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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着难受,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徐铮怔怔出神片刻,看一眼少妇,点点头,勉强一笑:“呵呵,是啊,是啊,师妹年纪已经不小,也该嫁了人。”
他脸上肌肉僵硬,笑得难看,不如不笑。
少妇轻声道:“夫君,见到师妹,莫要失态才是。”
“嗯,我明白的。”徐铮点点头,脸色阴沉,语气沉滞缓慢,仿佛老牛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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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正在说话间,脚步声匆匆而来,先前的少年趟子手跑进来,叫道:“总镖头,大小姐来啦!”
“来啦?!”徐铮忙问,腾的转身。
“是,是的,大小姐已经到了大门!”少年趟子手气喘吁吁,艰难地用力点头。
徐铮脸色慌张,搓着手,脸上神情变幻。
“师妹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少妇关切地问。
“师母,除了大小姐,还有一个道士!”少年趟子手忙恭敬的回答,目光柔和。
对于这个美貌而温柔的师母,他又是敬重,又是仰慕。
“道士?!”少妇转头望向徐铮。
徐铮精神一振:“没有别人了?!”
少年趟子手想了想,摇摇头,神情认真而肯定。
“是观澜道长!”徐铮轻声道,看一眼少妇。
少妇一怔,急忙问:“夫君,就是那位高深莫测的奇人,观澜道长?!”
徐铮笃定的点头,忽然省悟,忙道:“哎呀,站着做什么,快去迎接!”
说罢,他大步流星,急促促地往外面跑去,步履急切而匆忙,身形极快,却偏偏一派飘逸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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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一溜小跑,紧跟
,眼看着徐铮不见身影,忙叫了一声,徐铮忙又转柳腰,施展轻功,转眼之间,来到大厅。
二人踏进大厅中,便见厅中坐着两人,一男一女,一个青袍道服,相貌平常,极为普通,另一个却是月白罗衫,颜若冰雪,容光四射,一入大厅,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师兄。”马春花盈盈站起,抿嘴轻笑。
徐铮脸上僵硬,目光紧盯着她,直勾勾地,吃吃唤了一声:“师妹!”
听丈夫声音颤抖,少妇忙暗自一捅他的腰。
徐铮省过神来,眼神一正,忙上前一步,双腿一曲,向萧月生跪倒下去:“见过道长!”
“不必多礼,起来吧。”萧月生袖子一挥,徐铮缓缓升起,如无形的大手托起来。
“是。”徐铮只觉身不由己,便不再挣扎,直身起来,对少妇道:“婉君,这位是观澜道长。”
“妾身见过道长!”少妇裣衽一礼,柔婉说道。
她神情柔和,心中却极是惊诧,实未想到,被丈夫敬若天人般地观澜道长,年纪竟如此之轻。
只是,他相貌年轻,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沧桑,仿佛阅尽世间万事,看破红尘,令人不能当年轻人看。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甚是和气,侧身瞥一眼马春花,温声道:“不必多礼,徐少侠是个有福之人呐!”
马春花裣衽一礼,露出如花笑脸,脆生生道:“原来是师嫂,见过师嫂!”
少妇抿嘴轻笑道:“夫君这些年来,一直念叨道长与师妹,今天终于见到了,都乐得说不出话来!”
“罪过,师兄,怎么不见爹爹?”马春花笑道,有些担忧的望向徐铮,黛眉笼罩一层阴翳。
他见得徐铮如此,威严沉稳,显然是做了总镖头,便有些担忧,生怕马行空有什么意外。
六年不见,一切皆可能发生,说不定,爹爹已经……
“师父刚出去,我已经派人请师父了。
”徐铮脸色平和一些,不再如刚才一般地僵硬。
但心中仍旧波涛起伏,如惊涛拍案,难以压抑加速的心跳。
“爹爹他身子骨还好吧?”马春花松了口气,轻声问。
徐铮点头,少妇嫣然笑道:“小师妹放心,师父地身体越来越硬朗,说是多亏了师妹的丹药。”
马春花大松了口气,笑看萧月生一眼,道:“师父炼地丹药,自然神效非凡。”
“道长,弟子有今日,离不开道长的栽培!”徐铮恳切说道,神情真挚无比。
萧月生摆摆手,微笑道:“徐少侠不必客套,是你自己用功,总镖头怕是最高兴不过,后继有人啊。”
马春花笑着点头,道:“是呀,师兄,咱们飞马镖局我现在都不敢认了呢!”
