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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一来她只有十六岁,身子骨还可以再长长,二来陆机老人的话也确实吓住她了。虽然她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可自己都是穿越人士,而且墨家寡妇之事也处处透着玄幻,对于陆机老人最为“科学合理”的解释,她想不信都难……
不能因为一时的欢愉害了萧六郎。
深呼一口气,她再次盯住他的眼睛,摇头,再摇头。
她的拒绝,很直接。萧乾黑眸幽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阿九……不愿意?”
墨九不晓得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的病症,可在这样的时候,她不想说出“天寡”之事来败坏彼此的兴致。
“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法子。”她冲他飞了个媚眼,在他失神般的专注目光下,猛一把翻身将他压下。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拉好衣服与他玩笑,而是紧紧抿唇直视着她,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妖惑的味道,慢腾腾将他的身子压在榻上,自己跪趴在他的面前,慢慢吻上他的唇,任由一头青丝散落在他的肩膀上。
“六郎,我伺候你一次,算是赔罪,也算是对你失去两城的补偿……”她反被动为主动,雪白的脸蛋儿上带着一抹小小的娇羞,灵动的眸子里也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暗示。
然后她轻轻拉开他的衣袍。
“阿九……”萧乾呼吸一窒,几乎僵住。
“乖,不要动。”墨九低头,含上他的喉结。
她听到他喉结滚动,心跳加速,不由低低一笑。
“我会好好对你的……”
小妇人甜软的嗓子像雨后的甘露,闻之心醉。萧乾手指微微一抬,像是想推开她。可在半空顿了顿,慢慢地,他又圈上她的腰。
“……这才乖。”她贝齿轻咬。
“唔”一声,他脖子一仰,喊出一道消魂的“阿九”,便慢慢阖上双眼,由着她为所欲为……
夜暖,春深。
情重,义浓。
墨九豁出小命儿不要,确实是为了报答萧乾对她的一番情义,也是为了“两城之重”给她带来的心理负担。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伺候”了某人一次,从此,她总会无端端背上一堆稀奇古怪的债务,然后某人会厚着脸皮来找她“补偿”,而且他脸皮越来越厚,花样越来越多,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不知餍足,让她悔之晚矣。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墨九次日醒来,太阳都晒到窗口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又龇了龇牙,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就像被“鬼压床”一样,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打着呵欠起床,她并没有见到萧乾,只两个丫头低着脑袋站在门口,看到她出门儿,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姑娘起了?”
两个小丫头都是均州知州安排的,她们并不认识墨九,只晓得这姑娘一身艳妆,大红衣袍,是被萧大帅从外面抱回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也不怪人家乱想,墨九本来长得就又美又妖,加上大婚的妆容,人家自然以为她是哪个青楼的花魁,得了萧大帅的“临幸”,那目光里又羡又妒。
“大帅说姑娘起来,先去前厅用膳。”
“哦。”用膳是墨九喜欢的,“从哪走?”
“奴婢这便带姑娘过去。”
“哦哦。”墨九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没注意看两个小丫头的眼神儿,大步走在前面,袖袍飘飘。可她还没有走到前厅,就听见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是据说“晕过去”了的陆机老人,另一个是本应在临安的温静姝。
这,又唱的哪一出?
