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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零号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事,却总是忍不住。
它当时劝姜黎山不要进入数据世界,那很危险,反正你的生命很长,等一等青年就会醒来了。可是等了几百年后的姜黎山,却等不了这相比之下短暂无比的几年。
苏锦之和姜黎山都说过那只是因为它和零号都不是碳基生物,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所以才不明白这样强烈的感情。
“你们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一号说。
苏锦之愣了一下,问它:“你不反对了吗?”
“这只是不让他沉溺在这个世界的方式而已,并不能唤醒他。”一号大方地承认了它的失误,还饶有兴致地和苏锦之开玩笑,“或许你们相爱会更好,这样等我和零号带走你的时候,他说不定会舍不得,想要和你一起走。”
“就算不能。”一号顿了顿话语,出口的电子机械男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我和零号也会帮你想其他办法的。”
苏锦之抿了抿唇,和它道谢:“谢谢。”
一号说:“不用谢,等你们醒来后,记得给我和零号换一副好点的机械寄宿体就好,现在这个古董机很难用。”
苏锦之莞尔,想起一号和零号以前和他抱怨它们用的是星历2500年的古董机器人的事。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昨晚的梦,还有医生提到的那三个字,便问一号道:“碱血症是什么?”
第181章 精神病院的爱情故事14
“怎么?”一号问他,“你得了这个病?”
苏锦之道:“嗯; 昨晚发过一次。”
一号给他科普:“这个症状是因为过度呼吸导致血液里氧气含量过高时发生碱中毒的现象; 发作的时候会呼吸困难,四肢麻痹; 你吸点二氧化碳就好了。”
苏锦之想着梦里的场景; 若有所思道:“一个正常人要怎么得这样的病呢?”
“缺钾,或是摄入过多的碱; 然后情绪激动就可以了。”一号怎么说也是对人类医学很有研究的硅基生物,这点简单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尽职尽责地解释着; “但是你们人类注重饮食健康的人不多; 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缺钾的现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摄入过多的碱或者是情绪激动; 都可能会导致碱血症的产生。”
“摄入碱?”
一号道:“食用碱; 就是小苏打; 一般用于面包或是馒头发酵,使食物变得蓬松绵软有口感。”
苏锦之又问它:“发作最严重的时候是不是不能站立?”
“嗯。”一号说,“情况较轻的人可以勉强靠扶着支撑物坐起或是站立; 情况很严重的会完全丧失自主行动力,不能动,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一号停顿了一会又道:“有趣的是,碱血症发作时大脑中枢神经都很正常,而且意识和神智是清醒的,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只是浑身麻痹不能动弹,就像你的身体死了一样。”
苏锦之轻轻抽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似乎已经知道原身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
孱弱的原身要怎么杀掉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而且是直接砍下他的头,这是一切疑点的所在,因为医检没有查出原身的父亲死亡之前吃过什么有毒的东西。
可是原身还是被列为犯罪嫌疑人就是因为法医在原身的父亲身上没有找到一点反抗的痕迹,假如他的父亲真的是因为被灭口,这样近距离的致命伤,怎么说也该会有反抗的伤痕。
就算是突然袭击导致的死亡,那么凶手为什么没有把原身也杀了?
而这一切的线索和疑点,都直接指向原身。
说明他就是凶手。
但是苏锦之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有些地方不对劲,因为梦里的那个抱着胳膊哭泣青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敢做出那种的人。
除非,他真的患有人格分裂症。
这个认知让苏锦之有点慌,因为他现在用的是原身的身体,如果原身真的有人格分裂,那么那个人格是跟随原身消失了,还是继续潜藏在这具身体的大脑深处呢。
苏锦之把他的猜测和一号说了。
一号想了想,和他说:“如果原身真的有人格分裂,那么一定存在人格之间相互转换的点,你如果找到了,就能知道原身到底有没有人格分裂症。”
苏锦之叹气:“姜黎山都找不到,我能找到吗?”
