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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樵子其实是听不太懂两人对话的,但是却依稀听得出来,似乎这座大山行将发生极可怕的大灾难。
而这白须的青脸老人冷不防转头瞪著他,老人的年纪虽老,但是眼神却像是刀锋一般的锐利,让人忍不住有些双腿酸软起来。
“那无知樵子!”嬴生大声喝道:“你还在那儿不知死活?这儿快要发生可怕的巨变了,你还不逃?你可向东奔行,绝对不要再回头,否则丧身荒山的话,可就追悔莫及了!”
看看樵子还有些傻头傻脑的,老人嬴生更是生气,“铮”的一声便拔出了一柄长剑。
“还不快逃!”
看见那明晃晃的剑芒,樵子哪还敢迟疑?连忙转身,带著樵具落荒而逃。
但是逃了没有几步,却睁大了眼睛看著前方,脚步也就跟著迟缓了下来,一个不小心,居然便跌了个狗吃屎。
在他的前方,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密麻麻地布满了满山遍野的雄伟士兵,看看总有一千多人,每个人脸上庄重肃穆,身处在静得异常的荒山之中,更是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士兵们无声地向子恪和老人嬴生的方向前进,一点也没有理会跌在地上的樵子,樵子连滚带爬地闪在道旁,这才免去被军士们踩个正著的命运。
只见那群士兵之中,簇拥著一名形貌瘦削的华服中年人,看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子恪和嬴生看见了这队士兵,连忙拜倒在地。
“参见秦公。”
“参见王兄。”
原来,这个华服中年人竟然便是当今秦国的一国之主——秦孝公!
而少年人子恪便是秦孝公的庶弟,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此时,秦孝公的脸上也带著忧色,看著昆仑山的红光,眼睛却眨也不眨地低声说道:“这昆仑,祖先预言的灾变果真就要应验了吗?”他沉吟地说道:“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昆仑山一旦出现异变,代表著天地间即将出现人君易主,山河变色的大灾难,这是秦国王族世代流传下来的谶语,每一代的秦王在临死前,都会谆谆嘱咐后代子孙,说明昆仑山的异变对于秦国的国势,乃至于天下的局势会有多大的影响。
因此,前几日秦国的钦天监便已经从星象得知昆仑即将出现异变的消息,是以这个本应在国都咸阳享福的秦孝公,才会风尘仆仆地上来昆仑,打算得知灾变的详细情节。
而最通晓这种传说谶语的,当然便非秦国第一智士老人嬴生莫属。
老人嬴生若有深意地看著这位秦国的国君一眼,喟然叹道:
“古之昆仑,是轩辕黄帝的圣山,也是天地间的重要通道,自古以来便是诸多传奇衍生的地点。
但是,当年建木被夸娥氏之子重、黎摧毁之际,却留下一个重大的线索,那线索包含著天地生成的一个大秘密,也包含后世许多国家兴替的预言。
我曾经在这些预言中下过数十年的工夫,发现从黄帝与蚩尤的涿鹿神战,三皇五帝以来,许多国家、朝代的兴替秘密都在其中,只可惜我的资质鲁钝,还没有将那预言全部解出。”
秦孝公仔细地倾听著老人的一字一句,听到这儿,他焦急地问道:
“那我秦国的运数呢?在我的朝代之内,我这秦国是否能够一统江山,效法先祖穆公,成为诸侯的霸主?”
嬴生看著这个国君热切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却不敢将这样的不满表现在脸上。
“只要天下苍生得以生存,那争强夺胜的霸业,只怕也是可成的,”他语气含糊地将这个话题带过:“只是现下我先祖留下的预言之中,最严重的问题却不在于能否一统江山。”
“不在一统江山?”秦孝公怫然不悦道:“还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一统江山,完成祖先霸业还要重要?”
