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敏禾眼睁睁看着他指缝间流出的鲜红,惊道:“七殿下,你流血了?”
韶亓箫又是一阵羞愧难当。所幸,小瀑布也近在眼前了,他已听到了水流声。
“没事,只是鼻血而已。我血气太旺,流一些鼻血也好。”话音刚落,他真是恨不得地上有条缝才好,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呀!
赵敏禾没有多想。她只当是这几日的秋猎让他运动量过大,这才导致了气血上升,鼻腔的毛细血管破裂,这在年轻人中也是常有的,并不奇怪。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递给他道:“先擦擦吧。”
韶亓箫不好意思地接过,捂上自己的鼻子。流了一通血,他也稍稍告诫自己冷静了些。
说话间,韶亓箫说的小瀑布也到了,底下有一畦小水洼,地方不大,不过够他们处理伤势了。
韶亓箫先下了马,搬了一块较平坦的石块放在水边,又垫上一些干草,这才走回来将赵敏禾抱过去,小心地将她放到石块上坐下,蹲下来问:“你自己可以处理吗?”
赵敏禾点点头,这一路过来,她的伤口似乎有些麻了,反倒不像刚摔到时那么疼了,只是不好有大动作。她道:“殿下还是赶紧洗干净脸上的血吧。”
她语带关切,韶亓箫也知有他在这里,她恐怕不会除了鞋袜浸泡冷水,便不再耽误时间,匆匆转身去洗脸。
水中自己的倒影现在他眼前时,韶亓箫又懊恼地想挠墙了。由于他方才一直拿一手捂着半张脸,如今鼻血也几乎糊了他半脸。刚刚他就是顶着这么一张脸与她说话的?!
——怎么他今日老是干这种蠢事!
洗完了脸上的血迹,韶亓箫也发现鼻子已经不出血了。他隔着衣襟摸摸胸口,里面装着她方才递给他的帕子,犹豫半响还是决定不拿出来洗了。被她看到,万一她要回去了怎么办?既已给了他,那这便是他的了,休想再让他拿出来!
韶亓箫站起身,转身道:“表妹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将我的马和弓箭都留下,待我找到了人便马上回来……”
话没说完,他便听到了隐隐的说话声,叽叽喳喳的。
“……陆大哥,你好厉害!刚才那只獐子跑这么快,都超出我的射程了,你却‘嗖’的一下……”
很快,两人两骑出现在他们面前,真是陆铭和郑苒。
郑苒原本兴高采烈的笑脸,在看清韶亓箫衣襟上的点点血迹和一旁没有起身、脸色苍白的表姐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顾不得身边的陆铭,惊慌失措地爬下马,飞快赶到赵敏禾身边,问:“表姐,你怎么了?”
陆铭也是一惊,下马来到韶亓箫身边,询问情况。
韶亓萧见赵敏禾小声与郑苒解释着,余光瞥见郑苒正要除了她的鞋袜帮她处理伤势,便立时横向跨过一步,挡住了陆铭的目光。媳妇儿白嫩嫩的小脚,他都没见过,怎可以让个外人看了?
陆铭本也注意到了两个姑娘的动作,正要君子地回避,却见韶亓箫这防贼似的动作。他眉头一挑,不露声色问道:“殿下,可要我去找人来帮忙?”
韶亓箫高兴他的识货,正巧也不想他待在这里,便道:“烦劳陆郎先回去,命人请医女到云砚轩等着,稍后我与郑姑娘便送表妹回去医治。”
陆铭领了差事,拱手过后便上马往回走了。
第35章 百密一疏
有了郑苒的帮忙,韶亓箫虽失去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只能在一旁搭把手,却也不失落。他本就打算了找个女子或宫人来帮忙带她回去的。
郑苒的骑术不错,带一个赵敏禾不成问题。只是她却是没那么大力气将赵敏禾抱上马的。
在她不知第几次叫她的爱驹趴下来未果后,韶亓箫看不下去了。他径自走到赵敏禾身边,又一次将她轻轻松松举起,放到郑苒的马背上。
郑苒目瞪口呆,手指着他“你、你”了半响,才一跺脚道:“七殿下,即使你是皇子,我也得警告你,今日你没碰到我表姐一根手指头!”
韶亓箫瞟了她一眼,翕了翕嘴道:“事急从权而已,你不说我也不会坐视表妹的清誉不顾的。”他本能不想把他方才就抱过她两次了的事告诉郑苒听,只是见郑苒这样提防,也不愿她表妹把他看成小人看。他哪儿有这么无赖?!
