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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离开思过崖,本想去一见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却最终改了主意,来到了华山脚下的一座不大的山庄之中。
这处不显眼的山庄乃是华山派地产业,武林中人多是知晓。皆不敢犯,且不说华山派乃五岳剑派之一,况且这里还是华山脚下。
这一日上午,阳光明媚灿烂,普照万物,太阳仅升了一段儿,未到半空,空气还清爽得很。
山庄的后院之中有一座花园,花园旁是一处空地。并不大,用来活动手脚却是足矣。
林震南一身锦衣,正在练功,金刀无敌王老爷子左手托着两个金胆转动不停。呛啷啷作响,右手提着金刀,在一旁观看。
林震南剑光霍霍,将身形笼罩其中。泼水不进,声势不凡,王老爷子在一旁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漫天剑光乍敛,林震南收剑而立,长吁一口气。胸口起伏。呼吸几口。转身望向王老爷子,笑道:“岳父。小婿的辟邪剑法如何?”
他头上白气袅袅,显然是运足了功力,双眼精光四射,精气神十足,颇有高手的架式。
成,不成。这辟邪剑法差得太远!”王老爷子摇头气的回答,丝毫不顾林震南脸上的尴尬之色。
“岳父。这已经是小婿使出浑身解数了!”林震南苦笑一声。
“这便是你林家地辟邪剑法?!”王老爷子停下左手的金胆,双眼一瞪。哼道:“若是你祖父使的是这手剑法,早被人收拾了,哪还会有你出生?!”
“但我父亲所传,便是这套剑法啊!”林震南无奈的说道。
王老爷子皱了皱霜眉,摇头叹道:“这剑招嘛,马马虎虎,应该差不太多,但剑速实在太慢,比你祖父差得没谱!……仅得其形,未得其神啊!”
“难不成有什么秘传心法,我没有得授?!”林震南喃喃自语,神情疑惑。
王老爷子曾经见过林震南的祖父林远图,亲身见识过辟邪剑法,故一眼看出,林震南地辟邪剑法仅得其形。
“定是如此了!”王老爷子虽然须眉皆白,耳力过人,长长一声叹道:“你外公地剑法,快得不像是人能使出来的,辟邪剑法的招式不足为奇,其精髓便是一个‘快’字!”
林震南点头:“小婿也曾父亲说过,但祖父临终之际,仍说并没有什么心法,苦练方是正途。”
两人正在说话,场中蓦然出现一道身影,一袭青衫,气度沉凝之中透出几分飘逸,正是萧月生。
“萧镖头!”林震南大喜,忙抱拳迎了上去。
萧月生一抱拳,温声说道:“见过总镖头,见过王老爷子。”
“萧贤侄可终于来了!”王老爷子放下金刀,一抚白髯,哈哈笑道,极是豪迈。
萧月生摇摇头,苦笑一声:“我自华山而来,见到了少镖头,也听说了你们遇险之事,……小子照顾无方,实在惭愧!”
“萧镖头切不可如此想!”林震南忙摆手,笑道:“若不是萧镖头,林某一家子早就不在,……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有幸碰到了岳掌门仗义出手,也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只要平儿安全,我倒无所谓!”
“确实是天无绝人之路,苦尽甘来,可喜可贺”萧月生点点头。
三人走向旁边的石凳前,坐定,王老爷子招呼一声,一个青年跑过来,端上茶盏,却是他地孙子。
萧月生接过茶盏,轻呷了一口,转向王老爷子,道:“……老爷子,你们可是要一直在这里住着吗?”
“寄人篱下,终非正途……”王老爷子捻着雪白地长髯,微微沉吟,摇头道:“只是如今世人皆在寻找辟邪剑谱,若是离开华山,怕是不得安宁……”
萧月生微一沉吟,抬头道:“若是老爷子与林总镖头厌倦了这般日子,在下倒想杀鸡儆猴,震慑一下那些人!”
“这话如何说?”林震南忙问。
他原本是堂堂横跨十省的总镖头,如今却困于一隅,托庇于华山派,心中实是不甘。
王老爷子更是如此,他有金刀无敌之称,跺一跺脚,整个洛阳城颤三颤,如今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实是窝囊之极。
萧月生脸上紫气一闪即逝,淡淡说道:“在下大开杀戒。杀上一些人,让这些人不敢踏入府中一步。看有谁还敢觊觎辟邪剑谱!”
