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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田青问道。
“止吐药,免得你们吐的乱七八糟。”兵士把东西放到地上就走了。
田青拿起药瓶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倒出药来,一人一颗的分给了兄弟们:“吃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太子就算想杀我们也不用拐弯抹角的,吃吧吃吧。”反正直接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人知道,何必还要浪费几颗毒、药。
兄弟们接过药,闷不吭声的放进了嘴里。
这药的确是止吐药,吃下后没多久,胸中的呕吐感就渐渐的消退了,这些人不再想吐了。
发现的确是止吐药后,这些人的心终于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既然还给他们吃药,就说明太子不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起码不是现在就要。
田青和他的兄弟们都放下了心,这时候有心情说话了。
“大哥,你说,太子他是真的要审我们吗?”有小弟问。
“不管是不是,我们先来对对词,串串话吧,免得到时候说漏了嘴,罪名定的越来越大。”大哥的心定了,就开始有主意了,反正先串话,把今晚的事往轻了说。
“行,都听大哥的。”小弟们应道。
田青他们正在商量着,突然间,一道甩鞭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一道凄惨的声音响起,然后一道接一道的甩鞭声,一道接一道的惨叫声,听得人心底直发毛。
响了好几声,估计有十声吧,甩鞭声终于停下了,只留下了低低的呻、吟声和求饶声。
“哥,这声音,这声音听着像是祁老狗啊。”有小弟忐忑的说道。
田青点点头:“嗯,听着有点像,要是真是祁老狗,看来他是开始受刑了,啧,打入大牢这么久了才开始受刑?”
“对,都这么久了才受刑,换成在我们山寨,早给他扒皮了。”
“对,扒皮,抽筋,灌盐水。”
听出是祁老狗的声音了,小弟们的心里也不发毛了,开始给祁老狗安排各种动刑手段了。
“嘘,别说话。”田青横了小弟们一眼,“先听听祁老狗说什么了。”
田青他们趴在铁栏上,极力竖着耳朵,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听了好半天,才总算听到几句比较清晰的对话。
原来是在审问祁老狗他的上家是谁。
祁老狗的回话声很低,低到再努力听也听不清楚,每个音调都含混在一块了。
又等了许久,突然间一道尖利的惨叫再次传了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地声,牢门开启声,牢门上锁声。
看来祁老狗今天的审问是完成了。
牢房中再次陷入安静中,田青他们也陷入了沉默中。
就在他们想着是不是直接睡觉了,这时候在不远处的拐弯角,传来了低低的对话声。
“这个人犯很狡猾,审问了一天,每次都要动刑后才肯吐露一两句,多的也不肯说,总是吊着我们,看来是他是想借此保命啊。”
“可恶,他是保了命,可是更多的大燕人很快就要被卖去关外了,多拖一天就是多卖去一批,这个燕奸,真是千刀万剐也抵不了他的罪孽。”
“押解人犯来京的那帮人会不会知道?”
“有可能,我们这就一块过去问问。”
“去问问?这时候?他们不是在农庄吗?这时候我们过去合适吗?”
“不在了,刚刚他们也被扔进来了,好像就关在那边。”
“也扔进来了?他们也犯了事?”
“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夜闯军营,被太子殿下当场抓住,于是就被扔进来了。”
“夜闯军营!他们是蒙混进来的探子奸细?”
