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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无奈地叹气道:“你说你二姐咋就不能像你大姐呢?”
张小北说道:“俗话说,龙生九子,连母十个样儿,哪能性格一样呢?”
他二姐就是内敛文静的性子,不爱说不爱道,平日里只知道闷头干活,但是这种人表面上看似温顺,但执拗起来也挺可怕。简单来说就是一根筋,特别不容易想开。虽然二姐不如大姐开朗,也不如妹妹活泼。但张小北对这个姐姐仍是打心底地爱护和尊重。毕竟,她跟大姐一样都对自己真心实意地好,家穷时,为了这个家也没少付出,忙里忙外地炸蚕豆做点心,织布绣花。虽然忙碌但毫无怨言。张小对此一直充满着感激。
三房这边暂时无事,二房那边却又起了微波轻浪。
起因还是小叶的婚事。张小叶口头答应了赵清海,杜氏和张发财虽然不大满意,但是扭不过闺女,也只能认了。可是这赵清海不声不响地就出远门去了,一走就是大半年,杜氏又开始叨唠起来。说这个人多么不靠谱,还不如上次那个后生呢。
小叶自然要为赵清海辩驳,母女俩就吵起嘴来。
后来不知怎地,大房也知道了二房要招赵清海上门的事。张富贵和江氏也来插一杠子,不住地在杜氏面前说赵清海的坏话。
且说这张富贵和江氏,在罗氏的丧礼上哭得死去活来,几天不吃不喝,多少挽回了一点人心。毕竟这年头孝子还是挺受推崇的。从那以后,这两口子就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高调了。大家一度以为这两人是要痛改前非。大房跟二房三房的关系多少也得到了缓和。虽说如此,但有几个人可不信他们这套,这些人就包括张小北和张小叶。
现在,大房的手都伸到二房家里来了。张小叶当然不能忍。
她当下就直接对这夫妻俩说道:“大伯,大伯娘,咱们两家既然已经分家,就各管各家的事,我家的事不劳你们二位费心。”
张富贵说道:“小叶,这招女婿可是大事,关系到咱们张家的脸面,你要招也得招个老实可靠的,你大娘正在帮你寻摸呢。这个赵清海可真要不得,一个流氓混混,从小就不走正道,到时入赘到张家,万一弄出点啥事咋办?”
张小叶听到江氏要给自己物色女婿,便知道这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冷笑道:“清海再是小混混,再不走正道,也没偷过抢过伤过人,更没官府立过案拿过人。”
张富贵听她开口就拿小宝的事来戳他,气得七窍生烟。
江氏跳脚骂道:“你这死丫头会说话不?小宝可是你堂弟,别人冤枉他就罢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来冤枉她?你的心得有多黑?”
张小叶冷声说道:“他是冤枉的呀,大概每个罪犯都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吧。他既然觉得自个儿清白,为何要逃呢?自己去衙门说清楚呀。”
江氏气得浑身乱颤,手指着张小叶说不出话来。
张小叶盯着两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娘,你要记得奶临终前说的话,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拖累我们两家。既然是秋后的蚂蚱,就好好地呆着,别瞎蹦跶了。”
说完,张小叶扬长而去。
把大房夫妻俩气得面面相觑,又说不出话来。
当张小北知道大伯和大伯想插手二房的事,很是不解,人家招女婿关他们什么事?
张小叶给他一解释,他这才明白。
以前有小宝在,好歹有个儿子,他觉得高出二房一等。现在小宝下落不明,就算回来也得去吃牢饭。他们大房已经气弱了。这个时候二房再招个赵清海这个厉害的女婿,岂不是以后会处处压着他们大房?所以两人才处心积虑地插手这事。
张小北真是觉得这两人脑子进水了,只要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挑事,他们两家谁会没事压他们呀。
可是极品有极品的思维,他们想的是既然我得势时会压你们,那你们得势时肯定还加倍还回来。在他们眼里,人与人之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和平共处,互不干涉?根本不可能的。
大房手伸得长,被张小叶狠狠地打回去了。他们只得暂时消停一阵子。
中秋过后,天气一天天转凉。
秋去冬来,转眼间就到了年底。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刚进入十月就接连下了几场鹅毛大雪。
十一月初十这日,又值县学的沐休日。张小北裹紧厚棉袍,准备去潘家食肆看看大姐。
他一出门就见看到穿着新棉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赵清海。这两个家伙终于回来了。张小北快步迎上去。
第86章 团聚
张小北又惊又喜; “清海,你什么回来的?”
