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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九昭的确在香府外等焦急狠了,可他还稳得住,没有冲动的冲进香府里去。
顾相思被香府管家送出大门,她请了这位老管家止步,便提着药箱走向马车,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老管家望着行驶离开的马车,不由感叹道:“我这活了几十年了,就没见过如此客气随和的贵人。”
“谁说不是,都说人贵自重,可自重的又有几个?一视同仁尊重别人的贵人,也就更是凤毛麟角难见着咯。”门卫老大爷也是感叹了一声,之前他见到这位王妃娘娘,人家还尊敬的称他“您”,让他帮忙通传下呢。
像王妃这样的贵人,那家人敢让她等在门口啊?不全家出动恭迎就不错了。
顾相思坐在马车里,把香玉兰的情况与夙九昭说了一下,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就是小姑娘年纪太小,可能在经期之前贪凉了,这才会引起了经期寒湿凝滞之症。
服用些温经活血,散寒除湿的汤药,或者药膳,也就行了。
可香玉兰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她可不敢给她乱用药,毕竟也不是大问题,不用药也没事。
可用了药,要是回头出了点事,就夙九昭这在乎香玉兰的劲儿,能拔剑宰了她,她才不为此冒生命危险呢。
“没事就好,多谢王妃。”夙九昭这心也就放回肚子里去了,没了对香玉兰的担心,他心里对历春和的怒火就更大了。
“喂!你去哪里,知不知中途跳车很危险啊!”顾相思怒瞪着夙九昭掀开车帘跑了出去,这是真不怕出车祸啊?
夙九昭急着找历春和算账,自然等不及车夫停车了。
顾相思很庆幸车夫够稳重,没有因为夙九昭跳车而出,惊恐的来个急刹车。
否则,她一准儿得冲出马车去。
夙九昭跳下死不死她不知道,她窜了出去,一定会被摔个头破血流。
车夫也是经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了,因此才会如此这般的处变不惊。
“回府。”顾相思出来已经够久了,一会儿某个男人从宫里出来回了府,瞧不见她,再听下人说她是跟夙九昭一起离开的,还不知道回头又会酿成一场怎样的酸醋风波呢。
自打上次她被乙弗檀劫持后,她就一直再也没有出过西兰城,连镇国王府都很少出了。
唉!最近又出现太子尊卑劫之事,西陵滟就更不放心她出府了。
再者说,孩子也缠人,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断了奶。
不是她这个当娘的狠心,不到一岁就给他们断奶。
而是……实在是喂他们兄弟的两名|乳母,还是府里的奴仆媳妇儿,人家也有孩子,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兄弟俩一直抢人家孩子口粮吧?
好在他们也快满一岁了,断了也就断了吧!
第三十章 生而有罪(二更)
据说,夙九昭那日回到风雅馆,就揍了历春和一顿,之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可怜历春和一个文人,遇上夙九昭这个蛮不讲理的武人,挨打都挨的稀里糊涂,不知所错在何处的。
玉流照那日走得早,所以,他没有见到夙九昭揍历春和之事。
顾玉烟倒是在,可他也打不过夙九昭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未来大舅子挨揍了。
这事闹得不小,因为岳氏次日就扭着他儿子,去厉家负荆请罪了。
夙九昭到了厉家也还梗着脖子不认错,因为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是历春和这混蛋对不起他。兄弟多年,他居然勾引他未婚妻,是可忍孰不可忍人。
历春和就闹不明白了,夙九昭为何忽然这么生他气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事啊?
瞧夙九昭这仇恨的眼神,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样。
“大哥,你到底做什么对不起人家夙公子的事了?”连厉丝言瞧着夙九昭这愤恨的眼神,她都不由得怀疑是大哥做了对不起夙九昭的事了。
不然,夙九昭这个一向冷冰冰懒得理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生这么大的气,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她大哥打成这样呢?
