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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本王为何要放他一条生路?要杀了他,才解恨呢!这可怎么办呢?”
越姬给东方卿云磕了三个头,“如果过些天朔月公主就不幸染病,不久之后就不治而亡了,那么王爷愿意给他一条生路吗?”
东方卿云摇了摇头,“为什么要那么复杂?不如你今天晚上偷偷将他救走,和他一起私奔了吧!反正名誉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要死在本王家里,本王还得给皇上皇后解释一箩筐,还得写冗长的奏章,还得给你修建豪华陵寝。少不了还得给陪葬若干金银器皿。本王会肉痛的!”
阿月兴高采烈地奔进野鹤斋,还未进门,就大声嚷嚷道:“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嘻嘻,朔月公主昨晚与人私奔了!”
明月正坐在梳妆台前,小坠儿和盼月伺候着给她梳头。猛然听得阿月这一席话,明月心中一惊。但她随即明了了,越姬就是另一个设计陷害她的人之一吧。
阿月一挑门帘进来,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善良的明月却没有半点笑意,她淡然道:“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大家都是女人。俗话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唉,越姬本来有幸福的日子可过的。可惜……以后她该怎么样活下去呢?”
阿月摇着头,嗤笑着,“她本来就是舞女嘛,再回去干老本行咯。”阿月的丫鬟四儿走了进来,不屑道:“是啊。麻雀终究是麻雀,就算掉进了凤凰窝里,也还是麻雀!”
王爷去了何处
…………
阿月听出四儿是在暗讽她,从头上拔了钗子便去戳四儿。四儿不过是个普通女子,那敌得过阿月?即便敌得过,她也不过是丫鬟,也是不能还手。
四儿大声尖叫!“盼月姐姐,救命啊!”四儿不敢叫明月救她,她心里对明月自有愧疚。
盼月待要说话,明月对盼月摆了摆手,“阿月姑娘教训自家的丫鬟,我们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四儿心中叫苦,却不敢跑。这段时间,阿月没少打她。四儿是跑不过阿月的。四儿若是敢跑,被阿月抓到,那可真是往死里打!
“紫悦姨娘,求你救救奴婢啊!奴婢知错了!”四儿被阿月的钗子戳得泪水涟涟,痛得不行。她给明月跪了下来。
明月却不看她,“你家主子教训你,你求我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个小妾,可管不到你主子。”对四儿这种趋炎附势的丫头,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好叫她知道好歹!四儿刚才所说的话,明月也照样生气!
四儿知道求别人无用了,这才转向她的主子,“阿月姑娘,奴婢知错了!你饶了奴婢吧!”
阿月收了钗子,拧了四儿的耳朵,“贱蹄子,你要是再不长点记性,还敢胡乱说话。我就回了王爷,把你拖出去配小子。”
四儿低泣着,“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明月叫盼月、小坠儿和四儿都先出去。她拉了阿月说些私密话。“你和王爷怎么样了?”
阿月脸上的笑容隐去了,露出淡淡悲苦。“殿下一心一意想要把荣华富贵让给奴婢,可惜奴婢命薄。王爷并不喜欢奴婢。”
明月微锁了眉头,“怎么会呢?你生得如此可人……”
“大概王爷恨我假冒您吧,也恨我与组织那边藕断丝连!”阿月低垂下头,眸子湿润了。
明月语重心长,“你和王爷说清楚,以往种种,你都是迫不得已。从此以后,你与组织彻底断绝关系。王爷心好,一定会原谅你的!”
阿月摇着头。她心里巴不得与组织断绝关系,可是她身上的毒只有哈尔巴克有解药。
明月拉过阿月的手来,“你真名叫什么?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阿月含着头抬起头来看着明月,“我就叫阿月啊。是真的!我真的叫阿月。”阿月说着不由泪珠滚落,“我父母都是普通牧民,却平白死于战乱。我孤苦无依,四处流浪,是哈尔巴克收养了我。小时候我还把他当恩人……唉……”
明月拿手帕给阿月擦拭泪水。
阿月不明其意,猛然往后缩了一缩,躲开了明月的手帕,她定定地看着明月。
明月捏着手帕的手顿在空中,她浅笑道,“我只是想帮你擦眼泪而已。来,那你自己擦。别哭了,都过去了!你父母的仇早晚都会得报……” 她一定要为每一个无辜惨死的大凉子民复仇的!
