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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爷会将公玉九重带来。”淡淡的撇下一句,楚燃冷冷的转过身,唇角扬起自嘲的弧度,为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感情。为毫无价值的自作多情。
看着楚燃离去的背影,公玉琉华眉头轻轻皱起,明知道她误会了,却不知道如何解释,或者,有解释的必要吗?
他,是紫圣国的二皇子;她,是赤焰国的炎王爷;紫圣国与赤焰国针锋相对,他若爱上她,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思及此,公玉琉华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瓷白如玉的脸上第一流露许疲惫的神色,淡淡的挥了挥手,命令道,“七煞,你先退下吧,让本王好好静一静……”
“是——”七煞默默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透过前方的窗户,还可以看到楚燃匆忙的背影,还有在长风中翻滚的赤色衣袍,如同一抹熊熊燃烧的烈焰,险些灼烧了琉华的眼睛。
公玉琉华忙移开了视线,起身向床边走去,却见脚下是一朵洁白的昙花,跌落在殷红的血泊中,凄艳而哀绝。
琉华微微一怔,弯腰将昙花捡起,指尖晶莹如雪的花瓣,沾染了丝丝殷红的血,平添了几抹凄艳之色,让他忽地一阵心神恍惚,闭上眼睛,都是她惊鸿掠过的清影。
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顾可倾国;
昙花一现为君开,误坠红尘花酒间;
昙花一现终何意,寒月清光花坠泪;
昙花一现心若何,纤指拨筝愁轻弹。
琉华心头一颤,猛地转过身,抬脚往楚燃走去,漂亮的黑眸闪烁着坚定的神色,步伐是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匆忙。
昙花,昙花,爱若昙花,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要无可挽回的结束吗?
阿燃,你……还在怪我吗?
冷月悬,西窗冷,风瑟瑟,人不眠。
楚燃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是睁眼闭眼,都会想起某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他的笑,他的冷,如影随行,挥之不去。
笃笃笃!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无疑成了触动楚燃的暴怒的导火线,只听楚燃大吼了一声,整个焰月殿都为之一震。
“给爷滚!否则爷剁了你!”
楚燃粗鲁尖锐的声音,让琉华轻轻皱起了眉头,那双修长如玉的手仍停在门框,只是顿了顿,便又继续敲击着。
楚燃皱眉,选择无视。
半盏茶过后,门外的人仍不知死活的敲着,忍无可忍的楚燃刷的翻下床,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生气的甩开门,抬头一看,便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一时间,哑口无言,仿佛天地褪变成无声的画面,只剩下他俊逸绝伦的玉颜。
他,怎么来了?
楚燃眼中写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但在漆黑深沉的夜幕下,唯见她华丽却冰冷的金色面具,一如她孤高绝傲的挺拔身姿,在月光下拉下细长的影子,冰冷如霜,傲然独立。
“你来干什么?”楚燃扯动唇角,不冷不热的问道。
不知是她冰冷的语气,还是夜里吹拂的寒风,让琉华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毫无血色的薄唇轻抿着,一双黑宝石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发光,盈满了复杂难懂的情愫。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的冷若冰霜的贯态,抬起手中染血的白色昙花,淡淡道,“送花。”
闻言,楚燃心底一阵没由来的失落,伸手便将门缓缓关上,同时不屑的冷哼道,“破花而已,不要也罢,公子若当真这么闲,还请顺路帮本王扔了吧……”
楚燃恭敬又疏离的态度,让琉华心中蔓起一阵酸涩,忙抬手挡住快要合上的门,用那双古潭般沉静幽深的眸子定定看着她,挑眉道,“你在生气?”
被他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弄得一阵莫名的烦躁,楚燃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恶狠狠道,“爷生什么气?气你不相信爷,还是气你弄脏了爷的花,你很重要吗?花很稀罕吗?爷有什么好气的?爷现在累了,你给爷滚!”
口口声声说不生气,楚燃的动作语气,外加神态表情,却无一不泄露她在生气,因他而暴跳如雷!
本以为公玉琉华这厮会有点歉意,或者多多少少会有点愧疚,却没想到他竟然无声的笑了,月光下淡淡的笑容如绽放的莲花,隐隐约约之中她似乎又闻到那股清香,但……爷现在很生气,很想揍人!管你是谁!长得有多么人神共愤!
