座就知道,你是个祸害,留不得!”
方才那力量中的魔气那般明显,他怎么感觉不到?!
这般强大的魔气,万一成魔,誓必是一大祸害!
离草闻言,脸色不由白了白。
未想她一直想要掩藏的事还是暴露了出来,这下昆仑定是更不能容她了!
虽然这魔气并非她的,但是,大叔亦是为了救她才会泄露了魔气,她亦不能在此时将大叔给供出来……
怎么办?!
而那黑衣女子此时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半眯着眼眸似是准备看好戏。
“这就是你的目的?”一夕微微皱了下眉,眼中有眸光微微闪烁。
女子轻笑:“不止,好戏还在后面。”
170 魔君现真身
“师兄……”
慕流音还想说什么,却是又被胥焱冷声打断:“流音,你方才也看到了,她身上负有如此深重的魔气,不能留!”
慕流音微蹙了眉,淡淡道:“她入了锁妖塔,便不会成祸害。”
“流音,事到如今,你还想护她不成?”胥焱面上隐隐有怒气,但终究是同门,他还是未发作,只隐忍道:“就算要关入锁妖塔,也要上诛妖之刑!否则本座现在就杀了她,以绝后患!”
诛妖之刑?!
慕流音面色虽然依旧淡然未改,眸底却是掠过一丝惊愕之色。
所谓诛妖之刑,便是以炼狱之锁将妖魔锁于塔底的剑柱之上,那锁链之上附有三味真火,穿透琵琶骨以此可淬炼妖魔的魂魄,再辅以化妖水,慢慢地化去其功力,直至妖魔完全被炼化,然后便可重新转世,再入轮回。
这通常都是用来对附极其凶恶强大的妖魔,其过程之痛苦无法想象,有许多妖魔经不住炼化,半途死去的也有不少。
如今竟要让他的徒弟上此刑罚,她如何能经受得起?!
就是一旁的一夕听了也不由变了脸色。
只有那黑衣女子眸底有着掩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