嬴生对子恪使个眼色,子恪便拉著秦孝公的袖子说道:
“这件事情,还要请王兄随我来,您一看便知。”
子恪和嬴生领著秦孝公和一众随从,走进林间一条小径,走了没多久,眼前便豁然开朗,竟是一处位于方才的山崖之下,一个极大的平台。
这平台面对的,同样也是发著暗暗红光的昆仑山脉,只是此刻视野大开,看起来整座昆仑山更是像巨神一般,凛凛然雌立于天地之间,闪烁著妖异的红色光芒。
与昆仑山遥遥相对的,平台后方却是一片宽阔无比的山壁。
第二章龙生九子
“这个地方,便是我先祖们留下的谶语之地,”嬴生苍老的声音在山间传了出去,回盪在平台和山壁之间。而接下来他说出的内容,更是让人陡生做梦一般的奇幻之感:“当年的建木连结天地,其实隐含著一个大秘密,而那个大秘密,却只有我们秦国的先祖得天独厚,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知晓。”
“这个地方,有什么样的大秘密呢?”秦孝公好奇地问道。
老人嬴生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地说道:
“上古之时,天地之间并不像此刻那样的平静单纯,虽然我们身处战国时代,各国之间烽火频传,但是要和那时代的混乱比起来,我们这种战争是非常微不足道的。
上古之时,天神、人、鬼、妖魔并没有像现在一样分开,各属不同的世界,上古之时的世界,常常可以见到神魔之间,人妖之间的惨烈争战,因为当时的情景太过惨烈,有先见之明之士便不愿意这样的可怕记忆留在人间,加上在神魔之战,人鬼妖的战事中,人类遭受极严重的损失,只剩下极少数量,因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中豪杰便立下誓言,将那时代的惨烈战事全都排除在记载之外,改为安和平顺的三皇五帝,天下一片祥和的历史。”
秦孝公惊讶地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那些黄帝、少昊、颛顼,尧舜禹汤以禅让得天下的历史,都是假造的?”
嬴生点点头。
“那些美好的历史,泰半都是经过粉饰的美丽传言,根据秦国先祖的记载,不说别的,就说舜和禹之间,便是经过一番牵涉到天神、妖魔的惨烈战争,最后舜阵营兵败,这才‘禅让’到千里外的苍梧之地,而且死在那边的。
但是当时那种神、人、魔之间的混乱局面,却被一位不知名的神人安定下来,将天神安置在天界,人安置在凡间,鬼妖魔三族便安置在地底深处的幽冥之地,如此相安了数千年。
而神人魔三界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因此完全断绝,神人之间,便以昆仑山上的建木做为连接,而人界和幽冥之间,则没有固定的连接通路,但是人界的凡夫死后,却常常流落到幽冥之间,而幽冥地界的鬼妖魔们,也常常趁著破绽来到人间作乱。
后来,古代的颛顼帝不晓得为什么,竟心血来潮地将建木毁掉,打算让人界与神界永远失去相连的机会。
那建木却是上古神人留下的一项最神奇的物事,从昆仑山上崩毁后,连木化为千万个细小部份,这些细小部份有实有虚,实者像是器皿物件,但是却留有当年建木的神奇强大威力,有缘得之,而且善为利用的话,便成为凡间所谓的“法宝”。
而那些虚无的细小部份,却随著风、云、水、雾流散在天地之间,无声无息地存在著,遇在人的身上,可能让这个人‘成仙’,遇在鸟兽虫鱼的身上,却可能让它们‘成精’。”
秦孝公听著嬴生的叙述,听得极为入神,脸上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
“神人之间的奥秘,果然不是我们所能窥见的,但是你要说的那严重的问题,却又生在哪里?与这建木又有什么关系?”
嬴生又望了子恪一眼,示意他解释给秦孝公听。
子恪的声音和老人的苍劲不同,他的声音清朗,但是却是中气十足,同样也远远传出山壁。
“这问题,便生在那建木崩毁之后。原来这建木除了掌理天界人界的连接之外,还管著天地万物的平衡,那设计建木的神人手法极为巧妙,不只将建木造成一个天地间的通道,还让它散发出让天地万物和谐的力量。
但是那愚蠢无知的颛顼将建木破坏了,也破坏了数千年来的平静,于是地面上又出现了洪水、山林大火、地震等大灾害,除了四方黎民哀鸿遍野之外,深林中的奇兽猛禽也失了栖身的地方,转而出来平野之上择人而噬,让人民受了极大的痛苦。
不仅如此,因为地面的混乱,间接也影响了人界和幽冥界的阻绝屏障,那些屏障开始出现裂痕,有不少的妖魔从中钻出,也到世上来为祸人间。”
“好可怕,”秦孝公叹道:“后来呢?后来有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有,”子恪点点头:“当时世上还残留不少具有神通的奇人,这些奇人思索了良久,综合了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