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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和你……”唉,眼前姑娘若是寒月的妻子,便当真完美无缺,她也不必费力劳力地张落一个精明女子给他。
“听说您收了一位义女,并有意让她做秋寒月的小老婆,有这种事么?”
“你……”南宫夫人一窒。如此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家闺秀,言谈怎突然如此粗鄙无理?暗觑了眼背立在衣箱前的汤之谒一睇,道。“魏家姑娘从哪里听到了这些?一个女儿家说这样的闲话,好么?”
“不管是不是女儿家,说闲话的习性都称不上好。但怡芳说得不是闲话。怡芳还知道这女子明明爱上了寒月,却冷若冰霜,巴望着秋寒月会主动将目光从灵儿身上够开,全神赏注地转送于她。南宫夫人,您的眼光怎会一降至斯,挑中了如此不堪的一位做甥儿媳妇?”
南宫夫人面上几易其色,几度张口欲斥,但魏怡芳嘴皮利落,语速又快,直至言罢,才有插话的余地。
“魏家姑娘说话怎如此刻簿?你并不了解个中境况,仅凭道听途说的一知半解便妄作评议,实在有负你家门教养。”
“是么?”魏怡芳不以为意。“怡芳自幼离家学艺,教养不够正常得紧。但不知南宫夫人那位急着要抢人夫婿的义女的教养,有多良好?”
汤之谒蓦地回身,眸如利镞,“姑娘特地前来,便是为了削刮汤之谒的么?”
魏怡芳将视线投去,嫣然一笑,“被你猜中了。”
后者冷笑,“那么,不管姑娘从哪里听来那些又能自相扩延出更荒谬不经的,汤之谒奉劝姑娘莫替你的朋友自视过高。汤之谒对他,不敢妄想。”
“自视过高么?”魏怡芳别有意味的重复这几个字。“汤之谒姑娘,本姑娘从来不会道听途说。”
顿了一顿,存心将话速放慢下来。“今日,你与秋寒月站在秋水园的廊下交谈,本姑娘便在房顶坐着,听得看得都是清清楚楚。本姑娘从你眼里捕捉到的,可不是你对秋寒月的不敢妄想。”
汤之谒面上灰败如土。
七十三、城主的谋划(一)(VIP)
汤之谒前脚离开,南宫夫人后脚亦别去。秋寒月送到十里长亭,极尽恭孝之态。但这趟姨甥之会,仍不得不说是不欢而散。
南宫夫人心存伤恼,秋寒月何尝不是心有簿怨,十里长亭送罢,目送姨娘车影远去,他不无惆怅地叹息,他多希望姨娘最终能喜欢上灵儿,进而一家欢乐。然而,回转身,另一场战役正在待他迎上,已无暇感怀。
“我想来想去,你这一步走得还是有点犯险,天岳山存在了几百年,虽然我对他们是深恶痛绝,但也不得不承认其来自玄门正宗的术力之深广渊博,若非有足够深的道行,绝对不敢和其对抗。虽则此回是拿我作饵,但表面上仍是灵儿,若将该门派的人尽给挑起,到时闹将起来,你收得了场么?”宿虓道。
秋寒月淡笑,“你忘了我的身份么?天岳山纵然是玄门高宗,但也身处俗世,身处俗世就要有所畏忌。他们或许不怕妖,不惧魔,却须怕权势压人。”
宿虓嗤之以鼻,“而你恰恰便有那点权势?”
“然也。”
“嗤,仗势欺人。”
“还好。”
宿虓不再多费言辞,启身往飞狐山而去。
两日后,秋寒月亦携灵儿前往,顺手也将魏怡芳捎上,有她在,有些事便多了一份牵制。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灵儿趴在墙头看见鸡腿和哥哥!”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你给灵儿喂鸡腿吃!”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敬飞哥哥烤鸡腿!”
“哥哥,就是在这里,就是在……”
枫叶如火,秋花烂漫,又是一年金秋时分。飞狐山别业内,秋寒月把他出奇快乐自在的小妻子揽了过来,以一个短暂的“换气”堵住了那张叽喳小嘴。其实,如果不是怕太丢人,他很想问一声,在她心中,自己和鸡腿哪个更重要。
“宝贝乖,别闹,敬飞也跟了过来,稍稍规置一下便会烤鸡腿给你吃。”结果,他仍要以鸡腿诱哄。
灵儿大眸亮亮闪闪,“哥哥,哥哥,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喔?”