“你不是经常做梦吗?”一号问他,“你每次做梦都能梦到那些细节,说不定再做几次梦,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锦之道:“这倒也是。”
一号说:“姜黎山不觉得你是人格分裂,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你’只能是一个,如果你找到人格之间的转换点,说不定就能把他从这个世界里唤醒了。”
然而苏锦之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这不是他构建的世界吗?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受他控制的啊。”
“我和你说过了,不全是。”
“剩下是零号建造的?”苏锦之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号话里的深层含义。
然而一号却说:“不是。”
苏建问它:“那是谁?”
一号道:“是你。”
“是我?”苏锦之愣住。
一号却没有再给他旁的解释了,只是道:“这些世界都是虚构的,受意识操控,如果你的意识波动足够强烈,是可以改变这些世界里的一些事的。”
“照你这么说,我只要想着我有人格分裂,我就能有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你可以伪装。”一号告诉他,“不然很危险,你一直想着自己是人格分裂,那分裂出来的人格,会跟随着你回到现实。”
苏锦之闭嘴了,乖乖起床去找姜黎山,只是在浴室里漱口时,他看到自己被包扎的胳膊,忽然就想起了梦里原身的父亲一直拿芯片往他胳膊里塞的画面,脑海里顿时就有种想要把手腕剥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芯片藏着的冲动。
这个强烈的念头是原身残留下来的。
苏锦之摸着手腕上的纱布,一下子就明白了原身为什么要反复割开自己的手腕。
他觉得父亲把芯片藏在了他的手臂里。
苏锦之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样的人渣死了也是活该,难怪就算原身是最大的嫌疑人,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也对他那样好。
明天就是周日了——是医院的集体电影活动日,也是姜黎山承诺的带他去见艾帅的日子。
医院的集体电影活动所有的病人都可以参加,护士们和其他医生商量了一会,本来是不打算让艾帅去的,因为他太能闹了,也比较危险,但不让艾帅去的话,他也要闹,而且艾帅毕竟是姜黎山的病人,决定权并不在他们手上。
所以当天晚上,艾帅病房的护士就给姜黎山打了个电话,询问姜黎山艾帅能不能去看集体电影。
姜黎山答应了苏锦之要带他去看艾帅,所以不会阻止艾帅,挂了电话后就看到躺在他身边眼巴巴盯着他瞅的青年,对上青年淡茶色的眼睛,姜黎山心就蓦地一软,忍不住俯身碰了碰他的脸:“明天带你去看电影,艾帅也在。”
苏锦之抱着他的胳膊:“你会陪我一起看吗?”上次看电影的时候姜黎山就没在。
“会的。”不用苏锦之说,姜黎山都是要陪在他身边的,因为他不知道青年为什么忽然对艾帅产生了兴趣,而艾帅那样需要隔离的人,理论上是不能让他和任何病人靠得太近的。
因为他完全有可能,也有能力将另一个病人洗脑成为第二个他。
“小心点他。”姜黎山叮嘱苏锦之道。
苏锦之只在口头上答应了他,回应了姜黎山的晚安吻之后就扯上被子睡觉了,睡着之前他还在想着白天和一号讨论的那些话,好奇今晚的梦会不会是接着昨天继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晚上都没有做梦,直到第二天的白光唤醒他,苏锦之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就这样睡到了天亮——彻夜无梦,一夜好眠。
姜黎山抱着给青年拿来的病服进屋时,就看到青年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神游天外,他勾了勾唇角,走过去给青年换衣服。
“姜医生……”苏锦之回神,抬手拽着他的衣角,眼里有着疑惑。
姜黎山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我昨晚没有做梦。”
“是啊。”姜黎山摸了摸他的头,“这不是好事吗?”
这的确该是一件好事,不做梦就意味着不失眠,他能睡个好觉,可是不做梦的话,他不就不知道后续是什么了吗?
苏锦之敢肯定,只要继续把他的梦做完,那他就一定知道原身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锦之总觉得不好的预感,但他很快就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昨晚没做,今晚和明天会继续做的,他还是先去艾帅那里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