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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地在什么地方?”
“汾西镇野马村,三娃家里,”
“愿意带我们指认你的同伙吗?”
秦高峰此时换成了心平气和的口吻,一俟问到此处,韩功立又发神经一般爬过来,抱着秦高峰的腿哀求着:“大哥,求求你放过她们”
简凡拔着电话,秦高峰不动声色地说着:“你回头看看,是不是你老婆”你给我们一个假像,我们也制造了一个假像,虽然我轻易不相信人,不过你再坚持一分钟,我也不得不相信你。”
啊?感觉到了怪异,拖着镣钙爬在小小的窗口看着,窗上接到了电话的人都回过脸来,商大牙在阴险地笑,几个伸出来的丑脑袋也在德笑,连刚刚貌似要被强暴要被轮暴的女人,也在招手,揉揉眼睛细细看看,车确实被砸了,人确实在自己家要,可确确实实不是自己的老婆。
韩功立顾然而坐,此时才觉得冷汗涔涔,一身皆湿,霎那间再看面前的俩个警察,浑身瘫软地又哀叹了一句:完了,这回真完了”
这场皆在挑战男人底线的戏说起来很拙劣,周边没有几个行人,是被特警清场了,如果稍加注意就会发现有问题。只不过被闷罐车关了一路的嫌疑人自己早吓住了自己,偏偏又来了个最逼真的群众演员商大牙,发生的地点又在韩功立的家里,种种的际遇让心神已经迷乱的嫌疑人不信都不行。
站到了车外,商大牙带着一干混球远远地招着招呼,简凡抱拳回礼了,车上窗口的视线之外,停泊着几辆特警专车,已经在刁主任的指挥下准备开拔了,至此案情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仅仅听到嫌疑人交待的后半截,足以让反劫中心留守人员欢呼雀跃了。
“简凡,我问你啊,你受过良心谴责没有?”
秦高峰站在车下,有点窝火地看着这个操蛋手下,第一次用这种提不到桌上的办法来问讯,甚至于还不如一顿拳脚来得痛快。
不料这个操蛋货根本不以为忤地说着:“秦队,反正坏蛋你扮,接下来我要当好人,他就恨也只会恨你,,如果有事,受谴责的是你。”
“你爸妈那么老实的人,怎么能生出你这种货来?”
秦高峰瞪了几眼,悻悻骂了句,径自上车后面的车上去了,刁主任正在等着,网走俩步听到了简凡对此问的回答:“秦队,这是社会问题,和我爸妈无关。”
说着的时候,舆声关门上车。
小区周边十数辆各色民用牌照车辆在这一时间同时动了,缓缓地驶将出来,朝着南关口奔驰,向着嫌疑人交待的落脚点飞驰。
小区里,被围着三十栋单元楼人一走。看着砸车,看着队队警察一走,看着一群嚣张的混混还手持着铁家伙横冲直撞直出小区,没人敢挡,都是指指点点骂着穿制服的和没穿制服的,事后很久赶来的民警已经得知的部分信息,照例开始扫尾了,只见得数个民警沿着被砸车辆劝着众人:
“大伙儿散了、散了”刚刚我们执行任务,抓了一个重要的嫌疑人”大家注意了啊,这伙盗抢机动车辆的歹徒专捡好车偷砸抢,大伙把自己的车看好喽啊
真相,又被淹没了,关心自己的居民们纷纷讨论着,渐渐地散了”
真正的实施砸车的商大牙大摇大摆地出了小区,本来看着警灯闪烁还有点心虚,不过今儿得了命令的警察是维持秩序,不抓人,偶而看见认识的警察商大牙还招手示好,横冲直撞地出了小区到了大街上,自信心大大膨胀的商大牙撇着嘴朝着众手下吹嘘上了:“看见没有,雷子是咱兄弟,以后谁他妈惹了咱,整死他,”
“哎牙哥小琼怎么办?”一位手下凑上来,说得是那位扮韩功立老婆的人,这花了不少功夫,虽然脸不像。可在三楼又是屁股朝上看后脑勺,又在韩功立家里,谁敢说不像。
商大牙没听白,斜着眼道:“什么怎么办?”
