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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叶落秋雨寒
二月初,胤禟几人来到了贝勒府。
“八哥,皇阿玛为何又突然断了你的钱粮?”胤禟几人一来便围住了胤禩。
胤禩摆摆手,“想必皇阿玛必是知道那死鹰不是我做的。但是四十七年大臣的推荐让他心中的疑窦一直未曾消除,太子被废之后,我便是那高的靶子。皇阿玛这是要杀鸡儆猴,杀掉众皇子的觊觎之心。所以,有这样的两只死鹰,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绝好打压我的机会了。断了关系,断了银钱…是要告诉大臣他的决心。”胤禩心中嘶嘶喇喇的撕扯着疼痛,“没事儿,八哥正好累了。在家歇歇也挺好。”
胤禟几人长叹一口气,“八哥,你不能这样。你若是这样,让咱们兄弟如何是好?”
胤禩看着这三个弟弟,沉吟许久,“我怕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我们兄弟之中,老十四是块好料。天资聪颖,且有军事头脑。。。算是为我们兄弟奔个前程吧。”
胤禟几人听罢,纷纷点头,“十四弟天资聪慧,我等确不及也。”
胤祯脸色微红,“老十四未必能当此大任…”
胤禩拍拍胤祯的肩膀,“十四弟,你切莫谦虚。这些年你也在朝堂上历练了不少。你若是他日为储,我等兄弟自然是要仰仗你的。若是不明白的,尽管来找八哥。只是切勿以八哥为戒,不可张扬。”
“是,弟弟谨记。还要八哥多多提携帮助。”哪个皇子对那皇位没有心思?现下有这样的机会,胤祯的脸色潮红,兴奋不已。
胤禩微微一笑,“十四弟,以后不可这样喜形于色,不可在皇阿玛面前露出半点来。”
“是是,弟弟谨记。”
送走了胤禟几人,瑾萱来到了书房。“胤禩,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瑾儿,什么事?”
瑾萱略有迟疑的开了口,拿出了账本,“这次皇阿玛不止停了你的俸禄,连同你旗下的护卫官员的侍奉皆予以停银米。”瑾萱摊开了账簿,“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么多年,现下跟着你遭了殃。我们贝勒府莫说停上一年半载,便是停上个三五七年,也不会过了那青黄不接的日子。可是那些护卫官员便困难了些…”
胤禩看着账本,笑了出来,“瑾儿倒真是一把治家的好手。爷这些年也基本不过问府中账面上的事情。倒真没想到你攒下了如此多的家当。你说的是,他们本就是豁出命去跟随我多年的属下,现在跟着我受了连累,自然是要接济一些的。瑾儿,还是你想的周到。”
瑾萱合上了账本,“那好,我便让账房分出一部分银子来,不过此事不可让皇阿玛知道。不然,只怕是又回斥责你了。”
胤禩一脸的无所谓,“斥责便是了,父子关系也断了,银钱米粮也断了,再不济便是把爷革了黄带子,贬为平民,不过也就是这样了。若真那样,爷只怕委屈了你。”
瑾萱笑得坦荡,“瑾儿生在富贵之家,嫁与富贵之人,半生富贵享尽。没什么亏的,过平民的日子也不错,柴米油盐,粗茶淡饭,也不用担心有人来跟瑾儿抢夫君,平平安安到老,生时同衾,死后同穴。这怕是最美满的人生了。”
“生时同衾,死后同穴。”胤禩念叨着两句,“确实圆满。若是真能约定三生,瑾儿,我想让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给爷当老婆。”
瑾萱掩嘴笑道,“真是没见过这样霸道的人。哪有这样的,也没问人同不同意便自己定下了。”
胤禩大手一挥揽过瑾萱,“你一生是爷的女人,便世世是爷的女人。”
胤禩彻底赋闲在了家,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教弘旺若嫣念书,可随着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胤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春去秋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更何况今年京城的秋雨一直绵绵不断。
这一日胤禩站在院子里的亭子中看秋雨,细细密密的雨打落了院子中已经泛黄的银杏叶子,那扇形金黄的叶子飘落满地,胤禩负手而立站在亭中,一身月牙白的织锦长袍随风微微摆动,看着看着,胤禩便走了神。瑾萱撑着伞,远远站在院中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涩,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滴落。
“格格,”站在瑾萱身边的秋语也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泪,“爷这样的男人困在府中当真是屈才了。”
“龙困浅滩,”瑾萱口中喃喃自语道,“爷心中的苦,谁也替代不了。他这般苦闷,我担心他有一天会病倒。”
瑾萱说着擦擦泪,“秋语,你回去吧。”
“在想什么?秋风起了甚凉,披上点好。”瑾萱从身后替胤禩披上了披风笑着转到胤禩身前系上了前扣。
“没什么,只是看着秋雨出了神。”胤禩拉着瑾萱冰凉的手,捧在手里哈着气,“怎么手这样凉?”