楚燃挥起了拳头,狠狠的揍了过来,熟料,他不闪也不躲,竟还慢慢俯下身来,几缕青丝落在她的脸颊,痒痒的有些撩人,在她恍神之际,忽见他眼底燃起丝丝笑意,将染血的莲花别在她的耳畔,低声喃喃道,“真美……”
美……?
是花?还是……她?
今日,有两人为她插花,她的心境却迥然不同,对墨非离的,只有惊诧和不解,对他,却多了一丝开心……
她,这是怎么了?
楚燃眼露一丝迷茫,暗恨这种莫名情愫左右自己的决定,气恼的转过身去,淡淡道,“夜深了,本王要歇下了,你离开吧……”
月光斜斜照射而来,将她的影子分外拉长,带着些许的孤寂和薄凉,这些年,她征战沙场出生入死,那样的惨烈,又岂是他能想象的?
琉华一时有些心疼,上前一步,将外袍披在她的肩头,低声道,“我自幼得了黑莲绝情蛊。此毒乃是天下至毒,万毒之毒,可谓毒中之王,所以夜楚郁的毒,对早已浑身是毒的我,并无多大作用,他的解药,不过是为了牵制你,你不必为了我听命于他……”
他言外之意,无非是说,除了黑莲绝情蛊,天底下所有的毒,都对他无效。那么,他刚才的迟疑,并非是不信任她,可能是揣测夜楚郁的目的,又或者是……说到底,是她误会他了。
楚燃心中有愧,却不肯轻易松口,更做不到当面道歉,便强装无谓的看向他,没好气道,“大半夜跑来找爷,敲门敲个不停,就是为了告诉爷这些?你中没中毒,与爷何干?你是死是活,又与爷何干?若是你以后失眠发疯,还请你去找你忠心不二的奴才!爷狠忙,没空和你瞎聊!”
看着她气得泛红的脸,琉华眼底升起一丝笑意,自嘲道,“我知道了王爷的秘密,为了防止王爷杀人灭口,就只能出卖自己的秘密了,或者……”
琉华突然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几乎微不可闻,“或者……我该说……信任你?”
信任,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是多么的简单;但对于他,又是多么的苦难?
楚燃的心无端动了一下,嘴角强扯出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不动不动的看着他,只剩下无言的沉默,是内心最真实的对白。
“为什么?”许久,在安静的夜里,她听到自己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最深处,藏着一丝期待与开心。
琉华微微一愣,侧过身子,将半张脸转到黑暗里,深邃的黑眸投向沉寂的夜色里,似在寻求一种答案,半响,才缓缓道,“信任的代价往往是欺骗、死亡、伤害。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这样的话,你还选择相信我吗?”
他毫无生气的表情,似看透了一切,低沉的语气,透着阅尽人世的沧桑。
和这样的人相处,很累,和这样的人说话,很累。
楚燃懒懒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伸手关上了门,十分傲慢的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一个困在赤焰国的质子,一个沦为炎王府的男宠,你的信任又值多少钱?公玉琉华,你的廉价又卑微的信任,爷不稀罕!”
关上的门,似一堵厚重的墙,让原本就天涯海角的人,更加远隔万水千山……
而爬在门上的楚燃,却试图听到一丝声音,关于他的,哪怕一分一毫。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沉默过后,是细碎的脚步声,逐渐变小,甚至微不可闻。
楚燃的心无端紧了一下,指甲扣进了木头里,却仍没有推开门,只是吼了一句,“爷会找到公玉九重,治好你的破病,在此之前,你若敢死了,就休怪爷挖坟鞭尸了!”
夜里低沉的吼声,似破晓的第一道曙光,虽然凶凶的,听起来,却无比温暖。
公玉琉华脚步一顿,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又折了回去,将袖中带血的莲花放在了手心,对着门缝轻语道,“王爷在门上爬了这么久,不累吗?”
“公、玉、琉、华!”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楚燃,爬在门上腰酸背痛的楚燃,“砰”的一下拉开了门,就看到了笑眼盈盈的公玉琉华,方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还来不及教训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