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城主秋来风,为人亲善平和,对周围人,不管是友是奴,从来都是一张面孔。这份一视同仁的平等对待,在皇族中绝无仅有,今南忠深为触动,葫生退却之意。但义女之仇如山般压在头顶,不走那一步始终难过心关,是以在秋寒月接任之日下毒,又安排了他人示警……
秋寒月把南忠交给了父亲发落,秋来风任其选择去留。后者回了一趟庆王府,细陈义女单恋经过,继而重返城主府,跪在门前恳请收留。
之后,庆王府挑衅未停,秋寒月给了两回不大不小的还击,又度惹来今上过问,庆王府始有所收敛。
在大婚之日,南忠周密布排、严阵以待的,便是庆王府来人。今日看去,那日庆王府的人未必没到,只是城主府排查甚严,未到其门而入,却睹天岳山道士上门,进而得以联结。如此想来,那日倒不如放人进门,尚有秋观云换掉在场者记忆,便免了今日之患。但,从另面忖之,庆王府始终是一隐忧,隐伏不动时如一把不知何时发射的暗弩,反要时时悬心,早早有了动作,也好早早了结……
“秋城主,秋城主,城主大人……城主!”铁面御史冯大人不得己,拔高了声嗓。
秋寒月神思回笼,两眸聚焦,“抱歉,冯大人,本城主心忧吾妻病况,一时走思了。”
“方才庆王府小王爷所说,城主大人该是听到了罢?”
“一清二楚。”
“城主大人对小王爷提议作何看法?”
“本城主说过,本城主并不介意大人传本城主夫人上堂为证,待她病体稍有康复,本城主即会亲自带地上堂。”
“秋城主此言不妥。像你秋城主是何等样人?岂会人妖不分,被妖孽迷惑?小王宁愿相信是随尘道长一时看走了眼,误认了尊夫人为妖。早一时让绝心道长为尊夫人鉴别,便早一日为尊夫人洗清不白之冤。秋城主如此精明绝顶的人,怎连这点也想不明白?”
秋寒月冷眼迎视,淡道:“小王府今日乃人证而已,似乎没有资格指教本城主怎么做罢?”
严朝宗和颜悦色,城主大人。小王那番话是站在朋友立场的建议。”
“谁是谁的朋友?小王爷好差的记性,本城主与庆王府交恶,京城谁人不知?冯大人不知么?本城主丝毫不奇怪你可以在此出现,换了本城主,如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怕亦难轻易错过。”
严朝宗脸色一变,“小王好心建言,被你小人度之,秋寒月,你的卑鄙一如既往!”
“小王爷……”
“二位。”冯大人离座,肃颜道。“本案案中有案,事涉三地,人证物证皆须一一搜集查实,不好草率定案。既然二位俱愿配合,下官便请二位都留在本土,待下宫搜证之后,再来开堂问审,二位意下如何?”
严朝宗冷哂:“听冯大人口气,是将城主大人与小王同等看待了?这铁面御史也是有所忌惮的罢。难道忘了城主大人并非旁证,而是当事人?在未获力证之前,城主大人就是杀人灭口的嫌犯,遑说城主大人的夫人亦担了妖孽嫌疑……”
“对于律典条例,下官自认熟谙于心,不劳小王爷提醒。”
受此不温不淡的抢白,严朝宗脸色尚在将变未变
时,冯大人已面朝另人,道:“秋城主,下官的行署设在府首衙门,请城主大人即日搬入,与下官比邻而居。”
“好。”
“亦请尊夫人随城主一并住进,下官会请大夫为尊夫人医治玉体。”
“有劳冯大人。”秋寒月应得爽快。
“小王爷,鉴于您与城主大人过往恩怨,您所说那位绝心道长,下官不好启用。下官会另请高人为城主夫人一鉴清誉。”
严朝宗怒意已逝。含笑晏晏,“想来这位高人定是德高望重,经得起众心推敲。”
“下官明白了。”
“如此,小王便在此住下、有需小王处。尽请传唤,小王暂且告退。”
这些年,这位小王爷的城府增深匪浅,全不似当年青涩冲动了。秋寒月付。
“城主大人,下官已命人将软轿备妥。请您带路,迎接城主夫人凤驾。”
“有劳了,请。”这位铁面御史不止是铁面,而且进退之间圆滑自如,委实是个难缠的主儿。灵儿啊,要保护你,竟是如此耗费气力,你要如何报答哥哥?
