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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看着,炉火已经熄灭,药也凉了。
凝霜重新生火,流云皱眉,“怎么没人看着这火。”
凝霜拿着一把小蒲扇弯腰引火,淡淡道,“府里的人都忙着殿下迎侧妃的事儿呢,怪我,不应该离开的。”
这话说地让流云心里酸疼了一下,“你家小姐身边没有别的伺候的人吗?”
凝霜觉得他很烦,忍耐了一下,“不用了,小姐不需要别人。”
她熟练地生火,温药,半刻钟后,炉上瓦罐里的药汁开始咕咕冒泡,凝霜取了碗,倒了一碗药汁。
端着药汁,走到长廊尽头处,流云终于不再跟着她,却在转弯的时候,被一小丫鬟撞了一下。
滚烫的药汁淋了一手,凝霜稳着托盘迅速去接碗,碗还是落到了地上,剩下的药汁全洒了。
那撞人的小丫鬟很没诚意地倒了一句歉,凝霜顾不上她,看着地上的药汁和碎碗片抿了抿唇。
蓦地手被人抓住,“你烫伤了!”
凝霜皱眉,把手抽了出来,“没事儿。”
“小王爷吉祥。”撞人的小丫鬟喏喏地请了个安。
流云背着手,冷着眼睛看她,“自己领罚去!”
他方才分明瞧见她是故意撞上凝霜的。
小丫鬟委屈地告饶,凝霜懒得理会,甩了甩被烫的手,转身重新去取药。
她再回来的时候,流云塞给她一只药瓶,“擦擦,治烫伤很有效。”
凝霜拒绝,“不用了,小伤而已。”
在她看来,乌戎所有的人都是假惺惺地慈悲。她和小姐,不需要他们的假意的慈悲,更不用他们的怜悯。
流云捏了捏药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去书房找司空幸,他表哥只是坐在书案后,专注地研究军事地形图。
流云拧眉,走过去在图上挡了一下,“你的王妃不被下人待见,你都不管管吗?”
司空幸抬头,淡淡看他一眼,唇角挑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到地图上,“不是你让我别对她动感情吗?”
流云趴到他桌面上,“不动感情也可以对她好一点啊,她们真是太可怜了,我都不忍心了。”
司空新挑了挑唇角,也没看他,淡淡说道,“你和婷婷快要成亲了,离那个凝霜远点儿。”
流云顿时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最好。”司空幸不甚在意,认真看着地图,仿佛他不存在。
“哥,出兵之后,若是陆将军上沙场,你会饶了陆宁宁一命吗?”流云不确定地看他,“说到底她没做错什么,一直是我们在利用她,她是陆将军的女儿,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儿。。。”
司空幸长指微滞了一下,“再说。”
流云一听就知道有戏,“那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她一命,怎么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和陆宁宁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副将是庄家老七,他从京城回来我瞧着就是为了陆宁宁,你有没有考虑过成全他们?”
司空低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地图,看着流云扬了扬眉,浅眸里有光在流动,“不是你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么,我的女人,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流云瞪大了眼睛,“你和她圆房了?”
司空幸敛了笑,重新拿起地图,“与你无关。”
房间里的陆宁宁,期待着与楚辞和紫蔚的见面。
将军府的陆飞尘,思考着如何劝说陆宁宁离开。
客栈里的楚辞和紫蔚,研究着如何挽救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的命运。
紫蔚问他,“你要不要现在回去?”
☆、办法
紫蔚问他要不要现在回去?
楚辞抿了唇,假装没有听懂,“去哪儿?”
“回21世纪。”紫蔚握了握他的手,“如果开战,我担心你留在这里会。。。”
“会怎样?”他看着她,幽幽说道。
紫蔚见他眼角都沉了下来,他这是不高兴了,她轻笑,“担心你会拖后腿。”
“真的陆宝宝就不会拖后腿吗?”他很不服气,“没准他还不如我呢,反正我不走!”
紫蔚扶额,楚辞揽过她,抱住,“别说让我离开的话好吗,我听了蓝瘦香菇。”
紫蔚闷笑,“拜托,别撒娇!”
楚辞,“那你不能再说让我离开的话,我还要跟你携手救国呢。”
紫蔚扬眉,唇角含着笑意看他,“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楚辞认真想了想,正了神色看她,道,“还没有。”
紫蔚翻了翻白眼,在桌上抽了一只杯子捏在手里玩儿,楚辞问她,“你有办法了?”
