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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毅听到这话,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愈发暴躁。
如果他去晚了一步,那后果绝不是他想要的。
——轰隆隆,又是一阵雷声。
南浔可不想被雨水淋成纸糊糊,她朝远处望去,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个山洞。
“大师,那边有个山洞,我们进去避避雨。大师?”
孟子毅深深吸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将协灵送入山洞内后,他没有逗留太久,提着那把染血的斩妖刀出去了。
这次他没敢走太远,就在洞口,等到大雨倾盆而下,他避也不避,就让那瓢盆大雨冲刷在他身上,好似要将那一身血腥之气洗去,又好像要让那大雨冲刷掉他心里不该存留的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洞中那女子唤他,他才重新回到洞中,整个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大师,你快些换衣裳,小心染上风寒。”
孟子毅静坐在一边,闻言并未动弹。
南浔犹豫了一会儿,嘀咕道:“大师身上湿气重,我不喜欢。”
孟子毅这才微微变色,从包袱里取出干净袍子和长裤。
他脱去长袍,轮到那湿哒哒的长裤时,不及他开口,南浔已经转过头去,手臂一挥,一条白纱朝他飞来。
协灵轻声道:“用这擦干身子再换。”
那轻纱上全是她的体香,孟子毅攥了一把,有些发怔。
他背过身去,飞快脱去长裤,可用那轻纱擦拭身子的时候,动作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大师,好了吗?”
女子轻软的声音让孟子毅陡然一僵,连忙套上了衣袍和裤子。
“……好了。”他应道。
南浔这才转过身来,转身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哪里的伤口,她小小地嘶了一声。
“浔浔,怎么了?可是之前伤到哪儿了?”
他眼盲看不见,之前周遭的血腥味儿那么重,没有留意到她是不是受伤了。
“大师放心,只是小伤,那狼妖抓我的时候,把我腰间的肉抓破了。”
孟子毅一听这话,眉眼陡然间染上厉色。
“大师有伤药吗?不严重,但是我有些疼。”
孟子毅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探向她的腰间。
在快触碰到她时顿了一下,但随即又轻轻地盖了上去,指腹上下游弋,最终摸到了那利爪留下的伤口。
“大师,你能抱抱我吗?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说完这话,不等他答应,协灵已经伸手抱住了他,砰的一声脆响,一个瓷瓶从女子怀里掉落出来,砸到了地上。
瓶子碎了,香味儿瞬间弥散开来,离他如此近,一下就盈满了他的鼻。那香味儿麻痹了他的思维,麻痹了他长久以来的退避,让他心底那压制许久的东西顷刻间涌了出来,如同洪水决堤,汹涌无比。
第866章 你明知,我舍不得
孟子毅狠狠闭了闭眼,努力维持着他的理智。决堤的洪水他想办法补上,断掉的心弦他也再重新续上。
什么都阻止了,却始终无法狠心地将她推开。
“这就是你问那花妖要来的东西?”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那菊花香气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但事实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你碰碎的,不关我的事。”小画灵闷声道。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他的眉心一抽一抽的,那香味儿不及她身上那淡淡的墨香好闻,有些浓了,他不喜欢。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他,埋首在他的颈间,轻喃着,“大师……大师……”
一声比一声柔软。
忽觉脖间一片小小的湿濡,那小刷子一样的长睫沾着晶莹的泪珠,在他脖间轻轻扫过。
意识到她在哭,他突然有些慌了,不再问那菊花香,他想将她推开,摸摸她的眼睛。
她却死死趴在他怀里,小脑袋也埋首在他颈间,死活不离开。
“浔浔,我不问你了,别哭……”
怎么说哭就哭了?他从未见她哭过。
南浔低泣,一抽一抽的,带着些许鼻音,“我只是疼。”
孟子毅一怔,连忙摸上她腰间的伤口,那里确实被狼爪给抓破了,可以前她被狐妖打成重伤也从未喊一声疼,这点儿伤怎么就疼成这样了?
