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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伯直接吐血昏迷过去。
朱家的下人七手八脚将人抬上马车,急匆匆离去。
顾玖琢磨了一下,吩咐许有四,“去打听一下,朱家出了什么事?”
“小的遵命。”
能让承恩伯吐血昏迷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说不定她有机会落井下石。
“走,我们回王府!”
……
承恩伯府。
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如丧考妣,丫鬟小厮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触了霉头。
太医给承恩伯诊脉看病,一脸凝重。
“太医,家父情况怎么样?”
“伯爷怒极攻心,加上受了外伤,情况有些严重。老夫先开两剂药吃着。”
“有劳太医。”
“应该的。”
承恩伯额头上红肿,胸口上一个青紫的痕迹。这些都是天子用脚踢出来的。
等太医开了药离开后,朱二老爷一拳头砸在桌上,“怎会一败涂地?陛下糊涂吗,为何会站在顾玖那边?”
“休得胡言乱语。”
虚弱的言语,不复往日那般中气十足,透着十足的老气。
承恩伯朱辞刚醒来,就听到老二正在口无遮拦。
他出声呵斥,又接连咳嗽了几声,才说道:“顾玖替陛下解决了滞留不去的流民,还如数缴税。陛下还有什么理由支持我们朱家?老夫输了一筹,输得不怨。”
“父亲,难道我们就要认输吗?”
“不然呢?你想被抄家灭族?”
朱二老爷浑身一抖,“陛下要抄家?”
“若是不如数缴纳税款,下次登门的就是金吾卫。”承恩伯重重说道。
他在警告几个儿子,不准做多余的事情,不准触怒陛下。
朱大老爷神情晦暗,“陛下对我们朱家,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当初陛下能登基称帝,我们朱家也出力不少。”
承恩伯疲惫地说道:“几十年前的事情,现在提起来没意思。当年的功臣何止朱家,那么多功臣都死了,我们朱家还享受着荣华富贵,你们就别抱怨了。知足吧!”
朱大老爷问道:“父亲,我们要缴纳多少税款?几日缴纳?”
承恩伯朱辞一听到这个问题,心头就翻江倒海的难受。
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才止住。
他的胸腔仿佛是个破箱子,一直喘着粗气,“五日内,需缴纳一百五十五万两。老大,此事你赶紧去办。少一文钱,陛下就会抄了我们朱家。”
朱家众人齐齐变色。
朱二老爷红了眼眶,“陛下是成心将我们朱家往死李逼吗?一百五十五万两,五日缴纳,这是要掏空我们的家底啊。”
承恩伯朱辞很是疲惫,“赶紧去办吧。晚了,金吾卫就真的上门抄家。”
朱大老爷重重点头,“儿子这就去筹措资金,父亲好好修养,争取能早日康复。”
承恩伯朱辞点点头,“你是老大,你就多费点心。”
朱大老爷不发一言,起身离去。
朱二老爷也被打发出去。
朱管家端着煎好的汤药,亲自端进卧房,伺候承恩伯喝药。
喝过药后,房里只剩下主仆二人。
承恩伯朱辞才问道:“海船被劫,是怎么回事?”
朱管家悄声说道:“有海商自南边来,说海盗劫掠海船。我们的三艘船全部被劫,无一幸免。”
承恩伯死死地咬着牙关,他怕一张嘴,心头血就会吐出来。
好半天,他才将喉头的铁锈味压下去,艰难地问道:“船上预估有多少财物?”
朱管家迟疑了片刻,才说道:“预估有三四百万两财物。”
“全部被劫?”
“正是!”
噗!
承恩伯朱辞再也压不住喉头的铁锈味,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半床裘被。
“快,快派人去南边打探消息。老夫要知道确切的消息。”
第419章 兴旺
工地复工。
流民们有了收入,又燃起买房的热情。
东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朱家给干翻。得知消息的流民们像是被注入了强心针一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买房热情。
靠着东家有肉吃,有房住。
东家实力强,买东家的房子肯定没事。
这是对强者的信心和信任。
售楼处从门可罗雀到人流如织,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
少府钱庄的账房们坐镇财务室,为流民们办理房贷。
这一回,不用担心有人雇人冒名买房。
被抓的那四五百人,就是前车之鉴。
王建根办完了手续,拿到了钥匙,笑得见牙不见眼。
王家人都等在门外。
看见他出来,王连氏忙问道:“老大,钥匙拿到了吗?”