他说话语气虽然轻淡,话中之意却杀机盈野,令王老爷子不由一凛,偷偷看他一眼。
林震南神色迟疑,这些日子,他受够了窝囊气,早就恨不得杀遍那些贪心之辈。此时萧月生一提,不由地勾起了他的杀意。
只是,他又有些迟疑。万一有高手,能够胜得了萧镖头,那自己可是再难逃脱。
最终。他一咬牙,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望向王老爷子,道:“岳父。这样地日子,我也受够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奇*|*书^|^网,平儿呆在华山派,也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你可想好了?!”王老爷子郑重问道,知道了女婿地心意。
“小婿心意已决!”林震南重重点头。转头望了一眼前面,脸上露出一抹怜惜,低声道:“我与萧镖头回洛阳。夫人那里。就烦劳岳父了……”
“莫要胡说!”王老爷子一摆手。沉声道:“你且能出去。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活够了,岂能缩在这里?!”
“岳父……”林震南忙道。
王老爷子一摆手。沉声道:“莫要劝我!……我王元霸纵横一生,临了岂能这么窝窝囊囊?!”
“既如此,总镖头。便让王老爷子一起罢。”萧月生开口道,慢慢再饮了一口清茶。说道:“女眷们便留在这里,免得无法照顾得来。”
“好,就这么办!”王老爷子重重一放茶盏,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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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姐夫与父亲要离开这里,回去洛阳,王伯奋与王仲强拼命劝阻,到了最后,甚至口不择言,说这般举动,无异于疯了,是自求速死!
萧一寒年纪轻轻,即使武功高明,又能高到哪里去,武林之中,高手无数,他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成?!
即使他武功高明,但毕竟仅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万一被人围攻,再有几个人趁火打劫,攻击他们,岂不是危险?
但王老爷子与林震南铁了心,无论他们说什么,皆听不进耳,无论如何,都要随着萧月生一同回洛阳,至于他们几个,却要留下来陪着女眷。
王伯奋与王仲强推辞了一番,终于答应下来,留在这里,王老爷子虽然点头,心中却是无奈的叹息,这兄弟二人,虽然继承了自己的武功,却难当大任,家门难免中落。
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恨铁不成钢,却也不忍他们跟着自己送死。
三人一同启程,先行到了长安城,将萧月生地黑马骑上,然后径直返回洛阳城。
一路之上,没有什么波折,但萧月生却发觉,自己似乎一夜之间扬名天下,因为田伯光地死讯传了出来。
万里独行田伯光,实是武林中一个独特地存在,身为一个采花淫贼,却一直逍遥于世,让白道的高手们脸上极是无光。
对于田伯光,已经有数十次围剿,十几个高手们一齐出动,想要将他除去,毕竟这般一个淫贼活在世上,说不定哪天便欺到自己家人地身上。
只是田伯光轻功高绝,兼之机灵狡猾,竟都能安然脱身,成了近乎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这一次,
一个名不见传的青年所杀,令人拍手称快之余,也难惊,人们不禁想要知道这上少年高手究竟是谁。
武林中人,消息极为灵通,很快,萧月生地底细便被人们得知,不由更是惊异,原来,他仅是福威镖局的一个小小的镖师,竟能有这般本事,要杀田伯光,可不仅仅武功高明便成,需得能跑得过他。
福威镖局,人们不由想到了这一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辟邪剑谱,难不成,辟邪剑谱竟是被他所得?否则,为何一个默默无闻地镖头,竟有这般高绝的武功?!
于是,人们将辟邪剑谱的热情转到了他的身上。
三人投宿客栈时,这些消息源源不绝地传入耳中,令萧月生听着不由苦笑,想不到,这些武林中人竟有这般想象力。
“萧镖头。又让你受连累了!”林震南颇是歉然。
萧月生一摆手,呵呵一笑,并不在乎,如今他紫丹已成,对于世人的武功,他实在没有什么可畏惧地,况且,他只要往观云岛上一缩,任由他们翻遍武林。也寻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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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行夜宿,这日傍晚,夕阳地余辉中,他们终于走进了洛阳城。
再见洛阳城。王老爷子有恍如隔世之感,站在自己地大宅子前,他默默打量,心中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