是因为以前强忍着,所以装作不疼?
早知道他该备一些膏药的。
“别怕,明天就不疼了。”孟子毅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小孩儿一样地哄她。
脖间的那颗小脑袋却轻轻摇了摇,“不是伤口疼,是心疼。”
孟子毅动作一顿。“之前我是骗你的,大师,我害怕,真的很害怕,那狼妖说要采补我,要逼我跟他双修,我好怕自己不干净了,如果跟别人欢好了,我就会沾染上妖气,到时候大师肯定不要我了,一想到大师不要我,我就好难受,心口闷得慌,好像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
说着说着她哭得更伤心了,也将孟子毅抱得更紧。
孟子毅听了这话,脸上不禁划过一丝狼狈。那话不过是用来骗她的,她却相信了,她这么信任他,可他……
那拍打她后背的大掌慢慢停了下来,落在上面,改为轻抚。
“我不会丢下你。”他抱着她道,目光柔软得一塌糊涂。
“就算我堕落成妖了,满身妖气了,大师也不会丢下我吗?”她抽噎着问。
“不会。”
“那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大师也不会撵我走吗?”小画灵偏头,直勾勾地瞅着他。
“……嗯。”
南浔噗地笑了一声,“大师,你的底线呢,我以为你会说只要我不杀人放火,你就不会不要我。”
微顿,她声音越发轻软,“大师,我很高兴,早知道受伤能让大师这么关心我,我不如早点受伤。”
“说什么胡话。”他大掌抚弄上她柔顺的黑发,表情是从未有过柔和,“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大师。”
“嗯。”
“我的心口还是很疼,你能不能帮我……”她嘀咕道。
他突然僵住,一动不动。
良久,他低声斥责一句:“浔浔,别胡闹了。”
她微微垂眸,“大师,我没有胡闹。”她起身,突然离开了他的怀抱。
但很快又依了过来,坐在他身上。
“浔浔,你还要闹到什么?”他哑着嗓子道。
她揽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声道:“我说了没有胡闹,我只是心口疼,在找药。大师,你做我的药好不好,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不可以……”他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喑哑。
“为什么不可以?大师嫌弃我是妖吗?”她一边扯他的衣袍,一边小声抽泣,“你若是讨厌我,现在就把我狠狠推开,推啊,或者,你直接杀了我?杀了我,以后就没有让你烦恼的画灵了,也没有拖你后腿的画灵了,你想屠尽这世上所有的妖都可以,没有人阻拦你了。大师,你动手,动手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越来越多,哭得很压抑。
“浔浔,别哭了……”他不知所措,连忙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你看,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杀我的,所以接下来我不管做什么,你都不准推开我!”她恶狠狠地道,还打了个泪嗝儿他苦笑,喃喃一句:“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他“望”着她,一时有些怔愣,没有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在解他的腰带,那动作太急,好好一个活结被她弄成了死结,她抽噎着将那玩意儿直接撕成了碎片……
她慢慢靠近他,那一头如瀑的长发落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挠动。
那抹红润就在离他不到一指的距离。
“大师,真的不能亲亲我吗,就一下,一下就好了。”她低声道,话里含着一丝说不出的委屈。
他僵持着没有动。
可这样的僵持没有维持多久,他好像听到了噔的一声脆响。
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那是他续上的心弦,这一次断开后再也无法重新接上。
他还听到了波涛翻滚挤压的声音,那是被他拼命压回去的情感,现在,它们再一次从心底喷涌出来,比之前还要汹涌澎湃,气势逼人,再也无法阻挡。
心底燃烧起熊熊大火,将理智烧成了灰烬。
“浔浔,你在找死。”
突然间,他好像变了个样儿,模样比她还要凶狠,灰暗的双眼里竟好似闪过了一道血光。
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她却笑了起来,眼里闪着水光:“是啊,我想死在你手里,大师成全否?”
他重重喘了一口气后,微微一仰头,靠近她……
这一刻,他抛弃了自己的道,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