瞧瞧!大哥的脸过来一夜,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呢!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历春和完全就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对不起夙九昭了,夙九昭也不说清楚,这判人死刑,也得说出个罪名来吧?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为什么打春和,好好的出去喝酒,酒没喝醉你,你却给老娘发疯打起人来了。瞧瞧,你都把春和打成什么样子了?有这么对兄弟下狠手的吗?”岳氏都快气死了,她这个儿子打小就不爱搭理人,好不容易小时候和历春和玩到一起了,如今却是越大越不懂事,小时候还知道什么都让着身子不好的春和,长大了倒是半点分寸都没有了,把人家春和给打的……哎呦!瞧瞧,这是想毁人家容啊。
夙念也觉得他儿子这回太过分了,历春和就是一个文人,你说你这“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就好了,你咋能上去一个理由不给,就把人孩子给打成这样了啊?
也就是念着他们两家是世交了,不然,他儿子把人家厉廉的长子打成这样,人家能肯善罢甘休吗?
夙九昭还是闷不吭声,可那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他要化身猛兽活撕了历春和一般。
历春和很是不解的望着夙九昭问:“九昭,我到底做错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
夙九昭怒瞪着历春和,他根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历春和太了解夙九昭了,他就不是个平白无故怨恨人的性子。
所以,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了。
香玉棠一听说夙九昭揍了历春和,今儿夙九昭的母亲还拉着他来厉府登门道歉了,他就急忙忙赶来了,一路上跑的他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了花厅,抓住夙九昭的手腕,便把人拽走了。
失礼之处,改日再来登门向各位长辈赔礼道歉吧!
夙九昭这个混小子,他必须得赶紧拉走,否则,真要闹出天大的事来了。
“哎,这个香大少爷怎么回事?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给拽走了,咱们还没问清楚夙公子和大哥之间的恩怨呢!”厉丝言噘嘴嘀嘀咕咕道。觉得今儿发生的事,每件事都瞧着很蹊跷啊!
……
香玉棠拉拽着夙九昭一口气跑出了厉府,他都快累死了。
夙九昭也不知道他这位未来大舅子拉他出来做什么,还让他扶他上车,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
香玉棠进了马车,整个人就瘫在车厢里了,他向夙九昭虚弱无力的挥了挥手,等他缓口气,再和他解释吧!
夙九昭坐在马车里,马车已经行驶走了。
香玉棠缓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总算是缓过气来了。他爬起来,摸了桌上的一只青瓷杯,倒了两杯温度刚好的茶灌下去,这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
夙九昭见香玉棠已经缓过来了,便蹙眉问了句:“你拉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你吃醋的事。”香玉棠长这么大以来,就没像今日这般有失过礼数。
唉!都是这臭小子闹的,没事吃个醋就吃了,做什么要如此暴力的打人啊?历春和也是无辜的,他知不知道?
夙九昭闻言眉头紧皱,他一点都不高兴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打历春和的。
香玉棠盘膝坐好,看着他这个一脸冰寒的妹夫,无奈叹口气道:“夙公子,二妹夫根本就不知道玉兰的心思,玉兰也只是当初有些仰慕二妹夫的才情,像许多深闺小姐一样,对你们帝都四大公子,总是会有一些神往的。这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小心思罢了,她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只是欣赏,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的心悦。所以,你这醋吃的,当真是有些多余。”
“帝都四大公子,我也在其列,她为何仰慕的不是我?”夙九昭还真是有点钻牛角尖了,他刚聘下得姑娘,曾经第一个仰慕的男子,居然是历春和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他就想问一句,他哪里比不上历春和了?
香玉棠是真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个妹夫也未免太孩子气了。摇头叹口气,放柔了语气劝道:“夙公子,这事本来就是犹如玉兰的一场梦,梦醒了,一切也就都化作虚无了。可若是你把这事说出去了,你让二妹和玉兰姐妹之间,以后该怎么面对彼此?二妹夫与你的交情是不是也要完了?以后咱们三家人聚在一起……会是多么的彼此都觉得膈应,都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夙九昭也觉得香玉棠言之有理,既然这是历春和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他也就没必要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