徐铮挠挠后脑勺,露出不好意思:“若不是师妹你代道长传我武功,哪有今日我地!”
这一句话,他源自内心,无半丝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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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能跻身绝顶高手之列,便是因为当初学自马春花地五招散手。
他自清风寨回来,亲自杀过人,体会出生死一瞬间尔,武功之重,事关性命,便练功疯狂。
他听马春花地话,不再修炼马行空的内功,改修凌波微步,一天到晚的走着凌波微步。
如此疯狂之下,他能感觉到汩汩而出的内力,仿佛泉水一般,自无形中而生,聚于丹田,内力进境,是原本心法的十余倍。
而其余三招散手,他越练越觉奥妙无穷,变化多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三招散手,威力无穷,他埋头苦练,抱着不疯魔,不成佛之念,苦修三年,略有小成。
自此之后,他一鸣惊人,扬名天下,很快便罕有人敌,飞马镖局遇到劫镖地,他出手几次,手段狠辣,令人胆寒,绿林道上,再无人敢惹飞马镖局。
而当初萧月生所授的课,说过地话,也被他清晰的记着,事情的处理方式,受萧月生影响,处事干练而得当。
每次想来,自己命运变化,皆源于观澜道长之恩,先前的一点儿吃醋,早因成亲而消散,满心感激,深觉能遇到观澜道长,乃是自己的造化,奇遇。
萧月生笑了笑,不再多说。
脚步声响起,年轻的趟子手忽然跑进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叫道:“总镖头,大事不好,师公他跟人打起来啦!”
第26章 八卦
铮脸色镇定,缓缓站起来,沉声问:“什么人?!”
趟子手语速极快,却不失清晰,急促的道:“共有三个家伙,对付师公老人家一个!”
“咱们的人呢?!”徐铮皱着眉头问。
趟子手忙道:“张镖头与李镖头出来,但动手的两个家伙武功极高,师公他老人家已经受伤了!”
“爹的伤重不重?!……如今何在?!”马春花插嘴问。
“禀大小姐,师公只是伤了手掌,正在太和楼!”趟子手恭敬的道,带着几分仰慕,目光躲闪。
关于马春花的存在,原本的镖师们都晓得,知道她乃镖局的第一高手,加之她美貌如花,实是最好的话题,传来传去,在后来的镖师与趟子手眼中,飞马镖局的大小姐,又是神秘,又是强大。
少妇白玉似脸庞露出担忧,忙道:“夫君,定是师父与思思在太和楼吃饭。”
“师父,咱们走罢!”马春花轻喝,身形一闪,一抹月白色在墙头闪过,人已经不见踪影。
萧月生对二人一笑,也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徐铮一怔之后。低声道:“婉君。你呆在家里。我去去便来!……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纯粹找死!”
他脸色阴沉。眼中寒光闪烁。话从齿缝迸出来。仿佛一颗一颗地冰豆子。听得人浑身发寒。
“夫君小心!”少妇上前理一下徐铮地衣衫。轻声说道。
她虽然心急如焚。生怕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却只能呆在这里。她武功低微。只是粗浅地拳脚功夫。
无萧月生允许。徐铮不敢外传五招散手。马行空思想守旧。觉得女人不必练什么武功。相夫教子就好。也不传武功。
徐铮脸色放缓。低声道:“放心罢。思思不会有事。师父更不会有事!……师妹与道长在。便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苗人凤在此。也不怕!”
“嗯!”少妇用力点头,但秀气眉毛上忧虑犹存。
徐铮心中亦急,摆摆手,身形一晃,如一缕轻烟,倏的飘走,转眼之间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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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楼
这里乃城中最热闹处,雅俗俱存,一层大厅,价格实惠,饭菜口味极好,二楼雅座,单独一间,可以静静说话,第三层楼,则是贵宾席,需得有名望之人,仅是有钱,却是登不上去。
这太和楼乃飞马镖局暗中保护,曾有人不服,自恃有钱有势,想要登三楼而不让,便要闹事,最终被飞马镖局镇压下去。
一楼最是热闹,厅中多是些贩夫走卒,武林豪客,嗓门洪亮,说话粗鲁,喧闹无比。
马行空人到老了,反而更喜欢热闹,常常拉着孙女徐思思,过来喝酒吃菜,细细享受。
这天中午,他与思思正在喝着酒,听着周围地议论,悠然自在,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