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小仪不明的轻轻摇头。
苏惊蛰道:“她如一块璞玉。你知道璞玉最好的地方是什么吗?”
程小仪含笑道:“任你苏大公子雕琢。”
苏惊蛰笑着将酒一饮而下,道:“这位简单多了。没沈卓航那般费劲别扭。”
程小仪摇摇头,笑道:“说到底,你只是怕求之不得,输给那胡先生丢了份子罢了。”
苏惊蛰耸耸肩,道:“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苏惊蛰向来不爱认输,面子我也不怕丢。但我还就喜欢那沈卓航不喜欢我的劲道。”
随即,看向程小仪身后,以极轻的声音,道:“瞧瞧,烂泥总是无所不在。”
紧接着便是微微抬手示意,道:“沈小姐你好。”
程小仪回头一看,掩嘴笑。她分明看到沈卓航眼中不欢迎的神色。
再一看苏惊蛰,他正向自己摊手,说道:“先走了,下回再见。”
程小仪点头与他道别。
那边的女子一见苏惊蛰即将离门而去,便立刻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她快步走了过来,红着脸垂着头,勾住苏惊蛰的手臂。一同离去。
沈卓航坐下,便对于方才所见抱怨,道:“这苏惊蛰也胆子太大了。那分明是个女学生。还真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程小仪为她倒了一杯酒,笑着道:“你与惊蛰,怎如此水火不相容。”
沈卓航眼神依旧有些厌恶,道:“谁让他揭穿我身在上海。害我父母特地专程赶了过来。小仪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程小仪淡笑,示意她要平静。即便她知道,告密者是路云霄,她应了路云霄的要求也是决计不会讲出来的。而她沈卓航既然误会了,那与她又何干,更何况现在这状况,不仅耐人寻味,甚至是好笑。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卓航几乎都是隔三差五同胡从良去拜访路云霄。他们之间的关系,虽是亲戚,可也分明是利益。至于为何如此走得近。原因自然也不是沈卓航与叔叔血缘情深。说到底,也还是因为想借他的势力罢了。虽沈卓航仍是有些顾忌,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可好在,每一次身边都有胡从良的陪同,甚至都不需要她多说话。
胡从良承诺,但凡他可以一个人去应酬的场所,绝对不会要沈卓航也跟着一块儿去,让她感到无聊。而对于沈卓航而言,胡从良有这份心便是好的。其他的,又有什么紧要。
查理在一收到胡从良的打款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妥了英国的一切通关及货物。带着满满当当的家财,要来投奔他们,开掘中国的黄金了。既然如此,他们这边一定是要好好接应的。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于是沈卓航他们这边的通关派斯,海关文件更是紧要。
而这其中,还穿插了一件对观众来说,不大不小,不太紧要的事情。那便是,胡从良离开了学校。
起因便是在于他这颗狼子野心。读书人本就讲究心要清,好好教书才是校长先生所认为的重中之重。但胡从良知道自己发财在即,又怎么可能还会好好教书。以至于结果便是,两人愈发分歧。原本胡从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是断然不会主动辞职。可这次,却是校长先生辞退的他。
校长先生知道,他的心不在学校,即便再留着教书,也无法达到以前万人空巷的效果。顶多是个误人子弟罢了。
有了这个台阶,胡从良倒也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自然开心。两人即便做不成同事,可胡从良与校长先生也还算是好友。
唯一替他惋惜的却是秦溢文。照他的话说便是,胡老师满腔的学问,便这样无人继承其衣钵,可惜,可惜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查理先生的货轮之旅
那一年的夏天,尤为的燥热。出梅后,竟整整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有下过雨。八月的阳光,无论放于何地总是那么毒辣。沈卓航几乎在白日都是更愿意躲在公寓不出门的,即便如此,每日都是扇子不离手。
