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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她眼睛一亮,很开心的道,“那麻烦大人了。”
符墨听着她甜甜的话,胸口一热,迎上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微笑着道:“不过区区小事,没有什么麻烦的。”在他心里,只要她开口哪有什么是不愿意的,更何况是修葺屋顶这种小事?
随即,他想到她一个娇弱女子独居,什么事都要靠她一人亲力亲为,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怜意,暗暗叮嘱自己以后一定要留心。
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嘱咐她一二,好让她记得。他转过头神色肃然的道,“姑娘这样做就对了,以后再有像这样的粗重活儿,千万不可自己去动手,很危险的知道吗?有什么麻烦就来衙门找我或者杨捕快。”这话说得正直凌然,面不改色。
“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会注意的。”她听着他一本正经说教的但又掩不住担忧之意的语气,心里涌起一股甜蜜,好不容易才忍住内心的笑意,与他一同走出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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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瞥到他明明很关心自己,但面上却永远保持着那一副正直深沉的表情,心里的邪恶因子不知怎么就突突的冒了出来。她眼珠子转了转,抑住微微上扬的唇,“那我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大人吗?”
符墨被她信赖般的眼神一看,顿时豪气横生,郑重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大人,你对我真好!”她感动般的看着他,眼睛又黑又亮。见他表情微微放松之时,突然话锋一转,蹙起眉头,“可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大人对每个无依无靠的女子都这样好?”
他脸上顿时出现错愕的表情。她心里吃吃发笑,却趁胜追击,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让他无法逃避,“大人平时是不是也帮过很多像我这样的女子啊?”
“没……”符墨被她甩出的一连串问题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就否认,待他完全听明白她的问话后,心一跳,忙道:“没有这样的事。”
“大人的意思是?”她皱起眉头,有些想不明白的道:“大人是想说不是对每个无依无靠的女子都这样好,还是说是没帮过那些女子?”她顿了一下,“……还是说,你只对过我这么好啊?”
符墨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跳出胸口。
以前无论遇过多么千钧一发或是危在旦夕的事,他都没试过像今天这么紧张。面对她如此懵懂不解又大胆直率的问话,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张张口,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否认,话到了口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后背隐隐泛出了汗,但他已无暇顾及,只觉自己脸上一片发烫,再也不敢与她对视,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憋了半天才挤出话,“我……也是第一次。当初害得姑娘摔下树是我的错,自然要对姑娘负责……更何况你是宁前辈唯一的女儿,我们这些晚辈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对我负责?”她微微拖长尾音,朝他更逼近了一步,瞪大了眼,语气更是疑惑,“可是我当初受伤也不全是你的错,大人却一直对我这么好……原来大人一直是在对我负责吗?”
“如玉,这个…我…”他的嗓子干得冒烟,生平第一次被人堵得无话可说。那些借口是他胡乱想出来搪塞她的,“负责”什么的更是他一时脱口而出的,本意只想赶紧澄清自己,哪里想过这些绕绕弯弯的念头。
更没想到竟被她一下子抓住了字眼,纠缠不休的非要问个明白,而且这话到了她口中,他怎么觉得有那么一丝……暧昧。
在古代,“负责”这样的话若是出现在男女之间,通常就是男子对女子许下一生的承诺,所以一般不会被人轻易说出来的……符墨的手心渗出了汗,脑子“嗡”的一声,难道如玉猜到了他对她的……
他的眼睛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却见她脸上仍是蹙着眉头疑惑不解的表情,仿佛刚刚的问话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再看她的眼神澄净坦荡,哪有半分女子该有的羞怯。。。
难道是他想多了?他忍不住松了松眉头,如玉真的没有看出异样?
原来她只是好奇罢了,他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心跳也逐渐平稳了。不是就好……
但她若是真的知晓了,那他岂不是趁这个机会向她说明白……
“大人?”
“嗯,”他终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正斟酌着该如何回答,既不能让她心里起惑,又能将话圆过来,“这个。。。”
她歪着头,难得的看着他被她堵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极力憋住想笑的冲动,突然有种在欺负他的即视感,有一瞬间又觉得他的样子又可怜又无措。随即心里痒痒的,整个心都愉悦起来了:
符大人,你怎么这么讨我欢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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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看不出她是故意的。于是她继续不依不饶的道:“你为什么想要对我负责啊?你还没说呢,难道大人以后遇到无依无靠的女子,也会像这样对她负责?”
“不,不是的,”他正欲向她“解释”一番,好打消她的好奇之心,却没想到她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语气似嗔似怪,他顿时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砰砰”加速了。
“不是的,因为你是……”静默了半刻,他在脑海里搜索半天,这才干巴巴的又把刚刚的话拿出来,“刚刚我不是说过了?因为姑娘之前的受伤是因我而起的,且你又是宁前辈的女儿,所以才会对姑娘负…”急上来他又差点失言,忙道,“才会这么帮助姑娘。若是再遇到别的身世可怜的女子,自然会有衙门去处理的……”
她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大人你可以再义正言辞些。
我告诉你,你这样是要注孤生的。
“若大人不是衙门的人,那大人还会这样对我这样好吗?”
“我……”他又语塞了,这下连额头也出了细汗,整个人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她。
她脸上闪着愉悦的光芒,“大人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啦,你不用答我了。”
“什么?”他下意识的道。
她捂嘴轻笑,“我心里知道大人和杨捕快都是心善的人,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多加关照的,对不对?”
符墨心里的压迫感逐渐消失了,却又倏的升起一丝失落惘然,一时间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心情。
就好像小时被夫子抽查功课前一刻被告知不用考核了,侥幸宽心的同时,又有一点怅然若失。他动了动唇,只得顺着她的话道:“这是应该的,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她乖巧的点头称是,不再继续问下去。她本来趁此机会逗弄下他,看看他能隐瞒到什么地步。但看到他窘迫得额头都出汗了,心里顿时又不忍了。
还是算了吧,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想起听说他今日出去办案了,于是随口问起道:“大人今日出去遇到了什么案子?”
“也算不上什么案子,”说到这个,他清了清喉咙,又恢复了平日肃然认真的样子,刚刚的无措和紧张仿佛从没出现过,腰板也直了,“昨晚迎春酒楼里有人酒醉掉进浴桶里溺水身亡了……杜神医已经验过尸了,确是意外无疑,已让许家的人将许公子的尸首领了回去。”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酒楼客房里住着那么多人,这个许公子栽下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人听到动静?这还真是奇怪啊。”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转瞬即逝,欲回想,却怎么也抓不住。接着便听她笑了笑道:“也许是我想多了,连杜神医都这么说了,那定是不会错了。”
他深锁着眉头,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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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二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宁如玉的门前,她上前开了门,和他一起进去。
当初看屋子的时候,只顾看里外,忘了查看屋顶,不过幸好漏水的也只是一小处地方。
屋顶上面铺的是灰黑色的瓦片。
宁如玉这才突然想起,叫了一声,“我忘记了…不知道修葺屋顶还需要什么?”她对这个还真没什么概念,要知道如今就算在现代农村,也很少能见到这种古式的瓦屋了。
符墨轻笑一声,“待我先去看看再说吧,对了,是哪处漏水了?”
“只有房里角落一处是漏水的,但并不是很厉害。”她想了想,边说边推门道,“我带你进去看看就清楚了。”
“……好。”他犹豫了半晌,还是跟在她身后进去了。他一开始理所当然的以为漏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