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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快速的行驶,穆小白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的确不是“斯泽尔”,那个“斯泽尔”的身体早就被他的灵魂占据了,可他也确实是无辜的。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打死他都不会再唱有关于屠龙的诗歌了。他突然羡慕起那些穿越到小说里的人了,至少他们还知道剧情。
这个世界,有数不清种类的魔法,说不定,有一种正好能克他。
马车停在了神殿门口,有三四个神官在四周徘徊,还有不少人进神殿祈福。
穆小白不是没见过神殿,神殿有着与生俱来的神圣感,圣洁而不容亵渎,两边竖立着高大的白塔,白塔上钟的指针不紧不慢的做着圆周运动,白鸽窸窸窣窣的停在四周,神殿仿佛带着一圈柔和的光,让人发自内心的顶礼膜拜。
伯巴其家族的标志,见多识广的神官不可能不认识,于是一名神官和热情的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南特蒙道:“给我开一个单间,然后让费哲出来见我。”
神官愣了愣,知道碰上大人物了,利索道:“请跟我来。”
神官带着二人来到了一间单间,里面是如同会议室的风格,但又带着心理医生办公室般的温馨,不得不说神官除了救死扶伤之外,还要负责开导人们的内心,引导人们走向光明,所以这种温馨的单间一般是用来引导人民的,不过来这里求开导的一般都是贵族的小年青,那些被爱所伤伤春悲秋的富N代的钱是最好赚的。
但南特蒙来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求开导,而且,被他指名的费哲,也不是普通混吃混喝的神官。
“请您稍等。”神官关上了门。
房间里,也就剩下南特蒙和一直低着头的穆小白。
南特蒙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一会儿费哲就来了。”
穆小白心跳如擂鼓,虽然他不知道费哲是谁,但他中衷心的希望那个叫费哲的神官有事来不了。
“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穆小白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南特蒙扫了穆小白一眼,接着转身开门。
“您好。”和煦的声音响起,穆小白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满眼笑意的温柔男子走了进来,白色长袍让他显得圣洁而高贵,跟他一比,穆小白觉得自己就如尘埃一样,卑微低下,让别人肆意踩踏。
费哲看到了穆小白,脸上有着些许讶异:“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了。”
穆小白只道“谢谢”便不再多言,费哲笑了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孩子,抬起头来,不用自卑,也无需怯懦,诸神的光芒赐予你,愿祝福伴你终生。”
穆小白呆呆的看着费哲,他的声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能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光明的假象。
“费哲,我让你来另有目的。”南特蒙出声打破了短暂的美好。
“公爵大人有何吩咐?”费哲不亢不卑。
南特蒙走到穆小白身旁:“我怀疑他是探子,你们不是有一个‘圣光普照’的魔法么。”
费哲皱皱眉:“你们总把人想的太坏。”
“这世道又能好到哪里去!”南特蒙的语调散漫,“不要废话了,快点。”
费哲无奈的道了一声“是”,转头对穆小白说:“孩子,请你躺在那张沙发上。”
穆小白乖乖的躺在沙发上。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真是天要他死,他也只能认命。毕竟,每天都有人在枉死,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费哲缓缓的吟诵起来,脚下纯白的魔法阵闪现了出来。
穆小白只觉得自己一阵眩晕,仿佛置身与云端。
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懦弱的连问路都不敢,畏畏缩缩的躲在父母身后,以后上学了,更加显得毫不起眼,他想引起关注,却引来了同学的厌恶。他长得不好看,也不高,自然也没有女朋友,哪怕上了大学,他也是碌碌无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毕业。
没有女友、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个人在茫茫的世界中,唯一肯无条件为他好的人,只有父母。
莫名其妙的穿越,他感谢他第一个遇上的是一个好心的大妈,他一步步在陌生的世界摸索,为了存活,不得不大着胆子在所有人面前吟唱。他有着雄心壮志,也有着不甘心,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他会是一个废柴,可是时间久了,锐气就被磨没了。
他孤独着,因为两辈子,他也没有一个能够交心的人。
尽管以后卑微的活着,唯唯诺诺,可天底下,卑微的人太多了。
为了活着,他舍弃了尊严,还要雌伏于男人的身下,可他就因为微弱的希望,撑到了现在。
活着真累。
穆小白轻轻呢喃,口中念道的尽是父母,他慢慢蜷缩起身体,可怜的像是没了母亲的小兽,他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可泪珠却缓慢无声的从他眼睛不住下的滚落。
如斯美人委屈成这样,别说费哲,就连南特蒙都心疼了。
费哲叹了口气:“你总是把人想的太坏。”
“圣光普照”会让人陷入深度的睡眠,会把睡梦者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血淋淋的剖出来,无意识的展现他们最深处的一面,因为魔法,穆小白身上还笼罩着淡淡的白光,更是显得无辜,而又让人心疼。
“可以了。”南特蒙闭了闭眼,“人我先带回去了。”
“一路平安。”费哲有礼貌的送上祝福。
即使撤了魔法,穆小白也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南特蒙将人横抱起来,因此怀里的人更显得柔弱而毫无防备,南特蒙一直抱着他,就连在马车里也没松手,他的眼泪已经干了,但脸上的泪痕犹在。
回到城堡,管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赞同的,公爵怎么能抱着区区一个男宠呢!穆小白在睡梦里毫无意识,但他被南特蒙亲手抱回来这个消息,瞬时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这个待遇,就连查理兰都不曾有。
南特蒙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掖好被角,才十分安静的离开。
南特蒙在书房里吩咐管家道:“让诺曼过来见我。”
管家小声道了声“是”,一会诺曼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父亲大人!”声音响彻整个书房,诺曼疾步走了进来,“父亲大人,那个探子交代了么?!”
“诺曼。”南特蒙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儿子。”
“我知道。”诺曼重重的点头。
“虽然我没有看着你长大,对你的了解也少之又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本分。”南特蒙话锋一转,“但是,你还太嫩。”
“我一定会跟上父亲的步伐!”诺曼坚定道。
南特蒙笑了笑,看不出喜怒:“诺曼,你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前公爵是怎么对我的么?”
“不知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想什么,但你最终的目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南特蒙定定的看着诺曼的双眼,诺曼被看的一阵心虚,“无论你想如何动作,都没有问题,但有些事,总要有一个底线,就算是父亲,也不会一昧的宠着你,你还不会掌握度。”
“父亲,为何如此说?”诺曼的声音冷了冷。
南特蒙向后靠了靠:“你现在能想到的招数,不过都是我以前用烂的!”
诺曼依旧不动声色。
“我说过。”南特蒙平静道,“就凭你是我的血脉,该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但多了,也就没有了。千万不要忘了你的本分。”
“诺曼定当遵守本分。”
南特蒙嗤笑一声,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到你四十岁那年,我会给你侯爵的位置。”
“谢谢父亲大人!”诺曼低下头,眼睛冷了冷。
“走吧。”
“是。”
南特蒙看着诺曼年轻的背影,的确有他当年的风范,但毕竟年轻,还嫩着呢。
穆小白醒过来时,无喜无悲。
他缓慢的坐起身子,便发现自己在城堡里的床上,窗外,夕阳西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他算是没事了,不然他已经在牢房里了。
既然他活了下来,那就更要为以后做打算,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反正也回不去了。
穆小白随意的拉开杯子,光着脚到了外面,为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水。
此时,南特蒙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们谈谈。”
他依旧喝完了杯中的水,才缓慢的转身。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网断了……【跪
☆、Forty two
南特蒙看着光着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