“也不算办法。”她分析了一下,“乌戎若是出兵,咱们硬拼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而凭现在北宋的兵力,两败俱伤都小有可能,多半是被乌戎吊打。不过北宋虽然军事实力孱弱,但并非弹丸之国,乌戎若想整个吞下去,未必见得一口就能吃下去。”
“兵法有云:以吾弱当其强,强当其弱。彼乘吾弱,奔逐不过数百步;吾乘其弱,必出其阵后反而击之,无不溃败。所谓以弱当强,就是以少数兵力佯攻敌诸路大军。所谓以强当弱,就是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以五六倍于敌一路之兵力,四面包围,聚而歼之。这招儿20世纪,伟人毛玩儿得最溜儿,没准儿咱们也可以一试。”
楚辞皱眉,“如果乌戎也是这么玩儿怎么办?”
紫蔚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那咱们也算尽力了。”
楚辞摸了摸下巴,提出他不算好的办法,“要说我,找个美女去勾引司空幸,他一旦爱美人不爱江山,哪还有心思攻打北宋,没准儿咱把乌戎灭了也说不定!”
紫蔚扶额,“你当谁都是周幽王啊,再说你去哪儿找可以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又吐槽他,“拜托,少看点小说电视剧!”
楚辞不以为然,“如果你是褒姒,我就愿意当周幽王。男人之所以理智,不过是没遇见足以让他失去理智的人,司空幸为美人放弃江山也不是没可能。”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可惜陆宁宁那丫离祸水还有段距离,不然她是美女间谍最合适的人选了。”
紫蔚,“。。。。。。”
“你那是什么表情?”楚辞皱眉,在她下巴上刮了一下,“难道我言之无理?”
紫蔚哼笑,托着腮好奇看他,“你脑子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脑回路这么与众不同?”
这话实则贬,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陆飞尘要带陆宁宁离开乌戎,咱们要不要帮他们,没准儿还能引起戎武将军和皇室的矛盾。”
紫蔚敲了敲桌面,微微拧眉,颇不赞同,“你这是站在乌戎的角度看问题,若是乌戎以陆宁宁破坏联姻之由向北宋发难,陆府受到牵连也未可知,我想,陆宁宁她未必会跟他离开。”
“你的意思是陆宁宁得一直留在乌戎了?”楚辞皱眉,“若是有朝一日开战,她岂不是小命不保?”
紫蔚,“也不是说不离开,但在北宋与乌戎彻底撕破脸之前,她起码不能离开。等过两天见面,咱得嘱咐她在这儿好好保重,等可以回去的那一天。”
两日之后,陆宁宁在凝霜的陪同下,闲逛上京。甩掉一众小厮之后,在城中一间茶馆间见到了楚辞和紫蔚。
异国他乡见到亲人,坚强的陆小六也红了眼眶。此时她病体未愈,整个人消瘦了许多,楚辞拧眉打量了一眼,觉得她离祸水的距离更远了。
“宁宁,你身体好些了没?”紫蔚拉着她坐下,问候了一句。
陆宁宁擦了擦眼泪,“四嫂,我已经没事了。”
她话音刚落,陆飞尘撩了帘子走了进来,陆宁宁看见他,抿着唇扭过了头。
楚辞和紫蔚是半道到的陆家,对于陆飞尘卧底的身份并无背叛之感。而陆宁宁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又喜欢他那么多年,他的隐瞒与欺骗,于她而言是无法原谅的背叛。
陆飞尘来之前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跟她说,可见到她后,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憋了半晌才低声问了一句,“身子好些了没?”
陆宁宁讥嘲地看他一眼,“多谢庄公子关心,已经没有大碍!”
陆飞尘原名叫庄飞扬,他毕竟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楚辞不想看他太尴尬,打着哈哈,“飞尘好听多了,咱们还是叫他飞尘吧!”
陆宁宁眉一拧,扭过头,不接他的话儿。
紫蔚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生气了,飞尘也是关心你。他虽是乌戎的人,可到底没做过不利北宋的事儿,还救过爹,可以将功抵过了。”
陆宁宁垂着眸不说话,紫蔚又道,“我们此次来乌戎是爹担心飞尘的安危,让我们带他回去。半道又听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