赵清海走过去拍拍张小北的肩膀; 爽朗地笑道:“前天晚上到家的,好小子,你这一年没少窜个,再过两年就赶上我了。”
张小北笑道:“也该窜了,再不长就麻烦了。”他打量着赵清海的气色和装扮; 这家伙比过年时变壮不少; 肤色也更黑了。不过; 看这棉衣棉袍都是新的; 应该在外面挣到了些钱。
张小北问赵清河在哪儿,赵清海说他现在潘家食肆呢。潘云博设了席面给他们俩接风。赵清海是来接他过去的。
“这一年来; 你们两个在外面过得如何?”
张小北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他们这一年来的经历。
张小北想听,赵清海也想说。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路走过去; 边走边说。
大冷天的; 张小北听完赵清海和赵清河的经历后,背上直冒冷汗。
两人的经历那叫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先从他们离开张家那天的事说起,他们那天就开始下定决心,要干点什么挣点家当娶媳妇。当时只是想做生意; 但具体做什么生意; 两人也没什么头绪。后来; 赵清海从朋友的朋友那儿打探到,有一伙人要去南边贩货。赵清海就想跟他们同行,那帮人倒也同意了。
不过; 兄弟俩的本钱实在太小,连同张小北借他们的,再加上自己的那点积蓄,一共也不超过二十两银子,这里头还得算上盘缠,这点钱做生意都不够瞧。那伙人也一看兄弟俩本钱这么小,言里言外就看不起他们。赵清河想着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劝哥哥隐忍些。谁知道,这帮人越来越嚣张,时不时出言讥讽,赵清海实在忍无可忍,发了一通脾气,跟他们闹翻了,然后就拽着弟弟离开队伍单独上路。
不过,赵清海没料到他们的离开却是救了他们,原来他们这一队人马早就被一伙山匪给盯上了。专等他们行到人迹稀少处再下手。那伙人虽然逃出来大半,但钱财却被贼人抢劫一空。他们也去了当地官府报案,但至于何年何月能找回财物,只有老天知道。
两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吓得再不敢抄近路、走小路,尽量沿着官道走,心想这样总能安全些。结果,两人还是遭到了一小股劫匪,好在对方只有三个人,兄弟俩拼了老命才将匪人打退,保住了财物。赵清海身上还挂了彩,要不是天冷脱衣服不方便,赵清海估计得把伤口露给张小北看。
打退劫匪后,两人接着又往南走,有一次住店时,做过店小二的赵清河发现这个客栈有些不对劲,怀疑对方饭菜里下有蒙汗|药,就悄悄提醒哥哥注意。同时,他也顺便偷偷提醒了邻桌的客人。为了不让老板起疑心,两人还假装晕倒,邻桌客人也照着如此做。他们被伙计架回房间休息,他们假装睡死过去。
果然睡到半夜,客栈的几个伙计和店家便开始下手夺财……
“太险了,后来怎样了?”张小北惊呼出声,忍不住打断赵清海的话追问道。
他没有料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危险。行个远路而已,怎么难得跟西天取经似的。
赵清海跟讲故事似的,不慌不忙、娓娓道来:“后来,当然是英明神武的海哥我,率领众人打败了伙计和店家,把他们扭送到当地官府。”
“不过,他大爷的,真是气煞人。那个地方位于三省交界,处于三不管地带,去找官府,这个说归那个省管,那个省又说归别的地方管,互相推来推去。我们最后费了一番大气力才终于处置了那伙人。”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们哥俩也交到了一帮新朋友,就是一起住店的那群客商,他们听说我们兄弟也是跑生意的,再一瞧我们那点货,就说这样不行,根本赚不到钱,净在路上跑了。他们商量一起借给我们一笔钱当本金,我们跟他们一起在当地置办了货物,再到南边去卖。小赚了一笔,还了他们的钱,还剩不少,我们又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