瑾萱看着胤禩的眼神温柔如水,“可能是撑伞手露在外面冷风吹的吧,无妨的。膳食备好了,回去吧?”
“好。”胤禩点点头,将瑾萱裹在了自己的披风内,撑起伞回了房间。
席间,“太子妃。。二福晋病了。”瑾萱一边替胤禩布菜一边说道。
“恩?怎么病了?”
“二福晋我接触不多,但是她性子确实不错的。若说是贤良淑德,皇后人选,她确实是绝佳的人选。”瑾萱顿顿,“可是二阿哥对她的冷待,怕是任何一个女人也无法承受的。四十七年之后太子废了立,立了废,她自然是担心惊惧不已。做下了病。所以想想,还是瑾儿幸运些。”
胤禩听到这里嘴角扯动,故意问着,“幸运在哪儿?”
瑾萱脸色微红,撅撅嘴小声快速的说着,“瑾儿的相公比她的好。”
胤禩听闻哈哈大笑,“爷也比他幸运的多!”
没过几天,胤禟胤誐胤祯几人便来到了贝勒府。“八哥,十四弟的人截下了从咸安宫传出的纸条。”
胤禩接过纸条,展开只是一张空白的信笺,笑了,“矾水写的。”
“咱们兄弟不敢轻易的浸了水,”胤禟脸上有点为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胤禩的嘴角勾起,“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事?”
胤禟微微皱眉,“也没什么,不过是准噶尔的策妄阿拉布坦不断侵扰哈密,皇阿玛正为此头疼。不过这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胤禩了然一笑,“那咱们来打个赌,这书信必是托人保举他去西北带兵的。”
胤祯摇头,“他从未带过兵打仗,为何要去带兵打仗?”
“他确实没有带兵打仗过,但是他毕竟跟在皇阿玛身边多年,皇阿玛御驾亲征多次,他必是想效仿的。而且他被废,现在的日子虽不至于衣不遮体,但跟他鼎盛时期相比较,确实相去甚远。”胤禩声音低沉,“他必是想戴罪立功的。”
胤禩说完笑了笑,“咱们来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胤禩说着便提起桌边的毛笔沾上清水轻轻地刷着纸面,粉色的字显现了出来。胤禟几人倒抽一口凉气,“八哥真乃神人也!”
胤禩看着书信上的字,微微蹙眉,“他这书信是要带给谁的?”
“正红旗满洲都统镇国公普奇,只是不小心让阿布兰看到了。”胤禟微微顿顿,“只是这阿布兰对于是否检举太子,心中还存有疑虑。只是将这书信交给了爷。”
“普奇?”胤禩笑了出来,“这阿布兰倒是只老狐狸。小夏子,你们去把那苏努给爷叫来吧。”
“嗻。”
“八哥为何要叫苏努呢?”胤祯甚是不明白。
没有一会功夫苏努便到了贝勒府,“参见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
“起来吧。”胤禩微微摆手叫了起。“苏努,爷若是没记错,你是那阿布兰的侄子?”
“阿布兰正是奴才的堂叔。”
“苏努你跟着爷多年忠心耿耿,爷自是知道的。前翻皇阿玛责罚,你依然衷心,你的忠心爷都记着。”胤禩看着苏努,“现在爷这里有一份太子的矾书,爷希望你能鼓动堂叔阿布兰去检举揭发二阿哥。至于原因,”胤禩略略顿了顿,“十四爷天资聪颖受皇阿玛恩宠多年…你可懂了?”
那苏努自然是心知肚明,连连跪地磕头,“奴才必会为八爷,十四爷肝脑涂地!”
“去吧。”
“让他们窝里斗吧,斗来斗去,赢的还是皇阿玛。”胤禩看着苏努远去的背影对着胤禟几人说道,“老十四,今日起,从前支持八哥的人悉数都会到你的麾下。你要好好把握。”
胤祯起身抱拳,“弟弟多谢八哥!”
“回去吧。”胤禩笑着摆摆手,“老九老十多多帮衬着点。”
没过几日,阿布