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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都收拾好了,她也听见了外头弄月的脚步声。
赵敏禾脸色一整,发现自己竟然还坐在韶亓箫身上,吓得赶紧翻身下来。
偏偏韶亓箫还不满她突然的离开,嘴里嘀咕着什么又要起身,惹得赵敏禾赶紧倾身过去轻轻按住了他的双肩,又是柔声一阵诱哄。
弄月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她家姑娘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大半个身子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弄月性子不如拨云稳重,赵敏禾早有准备,在她尖叫出生前赶紧压低了声音喝道:“收声!”
仿佛回到了韶亓箫头一次潜入她闺房的场景,赵敏禾转过头来苦笑道:“是七殿下来了。他发了烧,有些迷迷糊糊的,你悄悄去叫醒了拨云,叫她往院子里外去看看,他的侍卫是否也在附近。弄月,你再去库房将我那坛酒抱过来,先试着给他降降温。你们俩都小心些,别惊着了别人。”
有别人指挥不用自己拿主意,弄月就清醒了许多。她连连点头,一溜烟儿又出去了。
赵敏禾重新回了头,握了他伸出的双手,对着他孩子般漾起的笑容呢喃道:“烧成这样,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韶亓箫的回答,是抓过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她的守备,像个大型犬类。然后他渐渐闭上了眼睛,困倦地睡了过去,只是额头却因身体的不适还时不时紧皱一下。
赵敏禾无声地笑了笑。
很快,细碎的脚步声又传过来了,是弄月回来了。
待弄月轻手轻脚关了菱花门,捧着一直小坛子来床边,赵敏禾这才轻轻挣开了他,脱去了他的上衣,开始用帕子沾了酒往他身上擦起来。
弄月一呆,万没想到她家姑娘这么……霸气?
她都怕死了!
她赶紧乖觉地去点亮了烛火,又去净室端了一盆清水蹲在地上帮着拧帕子。从始至终始终埋头看地,不去看她家姑娘床上的男子
酒是适合女子饮用的果酒,浓度并不高。赵敏禾为韶亓箫从头到腹肌处——下面的 她还真不敢——擦了两遍,却还丝毫不见作用
赵敏禾急得开始冒汗时,拨云回来了。
韶亓箫的侍卫陶卓果然也在,他还托拨云带回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韶亓箫是从城外营地悄悄溜进来的,原本是打算很快就趁着夜色出城、明早再正常跟着大军进城的,因而谁都没告诉……
赵敏禾才彻底慌了神色。
半响,她沉了沉心,回身去摸了摸他仍是很烫手的额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拨云,去知际院请我父母亲过来吧。”
拨云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恭敬应了,正要转身却被一脸紧张的弄月一把拉住:“为何要去请伯爷他们?”
赵敏禾神色无奈道:“他的烧退不下去是一,必须由大夫诊治;二是眼下大军中谁都不知他进城了,那明日军中不见了个活生生的皇子,谁都不知会闹得多大,若最后 他来了我这里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那便是皇室和我们忠勇伯府的丑闻。”
他烧成这样,显然无法再凭自己或外头那个侍卫的一己之力出了这守卫森严的伯府,为今之计只有请父亲母亲介入了。
弄月脑袋一团乱麻,不死心道:“外面不是还有个侍卫吗?叫他往军中传个信不就成了?”
拨云叹气道:“你忘了襄京城已戒严了么?若无与本人身份对应的腰牌,谁都无法进出。若没有七殿下本人,尚是白身的陶侍卫根本无法进出城门。此事,只又伯爷才有路子通知陛下那里,陛下才好代为遮掩。”
弄月苦了连,又是慌张又是埋怨道:“七殿下……”刚出了口,弄月就想到七殿下如此莽撞行事也是为她家姑娘,倒是不好开口埋怨,便转而道,“姓陶的有没又脑子,七殿下都这样了还任他乱来。若是他拦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拨云扯出了一抹苦笑,迟疑道:“他也不想的。先前他们出来时,七殿下只是有些咳嗽,并无大碍,没成想才小半个晚上的功夫……”
赵敏禾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别说了。
“拨云,你先去知际院。弄月,你取一件衣裳过来服侍 穿了。”
二女正要分头行事,赵敏禾又叫住了二人道:“等等。出去时,叫那侍卫去府外等 ,别在我院子外头。还有,今日是七殿下第一回闯进来,以后对谁都这么说。”
头一句是对已站在门边的拨云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她们两个人。
——一样是盗窃,盗一两银与一百两银,好歹还是一些些差别的。
赵敏禾揉了揉自己的额际,叫她为了他对自己的爹娘撒谎,这感觉可不好。要是以后他敢对她爹娘不敬,看她怎么对付他!
