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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宜抿嘴,仍旧红着眼,愤恨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陈延舟发现有时候他对静宜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很多时候,她总是这样的态度,不瘟不火。
他想要做些什么,却丝毫不知应该从何下手,而她却能用这样不冷不热,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煮死他,让他痛苦不堪,难受的紧。
雨越下越大,两人衣服都湿透了,陈延舟终于耐不住,气急败坏,他直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静宜措手不及,她受惊的尖叫一声,又下意识的打了男人一拳。
陈延舟眯着眼警告她,“你要再不听话,我马上把你丢下去,腿摔断活该。”
静宜恼羞成怒,“你有病。”
他竟然轻笑一声,低垂着眉眼看她,笑着说道:“我倒真想。”他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哪里舍得,倒是我摔断腿算了,说不定你还可怜我还会留下来照顾我。”
“神经病。”静宜下意识的又骂了一句。
陈延舟轻笑一声,静宜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不堪,竟然方才听到他那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心疼,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他可怜。
他危险的眯着眼,“小心点,我病发起来自己都不认识。”
静宜竟然哑口无言,陈延舟又说道:“以后别跟我说气话,我最近几天每天都很难受。”
静宜不语,他这样的低姿态,她心底很不是滋味,可是另一方面,他曾经的不堪,他所伤害过她的往事又仿佛一道紧箍咒般圈在她的头上,让她时刻也不敢去忘。
其实装作不知的时候,她还能安慰自己没有什么,而等到真相大白,她也不愿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过卑微了,那样的她,就连自己也会去唾弃。
说到底,她的自尊与骄傲她从来都没办法去舍弃。
到了家后,陈延舟让她先去洗澡,不要感冒了,他自己擦了擦,随便换了件衣服,又在衣柜里翻静宜的衣服,突然发现,静宜离开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就连淘汰的旧衣服也被她一起给捐了出去,什么都不剩。
最后陈延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自己的运动套装,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静宜关了水,警惕的问道:“干嘛?”
“衣服。”
她开了一半的门,陈延舟顺手递了进去,随后热了杯牛奶给端了上来,静宜从浴室里出来后,陈延舟翻出吹风机给她。
她将头发吹了个半干,陈延舟将热牛奶递给她,温声开口说道:“喝了吧。”
她点头接过,温热的液体流到胃里,她冰冷的胃舒服了许多,陈延舟又说道:“客房没铺床,待会我去找找。”
静宜开口,“我来吧。”
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她向来牢记在心,倒是陈延舟,对这些向来没什么印象,静宜从衣柜里抽出床单被套以及被褥。
最近天气急降温,夜里凉的厉害,特别今晚还下起了雨,陈延舟帮忙将被褥给她一起抱了过去。
陈延舟帮忙给一起铺床,他偶尔会看几眼静宜,她都很安静,有一缕发丝垂落在眼前,灯光下的女人,侧脸柔和,白皙纤细的脖颈,窈窕的身材。
这样一想,陈延舟的目光不由有些幽深,过了半响,他轻咳一声,对静宜说道:“静宜,我们复婚怎么样?”
静宜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将发丝别到耳后,抬眸看他,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正等着她的答案。
静宜轻笑一声,正色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陈延舟,你凭什么有自信我会再跟你在一起?”
陈延舟有些无言以对,他嘶哑着开口,“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很难受,没有一晚能睡的好,静宜,我觉得我离不开你。”
静宜讽刺的笑了笑,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他殷切的目光,她半响开口,“我已经没有信心了,陈延舟,你在我心底信用已经为零。”
陈延舟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他有些急,“静宜,我现在很认真,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戒指,正是之前静宜退回来的戒指,他目光深幽,“这枚戒指还记得吧?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我想你对我,对这个家,对灿灿肯定有感情的,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静宜,我很后悔,过去的很多事情,我没有一刻想过我们会真的分离。”
静宜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枚戒指,承载了太多她的往事,她的爱与恨,青春与时光,他的表情无比认真,可是要怎么去相信他?
她已经没有了自信,也对他没了任何信任,他们之间就走到这里吧,或许会是最好的结局,而再重来一遍,她不敢去想象会再次经历什么,或许他仍旧会伤害她,而她大概真的会再次经历心如死灰。
静宜久久不开口,陈延舟以为她是松口了,他拿起她的右手,向着无名指套去,静宜仿佛如梦初醒,她烦躁不堪,红着眼,在陈延舟的注视下,将戒指给取了下来。
她笑着对他说道:“已经不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收着?陈延舟,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机会让你伤害我一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陈延舟的目光逐渐暗沉下去,接着脸色霎时苍白,因为静宜站在窗口的位置,手臂一挥,手里的戒指在她手里滑落。
“不要的东西就扔了吧。”
这么久以来,陈延舟承认,她的这句话彻底伤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哼,都不爱我了,本宝宝生气三秒~
第四十三章
静宜扔戒指的地方,窗口正对着后花园,下一秒,陈延舟沉着脸,擦着她的肩膀走出了门,静宜木然的站着,心在这刻难受的揪成了一团,她茫然的蹲在地上,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难受?明明就是他的错,她做错了什么?
急风拍打着窗户,风越来越大,耳边还能听见劲风刮过的嘶叫声,外面雨越下越大,她蹲的地方离窗口很近,还能感觉到雨点飘进来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静宜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她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下面的花园里,只见瓢泼大雨中,那个男人正在花园里翻着什么,灯光昏黄,静宜只能看见男人模糊的身影。
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突然涌了上来,她张嘴想要骂他,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陈延舟仍旧没有找到,他心底难受,冰冷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他全都置之不理,可是始终找不到那枚戒指。
静宜就站在窗口的位置看了许久,下一秒,她起身拿了把伞,便跑了下去,她站在屋檐下,冲着雨幕里的男人叫道:“你不要再找了。”
一说出口才发现难受至极,不要再找了,不见就不见了把,就好像他们之间一样,过去就过去了,何必跟过去纠缠不清。
可是为什么说出口这么艰难呢?
陈延舟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机械的拨弄着手中的花草,有几株刚移植没几天的幼苗被他直接连根拔起。
为什么就没有了呢?明明应该是这个方向的。
静宜撑着伞走过去,脸上挂着水渍,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她冲他吼道:“你不要再找了,你找不到的。”
陈延舟全身又湿透,静宜伸手去搀他,却被他一下给甩开,他似乎在生气,又好像是跟自己过不去,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湿透的发丝贴着头皮,面容冷峻,他起身,低沉的重复了一句,“找不到了。”
下一秒,他已经起身离开,静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孤寂,她回过神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脸上也是满脸泪水。
静宜擦干了眼泪,陈延舟进了门,光着脚,水渍从裤脚滴了下来,在他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
静宜回到房间后,便怎么也没办法安睡,她想要跟陈延舟说点什么,可是又发现似乎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因为早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她心底始终像梗着一块东西,怎么也下不去,就这样折腾了半夜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静宜很早便醒了过来,她快速收拾了番自己,将衣服换掉,她离开的时候,陈延舟还未起床。
接下来几天里,静宜都不曾见到陈延舟,或许她那天真的伤到他了,就连平日他还会给她打个电话,如今不见只言片语。
静宜甩头丢掉脑袋里的一些心思,她为什么还要去想他,如今这样不就是她所要的吗?她不是已经烦透他了吗?
即然如此,那么如今焦躁不安的心又是为什么?
——
陈延舟捂着嘴又轻咳了一声,在座的几个公司高层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中央首座的男人,陈延舟平时便是一副高深莫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