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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请得动灭绝师太,这位水云首徒的面子倒不小!”俞岱岩哼了一声,动了动上身,回想起刚才的奇痒,实是心有余悸。
武当众侠点头,即使是恩师,以他大宗师的身份,灭绝师太也毫不还以颜色,让她帮忙,实是异想天开之举。
“太阳太毒,咱们进屋吧!”俞岱岩伸手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天空正中的烈日,抱怨了一句。
他看到众师兄弟正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由奇怪,莫声谷忽然重重一拍腿,笑了起来:“三哥,你的胳膊……”
俞岱岩蓦然发觉,刚才自己擦汗,用的竟是自己地左手!
“小心小心,别乱动!”见他惊喜地翻着自己的手掌,宋远桥他们忙喝止,心惊肉跳。
俞岱岩蓦然仰天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却又呜呜痛哭,涕泪横沱,让宋远桥他们一阵怆然心酸,七尺汉子竟这般痛哭,可见心中之苦。
也许是这次抹得多之故,竟比昨日莫声谷的断指见效还要快,实是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即使他们武当五侠见多识广,也断难相信有这般灵药。
即是如此,他们吃过午膳,便开始继续,将俞岱岩手足重新折断,然后上药,皆是四滴,白玉瓶中带剩下半瓶。
这次因为有了希望,再痛苦地折磨,也变得微不足道,到了晚上,俞岱岩已能轻轻动弹四肢。
一日之间,天地陡变,再次变得鲜亮起来,俞岱岩虽然被折磨得很苦,却是精神熠熠,神采斐然。
宋远桥将萧月生的那封信递给他,让他修炼上面的心诀,然后众人离开,直接派道童去请李若云她们师姐妹三人前来。
武当七侠一体,俞岱岩身残心苦,他们感同身受,如今他痊愈有望,重新活了过来,无异于救他一命,恩同再造,他们情愿跪倒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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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宋远桥如此说话,林晓晴知道水云玉液定是已发挥效应,不由嫣然笑道:“诸位大侠千万不可多礼!大师兄有言,即使没有萧摩他们,他敬佩俞三侠的豪义,也应敬献微薄之力,何况如今萧摩已是武当弟子,算不得外人,更是理所应当!”
感激之语,宋远桥他们不愿多言,存于心中,日后再行报答便是,肃手延请,将三女请入屋内。
“三位女侠请在武当多住些时日,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宋远桥温和的笑道。
“多谢宋大侠一番盛情,……既然俞三侠的伤势有起色,我们也不便多加打扰。”林晓晴摇头,武当众侠仅能看到她盈盈如春水的目光,却已是令人心荡。
张松溪摇头、抚须、笑道:“不可不可,……难得三位女侠前来,不如好好切磋一番武功,恰好贝师妹也在,水云、峨嵋与武当一同切磋,定会大有助益。”
林晓晴略一犹豫,望向二师姐李若云,两人默契十足,对望一眼,便已明白对方心思。
她略一点头,娇声道:“那小女子却之不恭了。”
武当峨嵋俱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武功精妙,远非寻常门派可以企及,若能与他们亲自切磋,无异于得他们亲手指点,实是难得之极的奇遇。
李若云虽然知道自己的剑法精妙,但她们身为寂寂无名地小派,一时之间,尚难转换自己的身份,对于武当派的剑法也甚是好奇,更想知道,自己所学剑法,究竟孰高孰低。
见她们答应得极是痛快,毫不矫情,武当诸侠也松了口气,露出笑意,既有灵药之功,又有萧摩之故,令他们对李若云三人大感亲切。
几人说起了武林秩事趣闻,他们皆是纵横天下的人物,阅历极丰,非是一直呆在山上的李若云她们可比,听得她们兴致盎然,娇笑不已。
若是他们的夫人们见到,怕是也要吃上一惊,想不到他们的丈夫还能这般屈身逗女人笑。
第31章 挡箭