五十一、高僧的寄语(VIP)
“哥哥,为什么要灵儿一直不动?灵儿那会儿好闷好闷,哥哥不说,灵儿都不敢动。”
这乖乖巧巧的小样儿,将秋寒月在公堂上所染上的那一丝郁卒即时消弥,为了补偿,他先给小妻子实实在在换了一回气,昵声问:“现在还闷么?”
“……闷,还要换好多好多气。”
他俯首又把红艳小嘴品尝,“现在呢?”
“……还要换。”
他再尝,“现在呢?”
“还要换,还要换好多好多。”
他失笑,将贪嘴的小妻抱到榻上,“现在不是时候,乖乖躺着。”
语音甫落,门外声息透入,“城主,下官请来了本城最负盛名的张郎中,不知夫人现时能否接受看诊?”
秋寒月勾落床帐,负手床前,扬声道:“进来罢。”
郎中在冯大人陪同下步入,话不多说,先搭了垂在帘帐外的皓腕,蹙眉道:“夫人这脉相,好生奇怪。”
“如何奇怪?”秋寒月问。
“时而纷乱如麻,时而平寂如沉,着实让草民费解。”
他微惊,“内人今日早时受惊过度,悸怖难安,尤其见不得生人接近。本城主略通雌黄之术,便为内人抓了些安神行气的药服下。难不成是这药服坏了么?”话间,打袖内取出一页折叠着的笺纸,递了过去。
郎中匆匆浏览,道:“都是些让人宁心安神的,难怪夫人会睡得如此之深。但这些药服多了,易使人嗜睡,且有损及神智之忧。恕草民冒昧,不知可否容草民望观夫人面色?”
“医者无讳,本城主将内人唤醒。”他弯下身,置身帐内。“灵儿,醒醒,醒来……别害怕,我在此陪着你。”
待帐幕掀开,外面两人乍见灵儿颜容,不可避免地一怔。
见了生人,灵儿娇娇怯怯,“哥哥,他们是谁?”
“是大夫,来探望灵儿的。”
“两个人都叫大夫哦?那灵儿都要叫‘大夫哥哥’么?”
“乖,让大夫为给灵儿看看,看过了,便不难过了。”
“灵儿不难过,灵儿好想睡,灵儿不要见他们,灵儿只要哥哥……”
小夫人撒娇,大城主哄慰,二人浑然天成。但外人看了,自有另番解读。
郎中向御史大人施个眼色,各自向城主大人拱手作后,悄步退出。
“大人,城主夫人行为稚若孩童,语无伦次,显然是大惊大悸之后,神志恍惚,遗症未消。凡如这等症状,单以药石调理,恐难根治,草民医术不济,请大人另请高明。”
郎中请辞,冯大人也不为难,心中忖着那位城主夫人稚气羸弱,全无妖艳之气,哪里像妖?
“你这一步是何用意?”魏怡芳站在门缝处,觑着门外两人行远,回身问。刚刚她与灵儿同在床帐之内,以腕替腕,以内力催乱了脉相,供医者切察。
“让那个石头御史相信了灵儿的病又能如何?一心置你死地的是严朝宗。”
“投鼠忌器,我忌的,不是严朝宗,而是皇上那把尚方宝剑,尤其拿这把剑的是一位将探求事实真相奉作行事第一准则的铁面御史时。只要这位冯大人认定了灵儿为凡人,严朝宗在此便无计可施。”
“可是,这位冯大人已经去请高人了,这世上,惟有真金不怕火炼。”反之,怕火炼的不是真金。
“那便找一块金给他们去炼。”
“谁是真金?”
“你。”
“你不是不想用麦夕春的易容术?改主意了?”
“改了一半的主意。”
七日后,一位得道高僧莅临江城府首衙门。翌日,冯御史升堂,传当事两方到场,城主夫人亦位列其中。
“戒嗔大师,城主夫人是人是妖,劳烦您法眼如矩,上前一辨。”
“贫僧不必上前。”戒嗔大师,天陇皇朝第一高僧无云大师嫡传弟子,其德行声名,虽尚不及其师,但业已举国皆知。“此间公堂有无妖迹,贫道已然感察。”
“请大师明示。”
“由畜化人的妖,没有。”
“没有?”严朝宗霍然向前,第一个发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