而今日,她却意外的站在镜子前悉心打扮起来。无论是从妆容,抑或从服饰。只因为今日,有贵客到。
胡从良坐在客厅中,喝了两杯茶。看了三次表。他今日西装革履,穿的十分正式,那西装的剪裁、设计都是堪称一流的。再看他手腕带的那只金表,亦是闪着琉璃的金光,灼人、却灼不了他自己的眼球。那一对皮鞋,半点儿灰尘都未沾到,系着很精致的蝴蝶结。短短几月内,他已然蜕变太多。除却那金丝框眼镜后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差点便要认不得他。
即使是如此炎热的夏天,他却一脸肃静,眼睛片刻不离手中的报纸,额头上半滴汗水都不曾见到。
当他看了第四遍时间之后,他将报纸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双手插着西裤口袋,原地踱了几步之后,走到了关着的卧室门前。
他轻轻的叩了叩门,道:“海莉。你准备好了吗?我们是时候该出发了。”
而里面,沈卓航正拿着两条手链做比较。究竟是哪条比较衬今日这一件滚边金丝,新作的旗袍。
即便是知道时间不多了,她仍是眉头紧锁的看着两条在旁人看来区别并不大的手链。
没一会儿,她突然灵光一现。急忙去开门,看着此刻有些焦急的胡从良,却只是专注的看了一会儿,便将门又一次关了起来。只剩下胡从良一头雾水。刚准备再一次敲门之时,沈卓航却拎着小包,满脸精神的走了出来。
习惯性的亲昵挽起胡从良的手臂,道:“走吧。”
而对于饰品最后的决定,是换上了一直同胡从良一样款式,却略微小了几号的女装金表。显然是情侣表。
“等等,我去拿一柄阳伞。”还未走到公寓外。沈卓航见到那毒辣的阳光便有些受不了。
却被胡从良一把拉住,他笑道:“放心,我们是坐小轿车去。不会让你晒到的。”
沈卓航看着阳光底下胡从良这样贴心的笑容,顺势牵过了他的手。两只金表在在烈日骄阳下金光熠熠,就如同两人如今的关系那样,急剧加温。
“路先生他都为我们关照过了吗?”
一路驶向大码头,胡从良问道。
沈卓航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道:“阿良,你怎还这样紧张,我们这些日子做的并不是无用功。”
胡从良这才转头,看了沈卓航一脸轻松的表情,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他们已经将全副身家投了进去。半点儿闪失都要不得,这是博上了一切的的生意啊。天知道,越是慌,便越是有预感要出大事。胡从良只有叫自己镇定。但即便如此,胡从良还是觉得今日,是他前半辈子最紧张的日子。
离近码头,听到大轮船远远的嗡鸣声,胡从良忍不住全身颤抖。
沈卓航搞不懂胡从良究竟是为何这样的紧张,分明一切都在掌握中,她伸手捏了捏胡从良因紧张而冰冷的脸颊,一脸轻松笑道:“瞧你这样子。没事的。”
两只手齐齐上,仿佛硬是要给胡从良扯出一个笑容弧度。
她一心想要给胡从良舒缓压力,却怎奈,这个节骨眼上,胡从良根本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力道有些重的拂开她的手,有些愠怒道:“别闹了。”
这样的不识好人心,叫沈卓航分明有些生气。但再一看胡从良这样的紧张、半分都没有舒缓,她还是强忍了下来。随即,将眼光看向窗外,看着那人头攒动,不再说话。到了大码头,是沈卓航先下的车,她头也不回,不去看胡从良,自顾自的往前走。分明是有些赌气。
身后的胡从良看着沈卓航走的飞快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很是无奈,烈日照的他心烦气躁。他一手叉腰,一手有些焦虑的松了松领带,长长的呼了口气。鬓角终于有了细微汗水。
货船不同与邮轮,是有专门的停靠码头。私家车无法驶进去,唯有获得允许的货车才能进入。沈卓航起初走的飞快,但渐渐便愈发走的慢了起来。她原以为胡从良总是会跟上自己的脚步。但再一回头,却只见比肩继踵的人群。有水手、有劳工、还有穿着考究的客人们,但却偏偏没有胡从良。
沈卓航愤愤的跺了跺脚,气道:“好你个胡从良!”
她以为,胡从良就这样将自己丢下已经打道回府。人与人相处久了,隔阂总是会产生的。沈卓航与胡从良也不例外,沈卓航自从接到了父亲交来的财政大权后,便总是觉得是自己赋予了胡从良一切。更何况,关系已不仅仅是‘一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