虽然武当诸侠盛情挽留,李若云她们仍旧未能多住几日,两日之后,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坚决得很。
武当诸侠只以为她们别有要事,没再勉强,只是笑送出山,盛意殷殷,足以令人羡煞。
俞贷岩已不必拐杖,可以独自走路。
他内功极为深厚,习练了萧月生所赠的心诀,恢复之快,一日抵得上十日之功,短短三天,虽然萎缩的肌肉尚未复原,但骨骼强健有力,已如平常之人。
李若云她们离开,俞岱岩非要亲自相送,自山底往下的一路上,武当派的弟子皆掩不住眼中的惊诧之色。
俞岱岩虽然板着脸,却难掩眉梢间的喜悦,感受着山间的清风,仿佛母亲轻柔的抚摸,郁郁青山,说不出的美好,直欲仰天长啸。
武当派的弟子固然惊异俞岱岩的离榻而行,更惊异这被武当诸侠环拱的几女,不知她们是哪里高人,竟能劳驾宋师伯他们一起相送。
告别武当诸侠的送别,李若云她们归心似箭,一路快马加鞭,远非来时能比。
归心似箭之下,她们恨不能骑的是长着翅膀的天马,能够直接飞回水云派,一刻也难以忍受。
贝锦仪见到她们急切的模样,不由心下暗笑,这种心情,她能够体会,只是没有她们那般强烈罢了,故对于林晓晴三女的冷落。并不在意。
进入四川境内。李若云她们想抄近路,便与贝锦仪她们分开,临别尚不忘邀请她们常到水云派做客。
清晨,薄薄地雾气尚未散去,丝丝缕缕地飘荡。周围处处透着清新的气息。
贝锦仪与周芷若两人并辔而行,速度放缓不少,让骏马翻蹄小跑,嗒嗒的蹄声甚是清脆轻快。
一路上被李若云她们带着奔驰,即使内功护体,也有些劳累。胯下的两匹骏马也被累得不轻。颇让她们心疼,一有机会,马上放缓,让它们歇歇脚力,即使昨夜刚歇息一晚。
“小师妹,武当派如何?”贝锦仪转头,望向一身葱绿罗衫的周芷若。抿嘴笑道。
“挺好地。”周芷若斯斯文文的回答,声音细细,娇躯柔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跑。
“那位宋少侠武林人称玉面小孟尝,素有侠名。果然生得一表人才,轩昂不群!”贝锦仪一手执缰。另一只拿着剑的玉手捂嘴,吃吃娇笑,姿态迷人,眼波中透着妩媚。
惜乎一路上罕见人烟,无男子大饱眼福。
周芷若装作未听到,娇躯随着骏马微微起伏,专注的望向前路。
“哟,害羞了?”贝锦仪侧脸瞥了瞥,咯咯笑道。
“师――姐―――!”周芷若脸皮尚嫩,有些受不住师姐的逗弄,带着嗔意瞪来。
贝锦仪素来脾气温婉,平易近人,周芷若虽是最小的师妹,却也并不怕她。
见到师姐强忍不笑,却目光盈盈,满是蕴不住的笑意,周芷若不由苦笑:“师姐,你真的想岔了。”
贝锦仪见她不似害羞的口是心非,不由收起了笑脸,微蹙着黛眉,轻吟道:“师妹觉得宋少侠如何?“
“嗯――,小妹总觉得,他有些太过轻浮,不够牢靠。“周芷若也皱着弯弯的细眉,摇头说道。
贝锦仪不住点着臻首,黛眉皱得越来越紧,脸色也沉了下去,令周芷若不由惴惴,师姐虽然平易亲切,但这般人一严肃起来,威严更甚。
两人无言,唯有清脆的马蹄声嗒嗒作响,颇有节奏。
隔了一会儿,周芷若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师姐?“
贝锦仪抬头,似是被惊醒,满脸恍然,见到周芷若担心的目光,她怔怔的望向她,过了半晌,叹道:“小师妹,大事不妙得很!“
“我观宋少侠对你一见钟情,就怕他情根深种,央求其父,最后,宋大侠亲自上峨嵋派来提亲。“贝锦仪语气略显沉重的摇头。
周芷若不由色变,心下一沉。
若真如师姐所言,那可真是不妙的紧,宋远桥亲自上门求亲,若是被拒,实是武当派的耻辱。
自己的师父固然刚强过人,怕也要考虑清楚,前有师姐纪晓芙之事,若这次再加拒绝,让武当蒙羞,即使张真人心胸广博,他座下诸位弟子怕也再难与峨嵋交好。
最有可能,但是师父答应下这门亲事,纵然师父宠溺自己,开口拒绝了武当,那自己也成了峨嵋派的罪人。
周芷若心下沉吟,雪白娇嫩的俏脸不断变幻神色,思绪翻涌,心中彷徨难安。
贝锦仪抬头,见师妹忧虑的模样,一阵不忍,忙笑道:“师妹也不必过于忧心,好在现在说清楚了,待回山,先禀明师父,让她老人家替你作主。“
随即她懊恼的叹道貌岸然:“也怪我多事,还以为宋少侠是少女心中地萧郎,师妹定也喜欢,唉――!“
“师姐,万一师父她让我答应,怎么办?“周芷若忧色不减,这种事情,极可能发生。
听得周芷若此话,贝锦仪不由替她忧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