阿月心中温暖,接过手帕,用力擦着眼泪,“报仇?我只是个弱女子而已。我只想过上好日子,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明月点着头,“嗯,会有好日子的。王爷不是也没赶你走嘛!他一定会娶你的!”
阿月摇着头,她早就不抱希望了。现在她已不奢望什么王妃尊位了,她只想活下去。
小坠儿进来回禀说时姑娘、霜小姐来了。阿月赶紧拭干泪水,挤出一脸笑意来。
明月看阿月如此伪装,心中更加同情她。尽管阿月曾经想要谋害明月,但明月并不计较。谁叫阿月是大凉遗孤呢?身为大凉公主,明月自觉有义务去呵护她。
阿月与时亦旋不对路。见时亦旋来了,阿月便起身告辞。临走凑到明月耳边说,“公主你小心她!她是条毒蛇!”
阿月避着时亦旋,趁时亦旋进来之前,抢先出去了,为了不与时亦旋霜奴碰面,她绕着弯从偏厅出去。
时亦旋一进来便叹气。“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看朔月公主端庄贤淑,还以为……唉……说实在的,我一直以为是阿月陷害你和司徒大人。”
明月点头道:“是啊。朔月公主她其实也是可怜人吧?”
霜奴还是老样子,她冷哼道:“她这叫不知好歹!什么可怜不可怜?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搅出事端来,反害了自己。这是她活该!”
时亦旋握了明月的手,“还好,紫悦姨娘的冤屈终于得伸了!以后王爷一定会加倍怜惜你的。紫悦姨娘,你真好福气!”时亦旋看向明月隆起的腹部,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霜奴蹲下身子,把头贴在明月肚子上,“他在动也!哟,他踢得好有劲啊!将来一定是个绝世高手!”霜奴喜不自禁。
时亦旋身子不大好,略坐了一会儿,便累了。霜奴也是要回家去,还要去辞别韩夫人,无法在明月这里呆地时间太久。
明月起身送她们到门口,却见司徒景南站在野鹤斋院门口。
霜奴跑过去,抱着司徒景南的胳膊,小鸟一样依偎了司徒景南。她得意地说,“我把阿南哥抢走了。请他去给我们家做保镖去!气死无忧哥哥!”
明月看着司徒景南,开心一笑,“好啊,霜小姐你想到真周到。谁要是娶了你,便是谁的福气。”
霜奴羞涩地低下头。
司徒景南看着明月,却苦笑了,“我走了。”他的声音很低,脸上有淡淡的哀愁。他心里有万千句话要对她说,却不能将任何一句说出口。
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一生幸福!
只要她能幸福,别说将那万千句话压抑在心里,就是把万万千千重担压在肩头,他也心甘情愿。
“一路顺风!”明月对霜奴和司徒景南这样说。她同样有许多话想对司徒景南说,想拉着他彻夜长谈,说说分别以来的悲悲喜喜。
同样,她也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福。
傍晚时分,柳婆婆带了傻姑过来。柳婆婆给明月带来的很不好的消息,“王爷出府了!带走了一批精锐暗卫!我想不是出去公干!”
东方卿云出去公干,带的人一般都是子甫或子孝。
一连几天,东方卿云都没回府。明月坐不住了,收拾整齐,便朝野鹤斋外走,打算去问问时亦旋看她可知道王爷的去向。
明月走到院门口。小坠儿和盼月追出来问,“姨娘这是去哪里?王爷可吩咐过,姨娘不能走出这院子。”
明月道:“我去看看时姑娘。你们怕王爷责怪,就不要跟上来!”
小坠儿和盼月哪敢不跟着?二人赶紧贴上几步,挡在明月身前,“奴婢这就去请时姑娘,姨娘您请回房吧。”
明月抬起手,迅速在小坠儿和盼月身上点了几下,封了她们一处穴道,叫她们不能行动。“我就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明月一脚垮过院门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槛之内。她顿住了。
院门口,铁斩如一尊石雕似的,立在门口。“卑职铁斩见过紫悦姨娘。”
铁斩站得那么近,脚尖就离明月那只垮到院外的脚一颗米远。明月若是继续往外迈步,一定会撞到铁斩怀里。
明月收回那只迈出去的脚,立在院内,“烦劳铁大人让一让。”
铁斩面如寒霜,“卑职已派人去请时姑娘了。请紫悦姨娘先回房吧。”
明月打量了一番铁斩,“我不想找时姑娘了。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