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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们是什么人?大皇子那边的,还是昌云谷那头的?”
几个护卫差点儿痛哭流涕,“大人,都是清一色的蒙面人,黑色夜行衣,身上功夫像是北边的,没有辨别的东西,看不出来是哪边的。不过,若不是笉罗喊了那一嗓子,我们原本是能逃掉的……”
说到后来,话是越发没有底气。
泽临却是默然了,端坐在马上沉思了半刻,一甩鞭,带着人下了山。
人没有找到,泽临脸上竟不见丝毫急切。
爬房顶爬到郁卒的绛夜忍不住擅离职守,跪倒在地,羞愧道:“爷,是我的错。笉罗被掳走了,不如派我们出去追查吧……天亮之前或许能……”
他说的,自然是出动十二影卫。
“不用!”泽临闭着眼,半躺在卧榻上,将整张大床都让给了夜里长个子蹬腿的铳儿。手指轻轻一摇,道:“她暂时不会有危险,等紫夜回来后,再作打算。”
“可是……”绛夜不解,难道平素爷对先生的在意都是假的?
“下去吧。不要再放任何人进铸钺谷了,这才是你最应办好之事!”泽临冷声道,背过了身。
绛夜一咬牙,跃回了房上,又因为心绪不宁,与人换了班,一个人在山里寻觅了整晚,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寻。
查看了地形,又把那五个护卫从被窝里捞起来询问,绛夜总算了解到一件事——
笉罗,应该是故意被人掳走的。
难怪爷并不担心。
这两人,还真有些默契。
微微一笑,绛夜回到了府邸,把夜晚顺手捉的斑鸠扔进了厨房,让大婶给铳儿炖汤。
这日的午后,泽临抱着铳儿,接受了一个锦袍黑衣人的跪拜。
紫夜抬起头,看到多日未见的主子,禁不住勾起唇角,“爷,您何时生了个儿子,小主子样貌不凡,粉雕玉琢,眉宇之间透着股贵气,其母想必是名门闺秀抑或是小家碧玉。”
“嫌我还不够堵心是不是?”泽临无奈地瞧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十五岁起培植起来的一干影卫之中武功最高强的家伙,这个大块头什么都好,就是长着一张臭嘴,脾气古怪不说,还敢跟他顶嘴。
“呵,看来绛夜说的都是真的……”紫夜站起来,往泽临跟前一晃,铳儿转眼到了他的怀里,“这就是那个笉罗的儿子?呀呀,光看这脸蛋,别说……和您真有五六分相似……说是您的儿子,恐怕没人会怀疑。”
泽临抖了抖衣衫,正色道:“若是笉罗甘愿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待铳儿如己出又有何不可?”
紫夜一愣,“爷,您认真的?”
“金子也不比我真。她啊……眼是剔透玲珑的,心是冰魄含沙的,只怕早看出了我这点心思……不然不会这么着急把自己推上了风头浪尖……依我看,她这回是豁出去要让我欠下个大人情,到时……她要走……于情于理我都无法强留……
24、虎穴算什么 。。。
”眉头紧蹙着叹了口气,泽临停了停,又道:“她既给我铺好了路,不走,对不起她一片苦心……掳走她的十有八九还是大皇子的人,那边还要你去查,大皇子当真受伤了?”
