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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任何人都看不到画里画的是什么。
苏锦之能看到画里画的是什么,是向日葵还有他曾经以为是宋明轩的男人。
里维斯和他第一次的时候,一直在问他还记得他吗,联系上那个梦,苏锦之一开始以为里维斯寻早找的人是乔希·希利尔,不是他,可是这样想着,他心里没有任何吃醋的感觉。
他之前以为或许是那个梦境太过真实,就仿佛是他自己经历过的回忆一样真实,所以这种感觉麻痹了他,他才不会吃醋,甚至他一开始还以为画里的人就是里维斯。
但现在仔细想想并不是这样。
他在最早的时候就问过里维斯了,这个世界是没有向日葵的,只有类似于向日葵的冰凌花,但画里花海却是一片金色的向日葵。
更重要的是……画里的人,也并不是里维斯——乔希·希利尔只看过里维斯戴着斗篷的模样,是不可能凭空画出一副穿着军装的里维斯出来的。
这个世界里不存在的花朵和衣服,还有那布满星辰的背景——这幅画……倒更像是他自己亲手画的。
无论是从上色技巧还是线条光影的结构来看,这幅画都像是出自他之手的作品,可它明明是乔希·希利尔画的。
苏锦之怔怔地站在画前,他看着画中人注视着他的灰色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恍惚间,他似乎透过这幅画,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没有他的世界。
那个处于星历3500的未来世界。
第59章 伯爵的贴身男仆13
“伯爵大人; 这幅画……”
蒙德轻声开口; 打断了苏锦之的思绪。他很快回神; 回答道:“是我画的。”
“可是我并没有在画上看到任何颜料线条。”蒙德有些惊讶。
苏锦之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这幅画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画的是我的爱人。”
“他可真是个混蛋; 只肯在黑夜里见我; 白天害我思念他; 晚上还要打扰我的睡眠,跑入我的梦中。他还很小气; 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英俊的脸庞。”苏锦之抬眸看着画,他能感觉到里维斯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炙热,但他就是不肯挪一下视线去看看他; “所以我只能偷偷的把他画下来; 留给我自己的一个人看。”
蒙德有些发怔:“您已经有爱人了啊……”
“当然,这件事很值得惊讶吗?”苏锦之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蒙德垂下眼睛:“不; 没什么。”
苏锦之说:“走吧,我们要错过午饭时间了。”
玛丽珍没有能来餐桌上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因为她的头很痛; 蒙德作为一名圣殿圣者; 还是一位光明魔法师; 义不容辞地去给她治伤去了,因此长长的餐桌上,再次只有苏锦之一个人落座。
和过往无数个日子里那样,少年独自坐在餐桌主人的位置上; 他忠诚的仆人候在他的身侧,为他摆放食物。
不过今天,里维斯在女仆们将餐盘摆放好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赶她们离开。
女仆弯了弯腰,正要离开的时候苏锦之喊住了她:“不用离开,过来给我倒酒。”
里维斯马上说道:“我来为乔希大人倒就可以了。”
“不。”苏锦之终于肯抬头了,他微笑着看着里维斯,伸手递给他一片面包,“你来为我涂果酱。”
里维斯捏着面包片,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果酱罐来认命地给他涂果酱。
于是等苏锦之磨磨蹭蹭地把午饭吃完,里维斯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大厅里的仆人们全部清走之后,苏锦之毫不意外地被他按倒在长桌上了。
“我的小乔希……”男人热切而激烈地亲吻着他,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你已经记起我了吗?”