“对。”他抬指触了触小妻子的红艳唇角。“喜欢么?”
“喜欢,喜欢,喜欢!”小脑瓜点了又点,笑花绽了又绽。
秋寒月看得出来,小家伙是真的喜欢这里,怀念这里。他如何不知呢,无论怎样,小家伙都是来自山野,恁是如何的乖巧,身体内总有一份野性潜存。因为他走进了高门深院,纵然有他的极尽纵容,也难免违了那一份本性。但这一辈子他不可能放她回归,想来只得在今后多带她亲近山野了。
“用过膳,哥哥带你去摘花,现在先去小睡一下,好么?”
灵儿眸中尽烁波滟向往,“现在就去呀?”
“不行,你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必须去小睡片刻。”令他郁卒得是,小妻子的整夜不眠,并非因为春色缱绻,而是听说飞狐山之行终于成行下的欢欣难抑。致使他想要软香温玉抱满怀都不准,一夜便如一条小虫儿般的蠕蠕不止,还要不时出声确认明日行程,教他这为人夫君的好生郁卒。
“哥哥……”还欲央求。
“不睡,哥哥便不准你去了。”
“嗯……”灵儿水汪汪的瞳仁从密长睫毛间偷觑哥哥面色,确定毫无转圜之后,鼓着桃花小腮,蹭着粉红小鞋,进到室内,爬上长榻,拉来锦被,蒙上螓首……
秋寒月啼笑皆非,这小家伙,要她歇憩,竟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娶妻如此,一辈子都不必烦恼有寂寞可享了呢。
“秋寒月。”
他闻声转身,魏怡芳从前院过来,神色复杂,欲语还迟。
“你来此的部署,连麦夕春也算计在内了,对么?”
确定灵儿已经酣然入梦,秋寒月与魏怡芳落座在院内老松下的石案之畔,魏怡芳终是问出了悬在心头的惦念。
“是。”他直言不讳,两眸直眙。“你作何打算?”
“……麦夕春当真罪不可恕么?”
“如果那些时日不是有阴错阳差,灵儿此时早已魂归地府,你认为我该如何宽恕”
“看在灵儿今日……”下面的话,她亦说不出来了。若灵儿今日不是鲜鲜活活地安存于世,眼前的秋寒月会成何等模样?那个时候,麦夕春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可想象。
“别为他求情,我将你牵进这桩事里,便是率先替你做了决定,免了你日后的左右为难。”
魏怡芳垂首不语。相交十余载,彼此情感当真如兄弟般贴契,知彼此甚深,秋寒月这步决定当真免了她的愁肠百结。可是,目睹一对十余年的兄弟反目,她亦不愿呐。
“我希望,你们见面那日,我不在现场。”
秋寒月颔首,“也好。”
“那么,接下来需要我为灵儿做什么?”她问。
“去配合宿虓,引鱼上钩。”酝酿良久,筹措多日,纵使在补堤救灾时脑中也在暗自谋划着每步细节,直待将至之日的付诸实施。
那一日,于六日后来临。
其时,秋寒月正与小妻挤拥在一张长榻上腻腻缠缠,外面乱声袭窗“公子,公子,天岳山那群道士又来了。”一阵急沓步声到了门前,敬飞切声来禀。
“宿公子在何处?”
“宿公子……啊,就在奴才身后!”敬飞被突兀出现的高大人影吓个激灵。
“嗯,此地没你什么事了,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听到什么动静都无须露面。”
“……是。”
“做好准备了?”这声问,问得是宿某人。
后者哼一声,“哪须准备?本大爷待他们多时了!”
七十四、城主的谋划(二)(VIP)
引鱼上钩。这个引鱼的饵,秋寒月当然不舍得用自己的小妻子,所以会请巍怡芳加入。
而引来天岳山诸道的妖气,自然是白虎王。
秋寒月有感,天岳山那群道人必定是在暗处盯着,并未因上一回绝心道人的受挫打消了主意。到现在按兵不动,无非是因为忌讳着皇家权势,未敢仓促。
戒嗔大师那句“治标不若治本,顽疾理当早除”,并不深奥难窥,在他带灵儿由京返回飞狐城途中,突然间有所领悟:有天岳山那群道士在,灵儿的狐身始终是个隐忧,遮蔽藏匿并非长久之计,根除患由方为上策。
既如此,不若先发制人。
“秋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