拨云应道:“奴婢会叫陶侍卫也这么说的。”
赵敏禾点点头,眼看着拨云静悄悄出去了,她先为韶亓箫重新穿好了敞开的衣衫,才起身在弄月的服侍下披上外衣,又系好绣边腰带。
头发就没办法了,只得擦个脸得了……
突然,弄月像是口不能言了似的,只抖了抖手指这的嘴唇,神情却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赵敏禾解其意,疑惑地看回她。
弄月垮了嘴角,动作敏捷地从她的梳妆台上取过一面镜子,照到了她的面前。
待赵敏禾看清自己在镜中的影像——尤其是微微肿起的双唇时,忍不住脸色一黑!
他x的!忘了那货刚才还对她这样那样过,还咬了一口!
当下,赵敏禾赶紧给自己拧了冷帕子敷上,一面祈祷父亲母亲来慢些,一面飞快在弄月的协助下接替着浸了冷水的帕子。
待听到门外一串轻重不一的脚步响起时,赵敏禾立刻放下帕子,蹿到梳妆台前重新照了一回镜子。
嗯,不如平时自然,但已好了许多了。
她那身为大老粗的父亲,应该看不出来……吧?
第107章 尘埃
“吱呀——”的轻轻一声,菱花门被人慢动作地推开了。
门轴转动的声音几不可闻,在深黑的夜里,没有惊醒好眠的任何一人。
赵敏禾讶异了下。在她的想象中,她已做好了自家父亲雷霆之怒的心理准备。
不过父亲没想象中那么生气,对她或韶亓箫而言,都是好事!
只是下一刻,赵敏禾抬头,看见了赵毅周身犹如实质了的黑气,她不禁寒毛一竖!
她忍住了扶额的冲动,心中哀叹自己果然太甜了。
赵毅到底已年过五十,年轻时还会不分是非和场合地收不住脾气,如今到底稳重了许多。
因而七殿下觊觎自己宝贝女儿到在大军进城前一夜潜入了自家府中,甚至还病倒在了女儿闺房里。这事一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赵毅即使想要打断小兔崽子的腿,也得是封锁消息之后才行。他必是要他女儿的名声不受丝毫牵累的!
所以,即使此刻的赵毅已经怒火中烧,却还是放轻了动作开的门,不愿引来多余的人叫女儿陷入人言是非的漩涡。
赵敏禾心里七上八下,一下子连手脚都不知放到何处。
她低着头咬了咬唇,才忐忑不安地从梳妆台前走过来,轻轻对着赵毅和吴氏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赵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赵敏禾更是不安,她喏喏着开了口:“父亲,今日……今日……”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反复复说了这么几个字。
赵毅看女儿的神色都快哭了,心中不忍,缓了口气道:“阿禾别怕。”
他拍了拍女儿的手,才对身后肃立的钱嬷嬷挥手道:“先去诊脉,不能叫他在咱们府里烧坏了脑子。”
拨云颇有心思,她晓得当伯爷得知外男闯入姑娘闺房的那一刻,不论那人身份几何,只会叫伯爷连肺都气炸了。
因而,她把韶亓箫的病情怎么严重怎么来说,想要以一位皇子的高烧昏睡叫伯爷暂时压下暴怒,等最生气的一刻过去之后,想必伯爷脾气也会缓和一些。
到时候姑娘想要解释也罢,七殿下想要赔罪也是,伯爷也会多些耐心听下去。
所以赵毅,才会在看过女儿安然无恙之后便遣钱嬷嬷去为韶亓箫看病。
赵敏禾小心张望了下,赵毅和吴氏之后只有钱嬷嬷一个,显然一家子都无意再扩散消息,不叫更多的人晓得,这才只带了懂医术的钱嬷嬷过来。
钱嬷嬷目不斜视,在三个主子的静默无声中上前为韶亓箫搭脉,片刻后有些迟疑道:“七殿下这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