“记起什么?”苏锦之喘着气将里维斯推开,神情倨傲地整理着自己被他弄乱的衣领,随后睨了他一眼朝外走去,“哦,我是想起来了,我有很多日子没有复习过魔法功课了,是时候该去看看书了。”
里维斯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把他圈进他的怀里,细细吻着他的脖颈:“我就知道您不会忘了我的。”
苏锦之用手肘拐了拐他:“放手,我要去看书了。”
里维斯说:“那些我都可以教您。”
“教我什么?”少年转过头,漂亮蓝色眼睛里满是不虞,“失踪魔法吗?你这个魔法倒是学的不错。”
“我从未离开过您。”里维斯扶着他的肩,“我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苏锦之盯着他不说话。
里维斯叹了口气,又俯身去吻他的眼睛:“好吧,这件事有些复杂……”
里维斯把苏锦之带到卧室,此时正值正午,卧室的窗帘是拉开的,透亮干净的阳光穿过玫瑰花窗投射在厚实华丽的毡毯上,依稀可见空气中浮起的尘絮,里维斯带着他在阳光与阴影交接的地方停住。
他穿着温暖明亮的米色衬衫站在昏暗的阴影里,而里维斯着一身深灰的男仆服侍牵着他的手沐浴在阳光底下。苏锦之能感受到他手心里的热度,和从他身边周围不断涌来的融融温暖。
“暖吗?”里维斯将脸上的面具撕下,将苏锦之的手合拢在手心问道。
苏锦之抬眸望向他,明亮的光线浸在男人的深邃眼睛里,和爱意交织在一起,目光相触的那一刹,苏锦之便溺进那一波温柔之中。
他垂下眼帘轻声开口:“暖。”
“但我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温度。”里维斯勾起唇角,声音有些迟缓,“因为我不是人类。”
里维斯说话的时候,微微俯下身体,下一瞬,苏锦之就听到衣物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一片阴影就笼罩住了他,他抬头,就看到男人的脊背之后陡然伸出两片巨大的黑色羽翼。
来自于黑暗深处的人能站立在光明底下,而本应该站在太阳下的人却只能永远蜷缩在黑暗的怀抱里,这可真是极大的讽刺。
像是夜一样漆黑的羽毛轻轻飘落在他的脚边,苏锦之低头看了看羽毛,又抬头看了看男人的翅膀,蹙着眉开口:“……你是天使?”
“当然不是,我的小乔希。”男人抱住他,黑色的羽翼也缓缓围拢过来,苏锦之趴在他的胸膛前,听着男人从胸腔处发出沉闷的笑声,“我的母亲才是。”
“我和我的父亲一样,都是血族。”里维斯拥住他,用羽翼小心地笼罩住他,与他一起踏入阳光之中,“但是我的血液里拥有光明的一部分,所以我有温度,有心跳,太阳也会庇佑我。”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但你觉得我的血液很难喝,所以我只能小心地将所有金色血液剔除。”
苏锦之听着他的话,蓦然想起了男人曾经问过他的问题——
“你喜欢自己的血吗?”
“喜欢。”
“那你等等我,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一定也会喜欢我血液的味道。”
里维斯低下头,吻在他的唇角:“我回来了。我很高兴你并没有忘记我,我亲爱的小乔希。”
“可不管你的血液有多难喝,我都喜欢。”苏锦之抬手回抱住他,轻轻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那味道清爽干净,像是他远离很久的阳光的味道,温暖而炙热,“你以后还会离开吗?”
里维斯轻轻吻着他的眼睛:“不会的,我会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
苏锦之仰起头,轻轻抚着这张他极为熟悉的面庞。
在这一刻,他无比确信灵魂的存在,因为他的的确确地爱上了这个对于他来说独一无二的灵魂,与他们身处的躯体无关,与他们所处的世界也无关,只与他一个人有关。
忽然间不知怎么的,苏锦之很想哭,他红了眼睛,却流不出眼泪,于是他只能涩声回应道:“我也由衷地希望,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里维斯回望着苏锦之,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他说:“会的,一定会的。”
七月的利兹山脉,夏已经接近尾声。
皇都的人已经开始在做秋收的准备了,但蒙德还是没有抓住那个藏匿在黑天鹅堡里的吉密魑。玛丽珍是黑天鹅迄今为止唯一一位从冬天活到了夏末的女奴隶,因此不知在何时,乔希·希利尔伯爵打算娶她为妻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苏锦之在知道这个谣言的同时,收到了来自皇帝的来信。
皇帝在信中说,身份卑微的女士是没有资格成为希利尔伯爵夫人的,过几天你的表妹多丽丝·艾德礼就要来找你了,她是个美丽聪慧的女孩,血统也很纯正,假如你娶了她,一定能生出健康可爱的后代。
苏锦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三代之内的直系亲戚近亲结婚生出的畸形儿几率很大,哪怕一开始贵族们的外貌基因十分优秀,也禁不住几代近亲加上卟啉症的糟蹋,因此希利尔家族躲在利兹山脉的真正原因不只是因为卟啉症,还因为他们一部分畸形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