坑深141米 巧舌如簧
陆机老人和温静姝会在萧乾的宅子里,说来意外,可仔细一想,其实也不算太意外。
想来陆机那老头儿也不是诚心想给完颜修做什么“随军医生”,南荣与珒国的战事一开,他就晓得他的宝贝徒弟要披甲上阵,事先去了完颜修的大营,估计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可以助徒弟一臂之力。
当然,如今仗还没有打他就找来了,估计原因有二。第一,相比在完颜修那里受煎熬,他自然愿意在萧乾这里来吃香喝辣。第二,那一个让他大呼三声“天要亡我”的瘟疫,萧乾可解,他却不可解。
这种医之圣手,对于世俗的功名利禄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追求,可是对于医道上的拦路虎,尤其是自己解不了的麻烦,一定会心生好奇,不破难题誓不休。
如此一来,这老头儿怕是赖上萧乾了。
墨九进入膳食厅的时候,陆机老人正端坐在主位的一张紫檀木雕花大椅上,萧乾并不在室内,只有温静姝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一双素手轻抚茶盏,笑意盈盈地与他大道茶道。
什么茶韵、茶色、茶香、茶味的……墨九听得头都大了。不得不说,人无完人,她对机关巧术一道堪称大悟,可是对于茶道……与那些琴棋书画一样,皆是一窍不通。
不通也就罢了,关键这货还有一个缺点。
她见不得不喜欢的人谈得兴高采烈。
懒洋洋走进去,她端过温静姝沏好的一小杯茶汤,看着那清丽诱人的颜色,微微抿唇一笑,如牛饮水一般倒入喉咙。尔后在陆机老人和温静姝一副见鬼的目光瞪视下,哈哈一笑。
“好极好极,果然是好茶。”
她也懂得?陆机老人目光微亮,“好在何处?”
墨九道:“好处太多。”
陆机老人道:“何不一一道来。”
墨九道:“你看这大热天的,此茶解渴最佳……可称圣品。一入喉咙,水一样流下肚皮,干焦焦的喉咙管,也一下子就滋润了……好好好,太好了!”
陆机老人:“……”
他像看怪物一样的瞧着墨九,又心疼地瞥一眼被她喝光的茶杯,就差捶胸顿足了。
温静姝则是抿着唇微微低头,带一点笑意,对陆机道:“术业有专攻,嫂嫂不懂茶道,把如此精灵一般美妙的茶汤,当成解渴的普通茶水,属实是暴殄了天物。”
“呵呵!”墨九干笑一声,“静姝此言差矣!”
她瞅着陆机老人与温静姝,似笑非笑地坐下来啃萧乾让人为她准备的温暖牌爱心早膳,懒洋洋地道:“天生万物,只是各有不同而已。人且从无高低贵贱之分,何况茶?在我看来,能供人解渴的茶,能维系人基本生存的水都是世上精灵。又来普通与天物之分?”
顿了顿,她又抬起眼皮撩温静姝一眼。
“就比如你与我。我比你年轻、貌美、逗人喜欢……难道说,我就是人中精灵,而静姝你就不是人了?换了旁人这样以貌取人,你会不会心酸难过?”
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年轻貌美……也就是墨九了。
可偏生她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比温静姝年轻貌美。
被她荒诞的对比一噎,温静姝脸色微微一变,手心微攥着,脸上维持着僵硬的微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而陆机老人对她的歪理邪说不以为然,却对那句“人且从无高低贵贱之分”有点感兴趣。
这话完全有别于时下之人的观念,算得是一种新奇的理论。若换旁人,肯定会觉得此女简直观念有驳伦常,该浸猪笼、烧死。可他却饶有兴趣的盯着墨九。
“人生来皆有高低,有贵贱。为何你却说并无?”
墨九觉得与古人讲“人人平等”的观念有点牵强,加上水晶包子还有很几个,等会儿放凉了估计会影响口味。
于是,她不想花时间给陆机老人做科普教育了。
“高低贵贱只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而已,不是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有些人生来就凌驾于旁人之上,有些人生来就低人一等,表面看来,确实如此……可这高低与贵贱,其实都刻在皮上,而非在骨子里,旁人这么认为也就罢了,若自己也认命,那就真的低了,贱了…噫,难道我说错了?”
陆机老人琢磨一阵,点点头。
这个老头儿,原本就是个异类。从他东一锄头西一棒槌的四处瞎蹦哒,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喜欢受封建教条主义束缚的人,所以一般人接受不了的新观念,对他来说,反倒很容易引起共鸣。
他哈哈一笑,似心情很好,对墨九似乎也添了好态度。
“小小女娃,确有独到之处。也不枉六郎两城换你……”
墨九随口忽悠几句而已,没想到老头子能赞她,微微诧异一下,她咬着包子回头,瞪他一眼,防备地道:“少夸我啊。这些水晶包子都是我的。”
陆机老人一愕。
刚想夸她聪慧,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看她护食的眼神儿,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小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