“拿到了,钥匙在这里。”
他像是呵护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拿出三把黄铜钥匙。
两把是房屋钥匙,一把是院门钥匙。
王家人凑在他跟前,盯着钥匙啧啧称叹。
“真好看啊!”
“东家做的钥匙都这么好看。”
“大哥,我能摸一下吗?”
“摸吧!”
王二根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黄铜钥匙,手感极好。他咧嘴一笑,眉梢眼角都是喜气洋洋。
王连氏也伸出手,小心翼翼摸了下,眼眶瞬间湿润,“总算在京城安家了。改明儿给你爹上柱香,告诉他我们安家了。”
王建根笑了起来,“刚才管事说了,过段时间,衙门会来做户口登记。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京城人。”
“我们真的可以做京城人吗?”
“房子都买了,难道还有假?三根好好读书,以后考科举,就直接在京城考。我听人说,京城考科举比别的地方容易。”
三根懵懂无知,“科举是什么?”
王建根有点心塞,“等你去读书,你就知道了。”
一家人昂首挺胸,喜笑颜开,前往新房。
路上,与他们一样的人很多。
大家手里都拿着刚领到的新房钥匙,一改过去卑微的形象,个个精气神十足。
用钥匙打开新房,刷了大白墙的房屋,比上次看起来上了几个档次。
“还刷了大白墙?”王连氏不敢置信。
上次来看房的时候,墙壁灰扑扑的,光线也不透亮。
即便是灰扑扑的墙壁,那也是极好的房子。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意外之喜。
王建根咧嘴笑起来,“我早就听人说,东家安排工匠在刷大白墙。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王建根没技术,刷墙的活轮不到他。
“听说刷墙的工匠,一天有三十文的工钱。”
“这么多啊!老大,要不你也学着刷墙吧。”
“有几位师傅倒是愿意收学徒。只是做学徒只管吃,没有工钱,三年学徒三年帮工,我去做学徒家里就没了收入。不如让二根去做学徒。”
二根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我不做学徒。我要挣钱养家。”
“你每天三个铜板的工钱养什么家。”王建根恼火,抬手在二根头上捶了一拳头。
二根捂着头,“大哥要还房贷,好歹等房贷还清了我再去做学徒。”
王建根叹了一口气,没说别的。
王四妞看着新房,眼睛亮晶晶,“娘,我可以和你睡一屋吗?”
王连氏点头,“找几块木板,把外面这间屋隔成两间,我和四妞睡里面。二根和三根睡外面。里面那间屋,给你大哥做新房。”
“在哪里做饭呢?”王四妞问道。
王建根忙说道:“有厨房。”
每栋宅院都有一间公用厨房。
厨房里面,挨着墙根砌了四个土灶。他们这个宅院一共住了四家人,刚好一家一个土灶。
十栋宅院共用一口水井。
王建根买房的时候,没抢到带水井的院子,有些遗憾。
王连氏摸着自家的土灶,心里头欢喜得不行。
真好!
她忍着泪意,“明儿去找木匠,给老大打张床,打个柜子,两张椅子。选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王建根咧嘴一笑,“再打张桌子,几张条凳。”
王连氏重重点头。
整个上午,王家人都逗留在新房,舍不得离去。
咚咚咚!
等到下午,招人的锣鼓敲响,东家又开始招工。
整个窝棚区热闹得跟什么似的。
这回东家要招煤厂工。
绝大部分流民,都弄不清楚什么是煤厂,还以为是下矿挖煤。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
下矿挖煤,就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等到马小六解释了半天,流民们才弄清楚煤厂不是煤矿。是在工坊里面干活,就是煤渣尘土比较大。
更要命的是,煤厂还没建起来。
这回招工,先建厂房,之后转为煤厂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