“你俩耳光把人脸打肿了,人不乐意了,要加钱。小混混说着。
“狗屁,打一炮才二百,打俩耳光腿都不用叉开就给五百还嫌少?”商大牙嗤了句,驳回了此议,很拽。
一群人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砸车泄愤还演了出最喜欢的流氓戏,都很拽,不可一世地走在都城路上,行行纷纷回避,生怕招惹上这类货色。
不过话反回来说了,据说这个年代,什么人都缺,就不缺烂人,上有父母官、下有拆迁办、中间公安加城管,那个不比这些人更横几分?所以,这群耀武扬威的痞子再牛逼,走在这大街上也没有引起更多的回头率,又过一会儿,像往常一样的生活又开始不咸不淡地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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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线线成死结
入案将倾的时候往往就是浊样线牵着,只要罪案信息 的警务网络对对得上号,那么罪犯就无所遁形了,十分钟不到,从。业、从反劫中心、从基层辖区的嫌疑人旧档中,源源不断的信息汇总到奔赴抓捕一线的各组。车载录音里播放着前面闷罐押运车里的对话,正是这些闲聊似的对话。把一点一滴的嫌疑人信息逐渐汇聚完整着,俩个马仔,一个麻三娃。绰号麻花,另一个叫刺头,消息反馈到汾西镇派出所,接线员都知道这俩个恶名昭著的混球,聚赌、寻恤、敲诈一类的烂事不少,档案在这里早积了厚厚的一摞;孔宾强这个主犯稍稍迟了点也从晋中公安方面反馈回了消息,是一位刚才刑满释放的劳改犯,不用说这种受过烁练的二劳分子一般情况都在案子里扮演着组织者和策划人的角色,至于另外一个女人,依据韩功立的交待信息却有所不足,支队反劫中心推断这俩估计是萍水相逢姘到一起的野鸳鸯。像这种没什么案底的女人,还真不好查。
第一队前后四辆疾驰着纷西镇进发,地方公安已经作为了协助的准备,一路趁热打铁地问着,刚刚停了停,刚刚被秦高毕那一下连蒙带诈搞得叹为观止,行驶了几分钟小又被问话的简凡那种娓娓道来的方式听得叹服不已,前面的问询刚才停下,一直在听着刁主任感慨上了:
“高峰,这小子真是块料啊。文的武的阴的阳的都能来几下,愣是把这个蔫巴嫌疑人搞得一点脾气没有。呵呵,,这么个人物,你们重案队怎么舍得放走啊。”
“是他要走的,当警察还是他家里花了几万块钱疏通关系买的指标。当了警察是三天两头被督察揪走。那一次我都想着他这身警服要被扒了,可他都蒙过去了,,可到了最后,大家都认为功成名就、大案告破,最不可能走的时候,他却挂枪悄然走了“”谁可说不是块料呢,那一年里的伪钞案、文物走私案、铁路医院的接款车抢劫杀人案、再加上咱们省头号银鼠案,还有悬了十四年的晋原分局失窃案”那一件数出来都足以让一个警察自豪一辈子,这么多年我手下辞职的、清退的、开除的和犯了事进去的总有几十号人了,这是唯一一个让我挽惜的。”秦高峰看着通讯比里回传的资料,有点感慨地说着。
“哎,要真是个人物,咱们也能给他办个特招嘛,现在吃饭不干活的多得去了,还怕给他找不下的个置。只要他愿意。”刁主任想上了。征询似地回头看看副驾上的秦队。
秦高峰摇摇头:“今非昔比喽。他现在是食尚的小老板,一年不挣个百把十万?就当厨子我听说月薪都有小一万,咱们那俩糊口工资那养的住他呀?再说了,他天生就是不会循规蹈矩的人,就把这人给你,就他想得这损招,你敢用么?”
“这倒是啊,这小子可真够出格的了
刁主任笑着,驾着车跟着押解车。想想刚网发生过的一幕,特别是一个电话把商大牙招来的本事,那起码不是正常警察能办到的,等闲之时这些人就是钻在阴暗的旮旯犄角难得一见,即便是不敢惹警察但肯定也不会怎么合作,而这么卖力地帮着这位倒让刁主任有点奇怪怎么着简凡不过放了一回人慷他人之慨,就取的商大牙的信任了,看才才那幕。那货还真是卖力得紧。
当然,那个做吓挟持韩功立家人的假像副韩就范的办法,就更不是警察能想得出来的了。越琢磨,越觉的这个谋面不多的前警察,还是很邪性得厉害。
“咦?怎么没音了。”半天没听到录音里简凡和韩功立的对话,刁主任又诧异地问了句。
“他在海默,沉默的越久把握越大。韩功立应该还背着什么案子。”秦高峰不置可否地说着。
“能挖出来么?”刁主任狐疑了一句,旧案不是挖不出来,而是需要相关的旁证作为推测的依据,否则你无凭无据,嫌疑人就即便有案子也会保持缄默,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谁都懂的。
“十分钟,到不了目的地见分晓,你信不信?”
秦高峰说了句,似乎见怪不怪。可让刁主任,好奇之心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