“是,当日我劫走‘天玄神弓’算是先斩后奏,大殿下很生气,但也听信了我忠心不二想要奉他为王的说辞……后来,我带着弓回去,撺掇他即日潜回宫中,联合他外公陈相国里应内合而逼宫夺位……可惜他这人性子太急,还没等回宫就想试弓……我不知笉罗在弓里装了火硝,所以并未阻拦,他被炸伤了脸,如今躲了起来。几日前,他派我出来打探三殿下的动向,我便想……是时候回来了。”紫夜条理清晰,一一答道。
泽临仔细听着,摸了摸拇指上的牛角扳指,“看来,不日就能将大皇子的势利连根拔起,然这一次交锋至关重要,你需得亲自安排……先确认消息吧……不要太久,我最多等三日……”
作者有话要说:是动心了么,是真的动心了么……
25
25、哼哼哼~~~~~ 。。。
余花落处,乱红知为谁生……
眼罩被取下,双手被松绑,笉罗微微抬眼,看着虎穴里的高床暖枕,心头一阵戏谑。
有蒙面人眼神冰冷端来饭菜,一句话不说,关门落锁。
笉罗坦然地撩起袍子坐到桌边,开吃。
边吃边腹诽,还是匡富的大厨手艺好,眼前这两道萝卜白菜,还真是色香味全无,跟她上大学那会儿的食堂饭菜属于同一档次。但碍于肚子的强烈抗议,她还是扒了几口,勉强将白菜囫囵咽了下去。
等了半个时辰,无人来收拾碗碟,笉罗估摸着今夜不会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了,便脱了鞋爬上床,往被子里一裹。
没敢脱衣,怕有神志不清者半夜过来查房。
揉搓了被子好一阵,她睡不着,只好坐起来观察房内的布置。床、桌、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简单干脆。有一扇窗户,被钉了栅栏似的木条,典型牢房式样。地面是厚重的石灰板铺就,不见一处缝隙。她又敲了敲床板,是实心的,又摸了一道墙壁,排除了有密道的可能。
看来是没有意外中奖,有逃出的可能性。
这才定下心来调整气息,将独门内功心法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额上渗出了汗,方才作罢。这门独门内功心法看似最平凡无用,但她机缘际会下得到,发觉每日修行,任凭体内功力再雄浑,也可转瞬抑制,令人觉察不到,能隐藏功力于无形。如今,因了身份特殊,这内功心法着实派上了用场。不到万不得已,她决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武林高手,唔,还是个女侠。
抬起手来擦汗,一低头,笉罗发觉泽临的紫袍下摆几乎被扯掉一半,索性撕了一通,弄成了短打的袍子,袖子却看着怪了。便又往胳膊上拢了拢,将长袖卷起来。
或许是认床,折腾到了后半夜,人还是毫无倦意。
笉罗又翻身坐起来,从窗里的罅隙往外望,难得,摆出一副伤春悲秋的穷酸文人样。
望着望着,忍不住吟起长短句来:
“露堤平,烟墅杳。
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
独有庾郎年最少。
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长亭,迷远道。
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
落尽梨花春又了。
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悠然把脖子一扬,沉默了片刻,又抖擞着精神接着吟道:“和烟老,燕檐翘,蹄声归去,虹影晨清晓……腾云歇,玉龙啸,眉间苍苔,江山无人笑。”
满腔豪情吟完,笉罗一皱眉,又觉自己身居囹圄还拽文嚼字,实在是矫情得厉害。在心底自顾自鄙夷了几句,再次爬上床,决心非要把瞌睡虫塞进脑袋里不可。
半刻有余,好不容易要入睡了,偏偏一阵凉风从脊梁上窜上来。
笉罗打了个寒颤,却不看门口,仍旧面朝内,轻声打着呼噜。
“我知道你没睡,笉罗小兄弟……起身与在下秉烛夜谈如何?”陌生的嗓音伴着风声过来,倒不显得突兀,就像是极适合出现在夜晚的冷清之音,不至于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寒凉的有些恕
对自来熟尤为反感的笉罗动了动胳膊,脸也不转,只道:“阁下半夜扰人清梦,当真是好兴致啊……我倒不知,有何事值得您与我这一介平民秉烛夜谈的?”
如泉水嘀嗒坠地的笑声,在屋子里播散开来。
笉罗捂住耳朵,心道,快快,恶灵退散!
“原本,没想到请来的会是你。否则,在下晚饭过后就来打扰了,也是下人怠慢,迟迟未将笉罗身居此处之事告之在下,这不……我急急赶来,厚着脸皮吵醒了你……你若是睡意酣然也就作罢了,既然笉罗深夜少眠,不若就与我畅谈一番吧。”这人说着,便拖着椅子靠到了床边。
分明搅了人的好梦,竟然厚颜无耻平白捣鼓出这么些说辞,无耻啊,笉罗心说,就勉强着起身,会会这个与泽临脸皮不相上下之人吧。
等坐定了身,笉罗定睛一瞧,“呵……阁下好装束,这黑纱遮面,也不嫌热的慌。”
“在下惯于如此,自然是不热的。冒昧将先生请来此处,还请不要怪罪则个。”他略微撩起面纱一角,一双手皓白如玉,腕子极细,仿佛扑上去一掐,就能折断了去。
笉罗呐呐道:“不怪不怪,只烦请阁下告之,既然原本想请的不是我,那……阁下要请的又是谁呢?”
“一开始小看了你,其实早你就运筹于帷幄之中,还孤身犯险,又怎会不知在下原本想请的是谁呢?”
笉罗冷然一笑,“阁下也当真有趣,我并非自愿到此,你也说了,我可是孤身犯险……这险是性命堪忧,还是险象环生,可惜,并非掌握在我手中……你不答便算了,还反来问我?”
黑纱在风中轻盈摇曳,稍稍一停,“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