听到这里,田青赶紧大声喊冤:“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探子奸细,我们是冤枉的。”
这边的喊冤声很快引来了拐角处的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两个身着官服的人站到了田青他们的牢房前。
来人正是宋苍和石勤,他们穿着的是东宫的吏服,但在田青他们这帮乡下人的眼中,他们穿的就是官服。
“你们就是夜闯军营,结果被太子殿下当场抓住的那帮人?”宋苍问道。
田青拱手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们真不是夜闯军营,只是阴差阳错走迷了路,草民们只是想翻墙回乡而已。”
“呵呵。”宋苍和石勤齐声轻笑,很明显不相信。
田青知道他这么说很扯淡,但他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不然他还得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心虚到半夜偷跑,这背后肯定是隐藏着更大的不可告人的事嘛。
“不管你们是夜闯军营还是翻墙回乡,我先暂且不审你们,我只问问你们,知不知道那个祁庄主的上家是谁?”宋苍盯着田青。
对于这个,田青也很想知道,他要是知道,他早就把祁老狗的上家给一块儿端了。
田青可惜的摇头:“草民不知。”
“不知啊,那你们知道什么?不管什么,都说出来听听,比如,你们是从哪里打听来祁庄主是要贩卖大燕人口去往关外的?要是能说出有用的消息,我可以向太子殿下禀明你们的功劳,说不定,太子殿下一高兴,就会放了你们。”宋苍引着田青。
田青虽然知道这位大人的承诺很虚,但他也很想查清祁老狗背后的关系网,刚才两位大人的对话都听进了他的耳中,他知道多拖一日就多害一批大燕人,这事太过重大,半点拖不得啊。
“还请大人给草民们一个机会,让草民们好好回想一下。”田青应道。
“好,你们好好回想吧,想到了再让人来喊我。”
宋苍和石勤离开了,他们走过两个拐角处,前方赫然站着贺琅和邱向阳。
“怎么样?田青怎么说?”贺琅问道。
宋苍和石勤先行礼再应道:“他说要些时间,好好回想一下。”
“嗯,你们做的好。”贺琅微微颔首,肯定了宋苍和石勤的表演。
邱向阳眨了眨眼:“这就是你所说的大戏?”有点小失望啊。
贺琅笑了:“别急,这还没完呢。”
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照耀世间万物,也照耀进了阴暗的大牢中。
狭窄的一尺小窗漏进了一线阳光,照在了阴冷的牢房中。
田青他们正彼此依靠着,坐在草堆上睡觉。
昨夜他们回想了一晚,几人彼此应证着记忆,已经能定下几条可能的线索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身为绿林好汉,他们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只是有些消息听过后他们未必会放在心上,如今有需要了,就把脑子里所有有印象的消息都搜括出来,拿出来彼此对照应证一下,找出其中有用的消息来。
这一回想一应证的,下半夜就过去了,天色都泛蓝了,他们才依靠着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就有兵士来给他们送早饭来了,食物很少,只是几块馍馍配着几碗糊糊,但是都是新鲜的,还泛着热气,对于被关押的人犯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好了。
田青他们一见到有兵士过来就想和兵士说话,想让兵士去找昨晚的那个大人,但兵士只放早饭没理他们,东西放下就直接走了,对田青他们的话是完全充耳不闻。
见到兵士不搭理他们,田青他们的心里就有点不安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他们提供消息了?
不需要消息就等于他们没用处了,没用处就等于他们不能得到从轻处理了。
这怎么可以!
田青他们忐忑不安的吃完了早饭,等着兵士过来收碗,他们要再求见昨晚那位大人一次,这时牢房中再次传来铁链拖地声,还不是一串,而是很多串,应该是有很多人走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田青他们就旁听了好几场审问,有偷官仓里的米粮往外盗卖的,有克扣灾民的赈灾银和赈灾粮的,有用假、币欺骗无辜百姓的,有依仗官势侵占民田的,总之,都是各种坑害百姓的。
田青他们听得眼睛都喷火了,知道这些事是一回事,甚至有些兄弟就是这么被坑得家破人亡的,但是亲耳旁听审问那些狗官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听到那些狗官的各种辩解,说他们的各种无奈各种不得已,他们只想亲自上场操刀持鞭,虐死那帮烂心烂肺的狗东西!
呸,他们占了各种便宜还有脸喊他们不得已,不得已个屁!
是良心逼着他们去贪的吗?
是天地逼着他们去坑害百姓的吗?
是圣贤书逼着他们去祸国祸民的吗?
不要脸的狗东西,不配为人!
旁听了一个白天,听得窝了一肚子的大火,田青他们越听越坐不住,他们要出去,要出去杀遍天下狗官!
“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