赵敏禾眼看郑苒的表现,不愿徒增是非,便也吞下了先前的事不提,只叫住撅着嘴生闷气的郑苒道:“阿苒,我们还是快走吧。”
郑苒不再理会韶亓箫,上马跟在韶亓箫身后往回走。
一路上,韶亓箫在前面开路,时不时还回头看跟在身后的郑苒与赵敏禾的马,见她二人跟着,这才稍稍放心加快一些速度。
几回之后,郑苒受不了了,大声道:“七殿下,你能不能别往后看了?快些赶路要紧,我表姐的脚伤等着治呢。”
韶亓箫气结:“表妹的伤势不能颠簸你不知道吗?!”
郑苒冲他道:“那你也用不着一步三回头!”
韶亓箫一僵,恨恨地转回头去,心道果然八弟要跟她吵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爱抬杠,能好好相处才怪了!
三人两骑过不半个时辰,就从林子里出来了,临到路口,郑苒本打算直接载着赵敏禾回赵家别庄去,却被韶亓箫叫住了。
“上林苑外的别庄只怕一时半会儿请不到大夫,耽误了表妹的伤势可不好。方才我已叫陆郎先回来安排,医女此刻已经在我的云砚轩等着了,还是先去我那里吧。”
郑苒心里赞同他的主意,不过还是回头看看表姐怎么说。
赵敏禾思索了下,也同意了。她自己基本可以确定伤得不怎么重是一回事,可就这样回去,只怕会吓坏母亲的,还不如由表妹陪着先让医女处理过了,有了医女的诊断,也可让母亲放心一些。
想罢,她便对郑苒微微点了点头。再对韶亓箫道谢:“有劳七殿下了。”
韶亓箫连连摆手,掩饰掉看到她的伤处的心疼,才在前面带路。
一进云砚轩,就有林嬷嬷带着医女和几个宫人,并早一步回来通知的陆铭迎上前来。等不及见礼,韶亓箫便吩咐下去先给赵敏禾治伤。
待人进了客房,林嬷嬷和郑苒也一并跟了进去。韶亓箫眼神暗示一下站在角落的康平,对陆铭说道:“我去换身衣裳,请陆郎稍等。”
陆铭拱手称不敢,目送韶亓箫转过长廊,往寝殿行去。
韶亓箫一进寝殿,就有康平紧跟着进来,一并带上了门。
康平步入内间,果然听他家殿下沉下了脸,声音几乎可以阴出水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她的马会突然发疯?”
康平做了韶亓箫的贴身内侍快十年了,第一回见到韶亓箫如此可怕的表情,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已派了人去查了。可是殿下,奴婢敢赌咒发誓,奴婢给赵姑娘的马下的真的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最少也要一个半时辰才会发作。您吩咐过绝不可以下可能会伤到赵姑娘的药,奴婢绝没这个胆子违背您的话!”
韶亓箫闭了闭眼,沉思片刻。他本是打算让她的马到后半段时间里腹泻得驼不了她,这样他们势必只能步行回去,能在林中耽搁很长一段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够他能与她好好相处了。如果有机会,他本打算在自己身上使些苦肉计,就像前世他们相识时那般——他在林中受了伤,被前来狩猎的她所救。
“除了你之外,有谁接触过那药?”
康平哭丧着脸回道:“是奴婢亲自去配的药,也是奴婢亲自下的药,亲眼看着它吃下去的。从头到尾那药都在奴婢兜里揣着。昨天,按您的吩咐,咱们不是还给马厩里的一匹马试过,确定没危险了您才放心叫奴婢去给赵姑娘的马下的。”
韶亓箫吐出一口浊气。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听了郑苒的不再老回头看她,才恢复了一些理智回想整件事,他可以肯定自己这里不会出错。
康平与他一起长大,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前世即使他最落魄的时候康平也没背弃过自己,今生他就更不可能为财或权被人收买。康平又是自幼独个儿流浪到襄京、而后才进宫做了内侍太监的,前世也是一直到长庆朝他被封为璟王,康平跟着有了地位,才支使人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找到了仅存的几口亲人,所以为亲人也不可能。
难不成是阿禾自己哪里招了人嫉妒?可也说不通,她才进京多久?今年的旱灾,让承元帝整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